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臉上同時閃過一抹不快,如果放在昨天晚上他如此說,還有幾分可信程度,畢竟那份視頻鬧的人心惶惶,也讓他們心裡沒底,可現在已經是知道事情始末,就在剛剛,當貝非常明確的說,絕對不會放過尚揚。
那麼他還有什麼可以驕傲的資本?
“尚先生,做人可以狂妄,但不要表現出來,一旦說了大話,是容易捱揍的…”蔣國慶毫不退縮與尚揚對視,又道:“明白告訴你,見當貝先生不可能,如果有事,可以與我說,如果沒事,現在可以走了,我的時間很寶貴,請不要浪費!”
他說完,蔣經天擡手整理下西裝,盯着許婉婷傲然道:“婉婷,看人可要擦亮眼睛,小心被小人矇蔽,否則將來有一天知道事情真相,想哭都來不及…”
他的話還不算難聽,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才令人反感。
許婉婷微微皺眉,沒回應。
她一直都不喜歡蔣經天,雖說之前接觸不多,但每次接觸都有一種小人得志的味道,蠅營狗苟,少了幾分男人的大氣和霸氣。
“三分鐘!”
尚揚仍然古井不波,擡起手腕看了眼:“我只在這裡停留三分鐘,三分鐘之後見不到當貝,就會轉身離開,當然,如果你們想在三分鐘之後見我,就要付出代價…”
“哼”
蔣國慶重重哼了一聲,他也很反感尚揚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讓他有種壓迫,明明已經沒有在我面前炫耀的資本,偏偏還保持以往的居高臨下,讓他很煩躁。
咬牙道:“好啊,我倒要看看怎麼付出代價,千萬要讓我疼,讓我出血,要不然我都瞧不起你!”
“姓尚的!”
蔣經天見父親發飆,也就不需要控制,雙手插兜,挺起胸膛:“你還以爲自己能瞞天過海?我告訴你,用不了多久,視頻的真相就會公佈與衆,屆時大家都會知道你是強弩之末,徒有其表!”
“到時候不僅僅是大家會對你不信任,當貝更會聯合賈家對你進行致命打擊,口口聲聲說要在一個月之內讓蔣家破產,很好,非常好,咱們就看,一個月之後是我們家倒下,還是你遍體鱗傷!”
說到最後他很激動,聲音也很大,昨天宴會尚揚在衆目睽睽之下把酒水撒到他頭上,被視爲恥辱,剛剛已經發過誓,一定要報復!
“還有一分鐘!”
尚揚懶得跟他們激動,看了眼手錶的倒計時,淡淡開口。
蔣國慶見狀,氣的臉色通紅,他從沒指望揭穿視頻之後尚揚會跪地求饒,但最起碼也要戰戰兢兢,明明已經不行,還非得在我面前硬抗,是沒把我蔣某人看在眼裡。
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太激動,是高看他。
回道:“不用一分鐘,如果沒事,現在就可以走了,但要記住,一個月之後蔣家要是沒破產,我會親自上門拜訪!”
許婉婷聽出她話裡的堅定,也對視頻真相滿是疑問,只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挽住尚揚胳膊的手,抓緊一些。
尚揚搖搖頭:“用如此口吻與我說話,你們會後悔的,而這個世界什麼都好,就是沒有賣後悔藥,蔣總,你現在還有時間,三十秒之內向我道歉,或許還能原諒你…”
蔣國慶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被他激起,陡然轉過身,怒道:“經天,讓他們滾,告訴保鏢,如果這個人再上三十八樓,我會建議當貝先生把他們開除!”
說完,頭也不回,決絕離開。
“好的!”
蔣經天似笑非笑道:“尚揚,有時候我真羨慕你身上沒有一件衣服,也能走出皇帝的感覺,可皇帝的新衣,矇騙的只有自己,最終出醜的也只能是自己”
“走吧,看在我和婉婷未來關係的份上,就不說太難聽的話,要是你還是不知悔改,在不久的將來,受苦受難的只能是婉婷…”
他說着,看向許婉婷:“你說對麼?”
許婉婷也變的煩躁,壓着火氣道:“請你說話放尊重,我和你沒關係,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將來更不可能有,你這幅小人嘴臉最好收起來,因爲讓人想吐!”
蔣經天聳了聳肩:“我就喜歡你這樣脾氣,很好…”
說着,擺擺手:“送客!”
也轉過身,絲毫不遲疑的離開。
站在兩旁的保鏢同時上前一步,擋在尚揚身前,沒有威脅,卻面無表情,冷冰冰,讓人很不舒服。
“走吧…”
尚揚轉過身,進入電梯,看她臉色仍然難看,笑問道:“沒幫你說話生氣了?”
許婉婷白了一眼,很明顯有些生氣,關於他爲了女人的風流韻事聽過太多太多,剛剛蔣經天那麼對自己說話,竟然不反擊。
倔強道:“沒有!”
“相信我,他們馬上會下來求饒…”
尚揚一邊說,一邊把電話拿出來,撥給馮玄因:“發公告吧…”
與此同時。
樓上房間。
“他說什麼?”
當貝穿的西裝革履,正坐在沙發上,翹起的腿前是被擦得反觀的皮鞋,雖說昨天與賈逢春談崩,但很清楚,談崩只是一時,合作纔是長久,即使當下還在焦灼階段,也絕對不能把米蘭德家族的貴氣丟掉。
蔣國慶小心翼翼坐在旁邊,奉承笑道:“他說不出什麼好話,無非就是威脅恐嚇加上威逼利誘,根本沒有任何實質內容,我已經給打發走了,走的氣急敗壞,看樣子要吃人,呵呵…”
當貝聞言也笑出來。
沒看到尚揚走時的表情,卻知道一定非常精彩。
吩咐道:“這段時間你在圈子裡表達一下視頻的拍攝時間,務必在一定圈子之內消除影響,要有重點針對人羣…”
不能把所有砝碼都壓在賈家,還得消除影響,所謂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明白,明白”
蔣國慶點點頭,看了看剛走進的蔣經天,隨後試探道:“當貝先生,我們是否繼續對許雲進行打壓?他最近看中兩塊地,根據我的消息,他已經志在必得,如果把這兩塊地搶過來,會非常打壓士氣…”
蔣經天聽到這話,耳朵也豎起。
其實有些事只要反過來想想,非但不糟心,反而會非常有爽點。
許婉婷是尚揚的女人,要嫁給自己,讓人非常氣憤。
但一想到,尚揚的女人,即將到自己牀上,這就妙不可言了。
繼續打壓許家,就意味着對尚揚動手,那麼用不了多長時間,許婉婷就會乖乖來找自己,心裡突然有些期待。
當貝沒立即迴應,因爲目前而言,他還不想出資金,想要賈家出手然後再動手。
蔣國慶清了清嗓子,又道:“當貝先生,我們華夏有一句老話,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我的澄清終究是小範圍影響,對尚揚動手才能力挽狂瀾,而且剛剛,尚揚還在威脅,以他的小人作風,說不準又是錄音、又是錄像,傳出去還以爲我們不敢接招…”
只要能攻擊尚揚,就會不遺餘力。
“他確實是個小人!”
當貝點點頭開口,隨後問道:“不過有些事情不能着急,我記得他口口聲聲說一個月之內讓蔣家破產,我們等等就好,看一個月之內他能又什麼招數…”
蔣國慶把身子向前一探:“說實話,我根本沒把這話往心裡去,他也就是給自己找找面子而已,有當貝先生在,他算什麼?”
蔣經天也附和道:“有您在別說一個月,就是三年五年,他也沒辦法,說這些,不過是自取其辱…呵呵”
當貝也面帶笑容,他今天把兩人叫來,主要是給他們吃個定心丸、吩咐澄清事宜,沒有太多事情。
正準備讓他們離開。
“叮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
當貝一愣,國外這個時間點正是午夜,國內朋友並不多,拿起來看了眼,見到上面是父親的備註,有些疑惑。
“父親!”
電話那邊傳出克拉克憤怒的吼聲:“混蛋,我們被賈逢春給捉弄了,這個無恥小人,竟然給尚揚做了抵押貸款,而且數字非常龐大,他把我們捉弄了!混蛋,這幫混蛋!”
賈逢春給尚揚貸款,意味着米蘭德家族即將孤立無援,那麼在整個華夏的佈局,全都會被打亂。
“什麼?”
當貝聞言,嗖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他還從未聽過父親如此咆哮,哪怕是當初查爾斯死亡時,也沒有如此憤怒。
也變的心慌,焦急道:“父親,你說的是真的?”
“混賬!”
克拉克已經到崩潰邊緣,喊道:“我讓你去是負責華夏業務,並不是讓你去當白癡,已經發了公告,你以爲是玩笑?”
當貝剛到華夏,班底還沒搭建,團隊還沒組建,消息自然不能與家族的信息來源相比。
不過,這不是反駁的理由。
額頭上登時掛上黃豆粒大的汗珠,膚色更白,他快速把這件事的影響想了想,第一反應竟然是,昨天本應該與賈逢春談攏,今天對尚揚動手,難道是因爲自己的強勢,讓賈逢春轉變方向?
當下來不及思考背後原因,要處理問題。
猛然想到,尚揚剛剛來過。
迅速放下電話,盯着兩人問道:“尚揚呢?給我找他,立即找他!”
蔣國慶和蔣經天見狀同時呆若木雞,這個時間點找尚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