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聖怎麼說也曾是龍象王朝聖殿分殿之主,一身修爲,幾十年前就到了帝境後期。哪怕就是在大乾王朝這等疆域,單論實力,也絕對是一等一的大人物。
葉飛稱依仗鴻蒙帝屍,不惜受到業力侵蝕,才堪堪將對方擊退。就是現在,葉飛修爲大進,以萬獸青龍變以及真犼靈體,也最多就是力壓一頭,可以擊敗,但絕對難以鎮壓。
就是如此人物,卻被那麻袍瞎眼老者輕輕一點,便神通全無。直接束縛手腳,墜落山頂湖泊當中。
“嘩嘩”
湖內一陣雜亂的拍水聲,宋仁聖狼狽的鑽了出來,雙手被縛,腳下拼命狂踩。不過也就堪堪能夠浮在水面,不時還會嗆幾口涼水,哪裡還有後期武帝的高人風範。
“救我!”
他伸出被縛的雙手,衝着葉山陽呼喝。滿臉驚慌,恐怖至極。
如此處境,誰又能不恐怖?麻袍瞎眼老者手裡的木杖,不過就是輕輕一點,的確有些奧妙,化生出了一條騰蛇,捆縛住了宋仁聖。
但區區一條騰蛇,哪怕就是鋼鐵之軀,也不可能束縛得住後期武帝。
但這般事,卻偏偏生了。就在大家眼前,誰都沒看明白。
“這老頭身攜蒼玄神廟聖力,有此力加持,實力無限接近鍛靈境高人,大家一起出手,不然今日都得認栽!”
葉山陽滿臉凝重,言語一落,袖袍一揮,一道金光焰火轟出,化作烈日驕陽,衝着麻袍老者****而去。
聖武殿堂的金甲血煞騎士,反應也很迅,一瞬間就擺下陣勢,衝着麻袍老者罩去。連帶他身旁一種白袍祭司,也被圈禁其中。
葉紅蓮也出手了,她揮轉足下金蓮,一股隱秘而駭人的波動傳蕩而出,四周天地一陣邊緣,那聖陣卻是運轉起來。
“指天爲障,畫地成牢!”
封禁幾百裡空間的力量,赫然收縮,衝着眼前罩去。這聖陣之威,不單單隔絕虛空,隱隱還有一絲時間迷障的意味。
葉紅蓮當日用來對付葉飛的力量,此刻卻是又用在了此處。更加的玄妙,而且範圍更廣。
神火聖殿的大半高端力量,幾乎都用在了這裡,一個瞬間,將麻袍老者幾人圍得水泄不通,似乎立馬就要拿下。
還不止這般,那侏儒駝背老嫗,帶着巫戎部落的長老們,也是出手。一道古怪的咒言,一段神妙詭異的原始舞蹈,化生出難以想象的巫蠱之力。
如此力量,若是用來對付葉飛,哪怕他集結所有人,依仗深淵鉅艦,勝負最多就是五五分。
一個七階聖陣,哪怕是最弱的,哪怕堅持不得多久,也足夠厲害,困禁深淵鉅艦的大部分力量,足以。
這般力量的爆,實際上只有一瞬間,甚至麻袍老者周圍的白袍祭司,有人剛剛聽到葉山陽的凝重呼喝之聲。
這般反應委實太慢,哪怕實力相差無幾,也落了下風。
這是實情,但在當下,並未生。
那些白袍祭祀們,面色冷然,看着眼前敵人的諸般手段,有人驚異,有人冷笑,有人不屑……
“他們那裡來的底氣?”
旁觀的葉飛呆住了,蒼玄神廟祭司,他再瞭解不過了。這裡面的人,哪怕很多修爲是帝境強者,但真正戰鬥力,也是一般。
這幫人大半生都只知祈禱,爭鬥經驗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也正是因此,他近百年前,才能夠奪得蒼玄古界主宰之位,當上界主。
想起往事,他一臉懊悔,“該死!若是我當年能夠警醒,在界主之位的幾十年,好好訓練這些神廟祭司。又或許,如今蒼玄罹難之事,便不是這般場面。”
這情不自禁地一陣喝罵,幾乎下意識地就要移開眼睛,不忍見得自己的“手下”遭遇的慘敗。
然而就在此時,那麻袍瞎眼老者,再次揮動了手中的枯朽木杖。
他輕輕揮起,緩緩一點,然後猛然一劃。木杖上一點點青綠閃起,化作嫩芽,飛快生長,一道道藤蛇飛出。
此處空間被聖陣封印,堅實千百倍,後期武帝全力一擊,也難以轟破虛空。
然而剛纔的一幕再次生了,這些藤蛇一閃,瞬移般消失,然後出現在虛空凝浮的聖殿等一衆強者面前。
藤蔓鐐銬接連捆縛衆人,一個個身形跌落,墜入山頂鏡湖當中。
“撲通撲通”聲中,虛空再無一人。整個鏡湖好若下餃子一般,本就三五里方圓,此番數百人一陣撲騰,驚慌失措,倒是顯得有些擁擠了。
“好厲害的禁錮手段,就算是一般鍛靈境高人,也絕對做不到這些,難道是那東西?”
葉飛見得此景,滿臉驚異,下意識地衝着麻袍老者手中拄着的木杖看去。
歪歪扭扭,看起來只是尋常枯枝。若是沒有剛纔那兩下禁錮的手段,誰也不會把這木杖當作什麼寶貝。
“原生法杖!這東西我百年前初登蒼玄主宰之位,可是找了許久。沒想到一直藏在蒼玄神廟內,當年真是大意!”
他神色有些難看,麻袍老者手裡的寶貝,他一百年前也曾見過,後來擊敗蒼玄古界上一任界主,這東西便失落了。沒想到一百年後,他能再次見到。
“原始教派,果然夠陰險。潛藏於蒼玄神廟,或許我二十年前落難,也和他們有些關聯!”
他想起了什麼,面色一片陰沉,似乎有些震驚於眼下的現,聲音大了很多。
這時,遠隔數百里,麻袍老者赫然轉,空洞的眼神,瞭望而來。
“小友潛伏許久了吧!戲也看完了,你也該出場了!”
此言橫貫虛空,直接轟鳴在葉飛腦海,當即他身形一震,耳鼻喉,盡皆流出了血絲。
“該死!被他現了!”
葉飛猛然一咬牙,略一定神,轉身就要跑。
此刻隔着幾百裡,這老者哪怕就是鍛靈境修爲,哪怕手裡握着的,就是當年他葉飛也忌憚的原生法杖。但畢竟距離太遠,力有不逮,他絕對逃得了。
“嗷嘯”一聲,他身形直接幻變,陡瞬化龍。百丈青龍之體,騰雲駕霧,呼風喚雨,身子一個騰挪,便是數十里,幾息功夫,就要掏出這片聖陣衍化的霧影之地。
“想跑!癡心妄想!”
麻袍老者冷然一喝,手中原生法杖再次一揮,隔空一點。一道騰蛇閃爍而出,然後消失,再然後,卻是到了葉飛身後,赫然有百丈來長,衝着葉飛所化的青龍身軀,便捆縛而去。
“不好!”
葉飛一聲清喝,心生警覺,剛纔麻袍老者制住衆人的手段出現在眼前。
“萬獸犼變!”
他猛然一喝,青龍之體還未收起,卻是再生變化。昂然龍頭一瞬間猙獰,頎長的身軀,也立時變化,化作犼身。
不過這只是前半身,後半生還是青龍模樣,卻是被那藤蛇困住,掙脫不得。
“啪啦”一聲,犼身和青龍尾巴之間,直接斷裂。葉飛藉助半截犼身,亡命奔逃。
元靈獸體,天地法相。本就是如此靈活,此般狀態下,折損些身軀,只是耗費些本命元力,削弱元靈獸體的力量。對於真身,並沒有什麼威脅。
“咦!這小子倒是有點厲害,真是出乎老夫預料!”
山頂湖旁,麻袍老者有些驚訝,他空洞的眼神,似乎看得到葉飛諸般舉動。不過這般耽擱,葉飛卻是逃出了幾百裡,眼看着就要離開聖陣霧影,可撕裂虛空,瞬息百里逃遁。
“大祭司,這小子不知窺探了多久,若是讓他逃出去,恐怕我們的計劃,會被大乾高層洞察啊!”
有一位中年白袍祭司走到麻袍老者身邊,一臉急躁,很是擔心。
“太遠了,此地又有聖陣籠罩,我的力量也受到限制,沒機會抓住他了!”
麻袍老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爲力。
葉飛若是還有心神注意這裡,恐怕會大喜過望。然而就在此時,鏡湖內撲騰的葉紅蓮,卻是張口大叫。
“你放開我,我有辦法擒住他!”
此言一落,岸上的一衆白袍祭司,都是一臉驚疑,有些錯愕。
“你?聖陣嘛?”
麻袍老者“看”了葉紅蓮一眼,然後又凝望向當空懸浮的金蓮道臺。這裡的聖陣,乃是葉紅蓮藉助金蓮道臺這件聖器佈置下來的。
對方若是恢復自由,的確可以藉助聖陣之威,調轉威能,將葉飛所在的虛空,直接挪移過來。千餘里範圍,不過就是一念之間。
“那小子叫葉飛,他有一艘深淵鉅艦,是六階大型玄器。你們蒼玄神廟若是得了這寶貝,就足以在大乾立足,甚至可以擴土開疆!”
葉紅蓮急切地說出這般話,又嗆了幾口水。
“葉飛?”
麻袍老者微微一怔,旋即立時瞭然。他自然聽過葉飛的名號,諸般事也很清楚。
身旁一衆白袍祭司,顯然也知曉葉飛,似乎之前也曾想打葉飛主意。
“好吧!看你的了!”
麻袍老者微微點點,原生法杖再次一點,捆縛葉紅蓮雙手的藤蛇,立時遊移開來。
葉紅蓮恢復“自由”,大喜過望,**微微一蹬,整個人卻是鑽出水面,凝浮虛空。
她一身紅袍,此番盡被湖水浸溼,緊緊貼在身上。渾圓的****,修長的****,纖細蜂腰,豐滿的嬌乳,若隱若現,顯得分外誘人。
一頭秀被打溼,貼在俏麗額,有那個一股嫵媚柔弱的風情。
“姓葉的,你給我回來吧!”
她纖手一翻,隔空衝着金蓮道臺一指。這聖器金光大放,隱隱之間,有梵音滾蕩。蓮臺瞬間活了,化作金蓮。蓮瓣搖曳,一股聖光洞射虛空。
數千裡無邊霧影,瞬間收攏,消失不見。而眼看着就要鑽出霧影邊界的葉飛,卻是也被莫名挪移過來。
蓮臺上浮現出半截犼身,張牙舞爪,磨盤血眼內,一臉錯愕。
“咚”地一聲沉悶巨響,葉飛撞擊在金蓮道臺上。也不知是力量到了極致,還是這聖器之威,他犼身立時幻滅,真身顯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