葉飛一離開黑市,立時讓諸葛清明火趕往閃金鎮,護佑韓鑄的安全。天『 籟小 說
他本能感覺到今日之事還沒完。鬼先生雖然煙消雲散,但是那“祭祀大典”其實已經算是成功了。五階鬼王脫困不說,還多了一隻鬼嬰,加上莫名其妙消失的暗符師,日後恐怕還有風波。
“罷了!荒印到手,縱使日後真有什麼風波,我也不放在心上!”葉飛微微搖了搖頭,不再琢磨骷髏會的事情。
“不過眼下聖武殿堂恐怕已經注意到我了,加上李青山那小子背後使壞,說不得真有些麻煩!”
聖武殿堂乃是天玄界卓勢力,縱使神風帝國不值一提,此處分殿也甚爲厲害,不得不防。
“力量不足,暫時就只能借勢了!”葉飛目光一凝,已然有了主意。術煉公會傳道大會一開,聖武殿堂定然會來難,新賬舊賬一起算。
儘管他口頭上和祖青檀二人說自己一力承當,不過到時候形勢不由人,聖武殿堂定然還會將矛頭指向術煉公會。那時候,纔是他葉飛真正嶄露實力的時機。
葉飛微微一笑,收斂心緒,環顧身周,這才覺自己來到了一處街市。原本正想尋個方位迴天穹書院,陡然間想起什麼。
“陳東明那鋪子應該就在前面吧!往日誆騙我無數藥草,今日討些利息回來,助我修行!”
他點了點頭,旋即直接朝着街市深處走去,到得一座小樓前停了下來,面色微微有些難看。
這小樓風格還算典雅,四周左鄰右舍也皆是不凡,但是偏偏門前堵着一羣衣衫襤褸的採玉人,四周來往行人指指點點。
“玉華堂?是這地方沒錯,不是說經營寶石玉器嘛?怎麼一幫窮要飯的堵在門口,莫不是大名鼎鼎的丐幫分舵?”
在“葉飛”殘留的記憶中,這陳東明乃是“自己”一個遠房表兄。“葉飛”還未曾被家族放棄之時,可沒少罩着陳東明,好東西給了對方不少。
“這小子太不成器了,真是讓我失望!”
葉飛微微搖了搖頭,大步邁開,擠開門口衆人,直接走了進去。
“活計!陳東明那小子呢?讓他出來見我!”他一進入大堂,卻是大咧咧地坐到茶几旁,直接朗喝道。
這一聲剛落下,夥計們不見招呼。但是擠在門前的採玉人卻是精神一震,爲一個黑臉大漢走了過來,笑呵呵道:“小兄弟,你認識這家的掌櫃?”
葉飛微微看了對方一眼,旋即漫不經心道:“不用和我套近乎,你是討債的吧!”
黑臉大漢微微一愣,旋即尷尬起來,自己確實是想套眼前少年話語,沒想到居然一眼就被人看穿,不由得訕訕一笑:“我們是玉田工人,原本給陳老闆做事,幾個月下來了,一分錢也沒拿到,這才迫不得已!”
葉飛點了點頭,見對方還算老實,旋即點點頭道:“哦?原來是陳東明這小子不仗義啊!你等下,我叫他出來!”
他話音一落,掃視當場。大廳內三五個活計,皆是懶洋洋的樣子,居然沒一個人過來招呼他。
“啪!”
陡然一揮掌,身旁茶几頓時碎裂,化爲齏粉。
這一聲轟鳴,立時震懾全場,一個個皆是驚詫難明,顯然是被嚇住了。
黑臉大漢也是一陣抖索,沒想到這少年年紀不大,居然如此厲害,分明便是個武者。
玉華堂進出的都是豪門貴族,一衆夥計最愛察言觀色,看人下菜碟。
原本見得葉飛一身尋常衣衫,料想沒什麼錢財,不值得招呼。如今葉飛嶄露出武者實力,這幫夥計卻是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
武者重修行,輕外物。只要實力強橫,那皆是大人物,他們可怠慢不得。
這下子端茶送水地立時跑了過來,小聲問候,爲的夥計也悄悄入了後院,想來是尋那掌櫃的去了。
“誰在外面嚷嚷,不會又是半吊子武修,我們玉華堂可不要廢人。”陳東明錦帽貂裘,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緩緩步入大堂。
一衆採玉人見得陳東明,皆是精神一振,不過卻似乎另有顧慮,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沒人敢出頭。
黑臉大漢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道:“陳老闆,我們在玉田內做了不少時日了,工錢能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陳東明卻是勃然大怒,道:“工錢?你倒是會癡心妄想,你們那田出產的都是什麼破爛,居然還想坑我,真當我陳東明好欺負?”
他說話間,卻是擼起了袖子,雙臂一震,居然是二階武士。一幫採玉人只是會使些粗淺力氣的苦命人,根本就不是他對手,三下五除二,卻是放倒了一大片。
葉飛見得這幫情景,面色一冷。原本腦海殘念中對這陳東明還抱有一絲好感,此番盡數消散了。
“哼!陳東明,你倒是長了本事!”
他冷哼一聲,大手猛然一揮,一道真氣掌影朝着陳東明鎖定而去。
陳東明打得真酣,聽到這話,心頭一寒。有些莫名其妙,正想回頭,那真氣掌影已然轟到他背上。
“砰”
一股難以抵擋的氣力爆而開,前一刻還威風凜凜的陳東明,此番卻好似一條野狗一般,跌撞在門前。
“啪!”
葉飛一腳踩在陳東明臉上,面色微微有些陰沉,道:“欠債不還,你本事倒是不小!”
陳東明只覺得全身好似碎裂一般,更多的卻是莫名其妙,冤屈不已。他沒招惹這些厲害武者啊,怎麼來他門上尋仇了?
他這時纔有空凝視葉飛,一個少年面龐,十六七歲的樣子,看起來似乎還有些熟悉。
“你是……葉飛表弟?”
陳東明一臉難看,好似見了鬼一般。在他心中,葉飛就是個武道廢物,早就被葉家拋棄了,怎麼會這麼厲害。
他也是二階武士,此番又老老實實地看了葉飛一眼。化筋境武師,居然比自己還要厲害,這怎麼可能?
一衆採玉人呆住了,原以爲葉飛是個嫉惡如仇的純真少年,習得一身好武藝,爲民除害。
這下看來,不單單是爲民除害,似乎還大義滅親啊!
葉飛目光一寒,輕笑道:“你似乎很驚訝嘛!表兄?”
他擡起腳,一把抓起陳東明衣領,凌空一甩,直接拋到大廳座椅上。
旋即身形一閃,坐在了旁邊,端起溫熱茶盞,細細品了起來。連面色都平靜下來,好似之前只是幻覺,二人賓主齊歡
陳東明一臉驚詫,震駭難言。葉飛這一身化筋境修爲讓他難以理解,連處事手段也如此高深莫測,像極了那些個大人物。喜怒不形於色,讓人捉摸不定。
“表弟,好幾年沒見到你了,你還好吧?”
他揉了揉臉,儘量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葉飛今日之羞辱,只能先過了這關再說,日後再尋顏面。
葉飛放下茶盞,眯着眼睛,面色再次冷了下來,道:“我好不好,你真的不知道?”
整個大廳內陡然間多了一絲寒氣,幾個體弱的採玉人卻是渾身哆嗦,打起了寒顫。
陳東昇冷汗直流,顫顫巍巍,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躬着個身,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他內心裡矛盾極了,葉飛分明就是個小屁孩。但是三兩句話的功夫,他就是硬氣不起來,好似見到帝都某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就差跪下聽宣了。
“哼!我倆的事,稍後再算。你先把這些採玉工人的工錢結了!”
葉楚然的出現,讓得葉飛處理葉家的麻煩提上日程。這陳東明便是敲門磚,將是葉飛弄清楚葉家古怪的第一步。
陳東昇一聽這話,哭着個臉,還想和葉飛分辨幾句。卻是被其一個眼神嚇得噤若寒蟬,只能招來賬房先生,就地結算。
片刻功夫後,一衆採玉人皆是拿到了自己的工錢,對着葉飛連連躬身,一臉感激。
“小兄弟!這次多謝你了,我們無以爲報在,這塊籽玉乃是新近挖出來的,送予小兄弟吧!”
黑蓮大漢掏出一塊灰白石頭,放在葉飛身側案上,又躬了一身,帶着一衆採玉人離開了。
“表弟!這些人都是騙子,他們那玉田盡是垃圾,這就是一塊破石頭!”
陳東明的一腔怒氣,只能在採玉人身上,討些口舌之快。
葉飛面色平靜,緩緩拿起那灰白石頭,精神力下意識地探出,旋即面色一變。
這灰白石頭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其內分明包裹着一塊瑩潤晶石,其上霧氣縈繞,居然是一塊元石。
元石乃是天然誕生的礦石,其內有着充裕的天地元氣。乃是武者修行,術士修煉的天然輔助。就這麼一小塊,價值千金,而且有價無市。
“這石頭是你玉田裡產的?”
葉飛目光一凝,對着陳東明喝問道。
陳東明原本還在罵罵咧咧,一聽葉飛問話,連忙收起心神,又哭着個臉點頭道:“表弟,那幫人真的都是騙子!那破田也不是我的,是這幫採玉人自己現的,非要承包給我,坑死我了!”
“哦?看來你受了不少委屈啊!”葉飛眯着眼睛,輕笑道,“似乎還對我剛纔的處置有些不情不願?”
陳東明一聽這話,直想點頭,可是想起葉飛之前的手段,卻是慌了神,連忙搖頭說不。
“嗯!那就繼續承包吧!把你這幾年賬本拿來讓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