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和你墨跡,滾一邊去。”林天語這話說的極不客氣,一來是對此人感到厭惡,二來他正和朋友聊天卻被打攪自然會很不高興。
他是在戰場上生死間歷練過的,說話間自然便有了一種不怒自威的煞氣,那司馬被他這一聲喝嚇得猛地後退了一步,杯裡的紅酒都差點灑了出來,反應過來之後卻不由得覺得丟份,心暗怒,心說我怕啥啊。他也是認識林天語的,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人家楊大少都沒說什麼你出什麼頭啊。”
林天語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冷冷的注視着他,那司馬開始還不服氣的和他對視,幾秒鐘之後卻覺得有些後背發涼,下意識的便錯開了目光,心納悶,我這是怎麼了,他一個小白領有什麼好怕的啊。
他正納悶呢,一個輕柔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
“司馬,你在和誰說話呢。”
那聲音讓林天語渾身一顫,雖然一年多沒有聽過,但是他卻瞬間就辨認出,那正是他初戀女友趙雪兒的聲音。
趙雪兒看到林天語也吃了一驚,但還是勉強笑了笑,“嘿,好久不見了啊。”
林天語擡起頭來的時候,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的自然,那過去的事情,如今對他也只剩下回憶了,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了。
他淡淡的笑了笑的確是好久不見了啊。
他看着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感慨的說道。
一年多不見,趙雪兒看起來少了幾分剛出校園時的清純,多了幾分性感成熟,穿着入時,打扮的也頗顯豔麗,雖然林天語對名牌什麼的沒什麼概念,不過女孩身上穿着的時裝、拎的挎包顯然也不會是便宜貨,皮包上的LV標誌清晰可見,林天語再孤陋寡聞也不可能視而不見了,顯然在離開他之後趙雪兒過的不錯呢。
就在他打量趙雪兒的時候趙雪兒也在打量着他,並且下意識的就把他跟司馬比較了起來。
司馬一身白色的西裝,乾淨整潔,做工考究,再加上長的也不算差,身家又豐厚,倒也算得上是年少多金了,反觀林天語,一身普通的藍色T恤,外面穿着一件夾克,顯然只是普通的大衆服飾,脖上戴着一條似乎是用狼牙串起來的項鍊,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野性,不過總體而言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雖然氣質上似乎有了一些變化,但是外表上和當初分開的時候卻沒有太大的區別。
她回身又看了看很有派頭的端着一個盛着紅酒的高腳杯的司馬,趙雪兒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果然明智了。
“嘿,瞧瞧誰來了。”
司馬那讓林天語感到反感的聲音再次響起,他伸手摟住了趙雪兒的腰肢,趙雪兒卻沒有絲毫的抗拒。
林天語臉色卻有些難看,“這麼說你現在和他在一起了啊。”
他對此倒是並沒有感到太過意外,趙雪兒的臉色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但是隱隱有帶着幾分得意。
司馬倒是立刻發現了自己可以用來打擊林天語的優勢,得意的說道:“雪兒不跟我難道跟你麼?聽說你們倆在一起那麼就連個LV包你都沒給她買過,嘖嘖嘖,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林天語卻沒像他想的那麼生氣,如果一個女人僅僅因爲他買不起LV包就離開他,那麼這樣的女人就算失去了似乎也沒什麼值得可惜的了。
шωш ⊙TTκan ⊙℃ O “那麼恭喜你們了。”他淡淡的笑容卻讓司馬一愣,他眼珠轉了轉,看了看林天語盤裡的食物,忽然又不屑的笑了笑,“呵呵,來這裡估計把你樂夠嗆吧,多吃點吧,回去就吃不到了,用不用我喊服務員給你打包帶走一些?”
這話就明顯是在寒磣人了。
林天語面色一冷,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他是在戰場上殺戮過的,生起氣來自然便帶着一股殺氣,那司馬被林天語這麼一瞪頓時有些心慌,心說這是怎麼了,這傢伙畢業後不就是個小白領麼,怎麼就這麼滲人呢?氣氛一時間有些僵,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漢語說的很有些生硬的聲音卻打破了這種僵硬的氣氛。
“甜心,你原來在這裡啊。”妮坦莉旁若無人的走到林天語跟前,很自然的跟他吻了吻,然後才朝身旁的幾個人好奇的問道:“這兩位是?”
妮坦莉的氣質,那自然是沒的說,一顰一笑都帶着性感的韻味,身材好的沒話說,雖然沒有東方女性的嬌小玲瓏,但是凹凸有致,**修長,相當的誘惑,長的也是美豔動人,放到好萊塢的電影裡當女主角都絕對沒問題的。那司馬看的目瞪口呆,心說真的假的?這麼一個西洋尤物,竟然是這個小白領的女人?
那趙雪兒臉色也一陣難看,人的內心都有一種很古怪的感情,當發現一件被自己丟棄的東西成了別人眼的寶物的時候,便下意識的會有一種悔恨的感覺,或者說更多的是難堪,看到林天語被一個性感女郎叫做甜心,還大庭廣衆的接吻,她便忍不住一陣惱火,至於這種惱火到底爲的是什麼,連她自己恐怕也說不清楚了。
林天語摟着妮坦莉的腰,指着三人依次替她介紹道:“老同學、老同學、還有司馬。”話分明是把司馬給單獨拎出來了。
那司馬面色驚疑不定,西方的女人他也見過不少,除了屁股大**大似乎也沒啥,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卻讓他見識到了什麼叫他忽然微微一笑,“這位女士很面生啊,第一次來這裡?”
妮坦莉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不歡迎麼?”
“怎麼會呢?女士的到來讓這裡蓬蓽生輝啊”說完發現妮坦莉對他的成語很難理解的樣,急忙換成了英語。
“女士覺得這裡怎麼樣啊?。”
妮坦莉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還不錯啊。”
司馬臉色不變,心卻琢磨着應該用什麼方法才能貶低林天語,突出自己的風範,如果有機會能把這位美女從林天語手裡搶到手,那到時候場面可就有趣了。
他有意顯擺自己的身家和格調,衝妮坦莉微笑道:“不如到我們那邊坐坐吧,”他揚了揚手的酒杯,又指了指楊明桌上的紅酒道,“我們那邊剛剛開了一瓶拉菲,味道可不是那種便宜貨能比的。”
“拉菲?呵呵,那我倒是應該去嚐嚐了。”妮坦莉說着回過身看了林天語一眼,“甜心,我們一起去試試吧。”
林天語見她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調皮的笑容,不禁有些好笑,心想這女人又冒出什麼古怪念頭來了。
他點了點頭,“當然。”摟着她往那邊去了。司馬隨後跟上,趙雪兒看着他的背影卻有些臉色發白,至於楊明,只是苦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喝他的悶酒,似乎對這場因爲他挑起的爭端並沒有任何參與的想法。
三人走到大廳的一角,這裡圍着一圈沙發,一羣打扮入時的男男女女一人端着一杯紅酒正在聊天,不時的品上一口紅酒,高雅又有格調,尊貴盡顯優越,這些人顯然都是司馬那個小圈裡的人,林天語認出了幾個,其赫然就有姚鎮南,不過他看起來卻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司馬領着林天語和妮坦莉走過來姚鎮南忽然露出一絲饒有興致的神色。其他人也有些好奇,林天語他們倒還算是認識,看着他的目光只有好奇,至於看向妮坦莉的目光就比較複雜了,尤其是看到她小鳥依人般的牽着林天語的手,更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司馬用很有專業水準的動作倒了一杯紅酒,遞到了妮坦莉手,卻沒有給林天語倒,似乎有意讓他難堪。
林天語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反而用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望着他。
“我能試試麼?”妮坦莉說着接過了司馬手裡的酒杯,卻沒有喝,放在鼻前聞了聞,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淡淡的嘲諷,隨手把酒杯放在了桌上,“假的。”
司馬頓時一陣惱火,心說這女人還真是給臉不要臉啊。
他儘量保持自己的風度,“這位女士說話可要有分寸一些,不瞞你說,這家會所正是鄙人所開的,乃是北方數一數二的高級會所,這些酒都是從正規渠道進口來的,不知道你說這酒是假的這話有什麼依據麼?”
妮坦莉搖了搖頭輕笑道,“拉菲酒的個性溫柔婉細,較爲內向,不像同產於菩依樂村的兩大名莊拉圖和武當王的剛強個性。拉菲的花香、果香突出,芳醇柔順,所以很多葡萄酒愛好者稱拉菲爲葡萄王國的“皇后”。你這杯酒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同了,香味醇厚濃烈,但是卻缺乏自然的清新,雖然我沒有喝,但是我猜你們喝的時候一定會隱隱感到有一絲辛辣對麼?”
那司馬卻頓時一愣,這話妮坦莉倒是說對了,只不過他喝的拉菲從來都是這個味道,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所謂的拉菲應該是用劣質的西拉葡萄酒僞造的,這種辛辣的氣味是西拉葡萄酒所特有的。”
妮坦莉說完忽然又露出一絲揶揄,“你看起來很驚訝嘛?呵呵其實你大可不必感到難過,因爲據我所知拉菲每年的產量不過二十萬瓶,給國的配額還不到五萬瓶,但是在國每年賣掉的拉菲卻高達百萬瓶以上,閣下買到假酒應該也不會感到意外才對吧,不過把假酒拿來招待老同學,這麼做就有點不太紳士了。”
那司馬的臉色就別提有多難看了,妮坦莉卻絲毫沒有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還有你剛纔問我對這裡的感覺怎麼樣?出於禮貌我做出了還不錯啊的評價,但是剛纔你卻着重的說這裡是一家“高級會所”,那麼我想我只能說對於這一點我不敢苟同了,因爲有一點我想需要特別說明的是,沒有哪一家真正的高級會所會在招牌上面加上“高級”兩個字的。”
妮坦莉說完歪着頭欣賞着司馬那忽明忽暗的表情,忽然轉過頭衝林天語撒嬌道,“哎呀,肚有些餓了,我們去東西吧甜心。”
說完拉着林天語往擺放着食物的餐桌去了。
剩下那一圈人一個個端着手裡的高腳杯面面相窺,再也沒有之前那種優越感了,姚鎮南看着周圍人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放下酒杯站起身來走了。
他這一走呼啦啦帶走了一幫人,只剩下司馬臉色青紫的站在那裡。
林天語和妮坦莉回到剛纔的桌前,他笑着看着妮坦莉:“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做的。”
“當然有必要了。”妮坦莉調笑着說道。“我的老公都被人欺負了我怎麼能夠坐視不理呢嘿,你還沒給我和你的老同學好好介紹一下呢。”
她說着朝那邊的楊明伸出手去,“我是妮坦莉丶艾爾德琳,林的妻,請多多關照。”
楊明驚訝的看了林天語一眼,心想兩人竟然已經結婚了?看不出來啊。
他和這個紅髮美女握了握手,馬上又變得心事重重起來。
林天語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楊明雖然看不出林天語到底有什麼能耐能把這樣的極品美女追到手,不過卻也隱隱覺得當年的死黨如今似乎已經大不一樣了,或許真的能幫他解決麻煩也說不定呢。
反正他也想找人傾述一下,便把自己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他父親前些年開玩具廠賺了寫一些錢,便決定擴大生意,增加機器和人手,但是因爲擴張太快的緣故,資金便有些週轉不開了。
正好那段時間趕上國際原材料全面漲價,本來玩具生意利潤就薄,這一下更是幾乎白玩了,如果不是有出口退稅政策根本就幹不下去了。
但還是漸漸的陷入了困境,實在沒辦法只好借了高利貸,原本以爲一年下來這原材料價格總歸是要降回去的,沒想到第二年不僅原材料價格繼續上漲,海外的銷售卻又遭遇了危機,因爲美國金融危機的緣故消費萎靡,他們這些搞出口貿易的小企業一下全都陷入了困境,眼看着高利貸到期了,卻拿不出錢來還,現在更是連利息都快還不上了。
債主自然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的,找了黑道上的人來三五不時的催賬,楊明的老爸便琢磨着把廠買了,但是這年頭經濟不景氣,卻是沒什麼人願意接他的攤,好不容易找了幾個賣家,卻全都很快就沒了音訊,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那債主放出話來,不許人接手楊明家的廠。
那放高利貸的人打得卻是讓他老爸以廠抵債的主意,但是這廠畢竟是楊明老爸半生的心血,價值可遠遠不止接高利貸的那點錢,怎麼能就這麼賤賣了呢,他老爸氣不過,找那債主理論,被那債主的手下痛打了一頓,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呢,並且黑道上放出話來,一個星期內如果還不還不還錢就強行收廠。
“你兄弟我現在可算是栽了,這兩年都跟我老混,結果現在我老也不行了,估計整完這一攤就得去喝西北風了。”
“你們家欠了多少錢?”
“總也有幾百萬吧,現在加上利息估計都上千萬了,實在不行就只能把廠給他們了,就是怕他們再壓價的話那錢就永遠也還不上了。”
林天語心說這點錢自己倒還是拿的出來的,不過楊明老爸的打卻也不能白捱了,那小老頭他也認識,挺和氣一人,當年他也叫過一聲楊叔,算是有些交情。
那些黑社會既然玩狠的,就讓他們知道什麼纔是陣陣乾的狠吧。
“找你們要賬的那些黑道是什麼來頭?”
“他們老大好像是叫哥什麼的,我也沒見過,只是聽他們說起過,好像勢力很大的樣,跟官面上也說的上話,要不然那些本來打算買廠的人也不會一個個都給嚇跑了。”
林天語心一愣,心說真是巧了啊。
他一陣冷笑哥麼?真是冤家路窄啊。
說起來兩個人也算是有過節了,雖然這過節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兩個人甚至都沒見過面,不過既然這人和胡斌有關係,現在又惹了他的死黨,那麼也就沒必要客氣了。
“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等明天你帶我去找那幫人,我替你搞定那個哥。”
楊明倒是沒想到林天語會這麼大包大攬,而且聽起來似乎很有自信的樣,不由聲音發顫的問道:“真的假的兄弟?你可別糊弄我”
林天語正色道:“你兄弟我這輩誑騙過你麼?哪一次我答應你的事情食言過。”
那楊明看着林天語嚴肅的表情也不知怎麼的就信了,驚喜道:“那感情可真是好了,我楊明果然沒有白交你這個朋友”
“嘿,你們倆聊什麼呢。
林天語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是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姚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