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
喜歡記仇且心胸狹隘的李道淵已經答應下山爲爺爺診治了?
崎嶇的山路上,沐琦玲整個人都處於渾噩狀態。
今天範成鋒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於驚豔了,好幾次險象環生,更是讓沐琦玲的一顆心像是坐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
當然,此時沐琦玲對範成鋒的感激之情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極點。
李道淵下山,這可完全是範成鋒一個人的功勞。
下山之後,黑西裝們便圍了上來,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你們先回府,我另外還有事情要辦,晚點回來。”
沐琦玲衝着這些黑西裝擺了擺手,範成鋒在旁邊聽得暗自咂舌,瞧瞧人家的用詞。
回家都是叫回府的。
憑空就高出了好幾個檔次。
黑西裝們點了點頭,道:“那小姐,這老道士?”
“今晚上他必定會出現在府內,”
黑西裝們齊刷刷的點頭,然後坐着車子離開。
範成鋒不是這山南的人,自然不清楚山南沐姓的特殊。
沐琦玲開車,倒是沒有了來之前那般着急,車子開得很平穩,臉上表情也是舒緩了不少。
“今天的事情,還真是要感謝你了。”
沐琦玲臉上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範成鋒卻只是緩緩搖頭,“今晚上,我跟着一塊去看看吧,也正好向李道淵請教一下醫術上面的問題。”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李道淵被迫下山,肯不肯用力還兩說。
所以,範成鋒只能是跟着一塊過去看看,至少能幫着沐琦玲看住李道淵。
當然,也順便想要發揮一下自己的餘熱,醫術精通的技能放在那裡豈不是浪費?
“你請教醫術?”
沐琦玲一陣錯愕,好像有些不認識範成鋒一樣。
範成鋒的資料,沐琦玲是看過的。
兩個月之前還是平淡無奇,人海里面一板磚下去能撂倒一大片這樣的。可在鳳凰小區當了兩個月保安之後,整個人就像是磕了藥一樣直接開掛。
古玩、武術,還再加上醫術,沐琦玲已經無力吐槽了。
“對,他還有什麼李一針的名頭,那想必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真材實料的。”
沐琦玲忽然猛地一踩油門,速度再次飆升。
將車停到御泉國際,沐琦玲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是給他老爸的。
“恩,李道淵已經答應要下山了。”
“幫我準備七百萬,我看中了一件古玩,打算送給老爺子。”
用兩句話簡短精煉的敘述完今天發生的事,沐琦玲就掛斷了電話。
“沐警官,玉璧暫時不急着買,等到老爺子病情有所好轉之後咱們再買也不遲。”
範成鋒總覺得這個時候沐琦玲說買玉璧的事情裡面還摻雜着其他的因素,更多像是一種報恩的回饋。
“一碼歸一碼,”
沐琦玲很是堅決的說道。
範成鋒也跟着搖頭,“所有事情,一切都等到我見過老爺子之後再說,不然的話,我更寧願關店歇業。”
沐琦玲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範成鋒一眼,最後只能是嘟囔着說了一句,“有錢不賺,你怎麼想的?”
範成鋒沒有解釋。
兩人回到店裡面,張先渠和莎莎在裡邊玩手機,範成鋒給蘇雅婷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快速的溜上樓。
之前在青羊觀,範成鋒是受了李道淵好幾掌,衣服上那些吐出來的血跡都已經幹了。
蘇雅婷有些發瘋似的往樓上衝,但和她想象中的重傷情景有所不同,因爲範成鋒是翻出一身換洗的衣服來進了浴室。
這個情況,讓蘇雅婷一陣錯愕。
隔着浴室門,蘇雅婷有些關心的問道:“你是怎麼了?”
“沒事,受了一點內傷。”
範成鋒的回覆很平淡,好像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你出去這麼一下,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蘇雅婷很是焦急。
“沒事的,”
範成鋒反倒是輕聲安慰着蘇雅婷,這就有點本末倒置了。
說句實話,這個時候範成鋒也是沒弄明白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
明明是被李道淵幾掌下去打成了重傷,當時只是止了一下血。可是,等到他下山回來之後,卻無比驚奇的發現,這內傷似乎已經隱約的好了。
沒有做任何事情,就好了。
所以,此刻他的情況看起來很嚴重,但實際上完全能夠活蹦亂跳。
沒有了楊虎妞的玉佩,居然再次自動癒合傷口。
這個事情,讓範成鋒很是費解。
洗完澡,蘇雅婷還坐在沙發上,眼睛有點通紅。
範成鋒走過去,摟着她,柔聲說道:“我真的沒事,不要擔心了。”
蘇雅婷卻是一把將他的手臂推開,“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愛惜,我在這裡擔心有什麼用?”
範成鋒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我之前也不知道會發生這個的,我還以爲沐警官叫我過去只是爲了幫他老爺子治病。”
範成鋒簡短的將事情敘述了一遍,避重就輕,有很多情節自行腦補,差點沒把自己和李道淵之間的戰鬥說成是華山論劍,兩大超級高手的曠世對決。
蘇雅婷噗嗤一聲笑,“那個沐警官怎麼稀裡糊塗的?”
對於這個,範成鋒也是很無語。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沐警官和我在山南也算是有點交情,這次要是見死不救的話,我真過意不去。”
“是啊。人家都特意到玉龍雪來照顧你的生意,這交情還真是不一般嘛。”
語氣有點怪,範成鋒連忙解釋道:“她這不是特意過來照顧生意,很明顯是安排了後招的。”
蘇雅婷輕笑一聲,“這件事就此爲止,晚上你還要去一趟那個沐警官家裡?”
範成鋒點了點頭,“那個老道士我不放心,我怕他會反覆無常,別到時候明明是送了一個人情反倒是讓別人懷恨在心,那就是有點得不償失了。”
蘇雅婷忽然閉口不言,皺着眉頭思考了一下,隨後猛然擡頭看向範成鋒,“你說的這個沐琦玲很有可能是沐家的人。”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
“也只有山南沐家,纔能有這麼大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