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唐悠悠笑着笑着又哭了,喜極而泣,只要尚揚能不畏懼任何挑戰,她更不介意陪她一條路走到黑,要知道,過年時周騰雲要來弄死他,這個女人可是鑑定的與尚揚站在一起,唐悠悠雙手抓着淡藍色裙襬,不顧一切的從人羣中穿過來,奮力向尚揚狂奔。
所到之處,猶如秋風掃落葉,讓每個人身體都變得晃晃蕩蕩,完全失去自主支撐。
尚揚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揚,張開懷抱等着她撲過來。
事已至此,也就沒什麼好怕的,腦袋掉了碗大個疤,這並不是衝動,而是有些磨難今生無法避免,總不能爲了自己的安慰,讓這個女孩一直生活在陰暗之下,今天大問題有幾個,小問題有太多太多。
總而言之一句話:她過得並不好。
而她是自己的女人,終不能眼睜睜看着她過得不好。
天花板上幾十盞白熾燈照亮這個幾百平米的輝煌宴會廳,而這個宴會廳裡,因爲這個女孩的雀躍而變得生機勃勃。
“嘭”
唐悠悠幾乎是撞到尚揚懷裡,完全不顧任何人目光,牢牢抱住,恨不得把身體都擠進這個身體裡面,成爲他的一部分。
她剛纔的話並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真情實感,在她的思維裡,尚揚就是上輩子把她埋了的人,這輩子來報應償還的恩,在周騰雲身邊幾年,無名無分,與尚揚相處一段時間,暗無天日。
也想過是否一輩子就是這樣?
可尚揚承認她,當着惠東市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大人物面前承認,這是她做夢都沒想過的事情。
燈光下的兩人完美契合。
卻讓聚集在另一邊的一羣人剝繭抽絲,神魂遊離。
“這…這不可能!”
金胖子瞪着眼睛,胳膊在止不住顫抖,要說她愛唐悠悠愛到可以拋棄一切,事實證明很誇張,但他喜歡到骨子裡是真的,知道王熙爵也喜歡,心裡本就如灰死,現在又眼睜睜看着她擁入尚揚懷抱,根本就是不讓人活。
“我…我哪點比不上他?”
常老闆也呆呆的質問,在他看來,自己有地位、有金錢、有學識、有素養…無論哪個方面都最貼近周騰雲,起碼要比尚揚好一千倍、一萬倍,爲什麼不選擇自己?
“咔..咔咔!”
王熙爵眼中陰翳,臉色鐵青,手中攥緊拳頭,骨節發出咔咔響聲。
早在當初知道五爺在惠東市有野種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給除掉,永絕後患,妹妹不同意,這才拖到現在,這次來惠東最主要目的就是對付他,今天的最主要目的是讓他成爲所有人的敵人,讓他丟臉!
成爲敵人是成了。
可爲什麼自己的心這麼痛?
“抱…抱在一起了?”
有人難以置信。
“悠悠說要給他當一輩子小的?”
有人全身顫抖。
“我什麼地方不好…”
被施了魔法的人羣,一片一片緩過神,又一片一片精神垮塌,但凡這世界上有人能讓時光倒流,他們願意衆籌巨資讓時光倒流十分鐘,至少那樣心裡對唐悠悠還有很大希望,她也絕對不能心甘情願給人當小的…
或者說:也他媽得表白一次!
“你給我鬆開…”
人羣中突然爆發出吼聲,金胖子撕心裂肺,像一頭蠻牛一般衝過來,崩潰了,心裡崩潰了,捫心自問這個傢伙根本不配當自己對手,卻搶走了最心愛的女人,額頭上的血管已經凸起,快速衝到身前。
“在不鬆開我弄死你!”
“唰!”
尚揚順勢把唐悠悠一轉,一手摟住,另一隻手擡起指着他的鼻子,事已至此,撕破臉皮也無可厚非,冷冷道:“十個你夠我弄死不?”
金胖子被突如其來的手指定在原地。
突然想起來,這傢伙是拳手出身,沒有動手,瞪眼警告道:“最後一次機會,把唐小姐鬆開,她不是你能得到的,鬆開!”
尚揚不顧警告,一轉頭,狠狠親在唐悠悠嘴脣上。
後者更主動,雙手順勢很抱起尚揚脖子,踮起腳尖,要法式長吻。
活色生香的一幕在衆人眼前上演。
沒人敢相信,心中那朵最絢爛的藍色妖姬,居然在尚揚身邊變成這幅模樣…事實又擺在眼前,不得不相信。
尚揚一甩頭,重新直面衆人,臉上嘴上還有唐悠悠的紅色脣彩,後者更是沒鬆開,一副你願意爲我烽火戲諸侯,我甘心死在馬嵬坡的含情脈脈樣子。
尚揚盯着他道:“不僅不鬆,還親了,你能怎麼辦?”
“你…你要與我爲敵?”
“湊,你有資格麼?”
尚揚不屑的回了一句,隨後看向前方,目光直達王熙爵臉上,開口道:“王總,做男人要大度一點,你的年紀肯定不能跟我一般見識,剛纔沒有祝你幸福,現在…我還挺希望你祝我幸福…要不然就說一句?”
字字刺耳,句句見血。
王熙爵站在原地,身體一陣晃動,今天滅了金胖子、常老闆,找到女人中難得一見的瑰寶,這些人又都甘拜下風,自己光芒萬丈,可爲什麼…這個傻子會在現場?
如果沒有他,自己風頭無兩。
如果沒有他,唐悠悠在喝醉之後就是自己的人。
如果沒有他,也不至於在這麼多人面前難堪。
雙眼噴出的火焰化成實質,能把尚揚哄得渣都不剩,那摟着女人的樣子,何止是狂妄、輕浮、挑釁?
“你也不行啊…沒有肚量!”
尚揚開口笑道,已經忽略了身前的金胖子:“王總,如果你以後再喜歡上我的女人,還要像今天一樣,問我祝不祝你幸福,萬一我不祝,你不是又空歡喜一場?”
“小畜生,你不要太狂妄!”
王熙爵實在無法認識,咆哮出來,哪怕當初尚五爺還在,也從未有過如此奇恥大辱,不只是下不來臺,分明就會成爲別人的笑柄。
“不狂妄,怎麼當畜生?”
尚揚言辭犀利的反問。
王熙爵身上已經控制不住,像是羊癲瘋發作,他現在就要弄死尚揚,現在就要!
但是…沒人,也不能。
“悠悠,跟你王哥再見,咱們回家”
李念有理智,是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清醒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女人,她不同,她瘋起來與尚揚如出一轍,放在古代分明就是雌雄雙道。
很不聽話的轉頭看向尚揚,啥叫道:“我不想搭理他,咱們走吧…”
金胖子清晰看見她的每個表情,要哭了一般道:“唐小姐,你不是這樣的人…”
“走吧”
尚揚掃了一圈,隨後轉過身,在衆目睽睽之下,摟着唐悠悠一步一步離開,他們每遠離一步,別人的心臟上就掉了一個缺口。
她是唐悠悠,惠東市的一枝花,爲什麼會跟尚揚?
不現實,太滑稽。
“嘭”
可宴會廳的門被重重關上,他們倆人也消失不見。
“他們不是一天兩天!”
“他們出門之後去哪?”
“今夜會不會在一起?”
這時,王熙爵瘋了一般咆哮着:“小癟犢子,你會死的很慘…很慘很慘!”一邊喊一邊晃着腦袋,見周圍有服務生,端着托盤,托盤裡有酒瓶,抓在手中對着門口狠狠丟過去。
“啪嚓…”
酒瓶碎掉,人一定是沒砸到。
所有人看到他滑稽的表演,都沒有興趣繼續笑,心裡都沒有半點波瀾,沒了唐悠悠這場慈善晚會還有什麼意思?
“哎…”
“哎…”
一陣陣嘆息聲響起。
“那個癟犢子!”
“牲口!”
一陣陣罵聲又響起。
只不過,已經走出酒店的兩人無法聽到。
尚揚開車,唐悠悠坐在副駕駛,歪着身子,望穿秋水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她就知道自己找的男人沒有錯,一定會在關鍵時刻站出來,望着那眼眸、鼻子、嘴脣、甚至是胡茬,發出一陣傻乎乎的笑聲。
尚揚轉頭看了眼她,笑着搖搖頭。
兩人笑聲交替響起。
不到十五分鐘,車停到公寓樓下。
兩人默默無語,唐悠悠牢牢抱緊他的胳膊上樓,聲控燈交替亮起,照出一條通往溫柔鄉的小路,上樓,走在走廊裡,最後打開門。
在關上門的一刻。
“嘭”
尚揚被她瘋狂的摁在門板上,她的瘋狂是任何人在表象都沒辦法想象,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水氣息,感受着她嫵媚與柔軟,從門前走到牀邊,又從牀邊走到地板…
房間裡沒有開燈。
從始至終都是斑駁的月光透過玻璃,照亮房間內的角角落落,又讓隱約見帶有黑暗、在明亮中隱藏朦朧…
當牆上的始終走過一圈,房間內雀躍的音符終於迴歸寧靜,唐悠悠的短髮已經沒有形象,臉上的妝容也被汗水染花,她蜷縮在尚揚的胸膛裡。
尚揚汗流浹背的望着天花板。
沉默了十秒。
一分鐘。
十分鐘。
唐悠悠緩和一絲力氣,用手支撐身體,眼睛望着這臉龐,很不合時宜的開口道:“李念怎麼辦?”
尚揚呼吸平穩。
他也不知該怎麼辦。
“你別誤會”
唐悠悠低下來一點,把下巴抵在胸膛上,又緩緩道:“我和別人不一樣,從小就沒有家的概念,所以你能給一點溫暖就好,我可以做小,李念願不願意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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