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銀劍劃過處,帶着一股又一股黑氣。
樓惜若臉色已經黑得跟這冒出的煙氣一樣,面對這樣的毒,她心驚之餘也是擔憂兩個孩子被殃及,雖然已經早一步讓人送出去老遠。
女子會的人怎麼也會試圖攔截着兩個孩子,只要自己一死,這個老女人真的會做什麼瘋狂的事。
她不能冒險,不能讓兩個孩子面對這些。
城外的場面比那久持的血戰還要殘酷,慘不忍睹。
“沒想到你這麼無恥。”樓惜若不是白癡,知道會長非要自己死不可。如若不然也不會用這種東西,搞得她如此的狼狽。
會長一點也不介意樓惜若對自己發怒,發怒就證明樓惜若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對於劍上的黑火,她還是有把握的。
她就不信,樓惜若逆了天,能將這黑火撲滅。
凡體之軀根本就無法做到,樓惜若這一回就算是神仙也難逃一死。
北冥國的黑衣衛也是見識過這黑火的厲害,這女子會的黑火甚至是比他們北冥的黑火還要純上幾分。
這一回讓他們給碰上了,只有逃躲的份,不能靠近。
“女子會向來只秉着順利完成憑務,至於手段,不管是光明還是黑暗,對於我們來說無所謂。”會長冷清的眼跟着劍鋒一掃,劃過的衣物被染燒起來,如果一滴墨水滴在白色的紙張上染化開來。
來得非常快,不能碰上一丁點。
“該死。”
樓惜若身上的衣已經不知道被自己瞬間折破多少了,可就是無法逃脫這個老太婆糾纏。
自己手中的劍是鐵打的,對方是真正的銀製,這般對招過來,樓惜若不知道折了多少把劍,損了自己一身的衣。
“嘶!”衣破聲一落,對面的銀劍順着風聲襲來。
刺骨的風也被黑煙薰得倒卷而來,將人的視線模糊掉。
一劍划來,幾乎是正中眉心,若不是反應快,她樓惜若這條命就真的不必要了。
險險躲過一劍,樓惜若已經全身冒冷汗。
這比硫酸還要厲害,這可是經過強化的,這古代人還真是變態,竟然搞出這種東西來。
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每一招一式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會長也是看得出樓惜若不敢有大動作,使出的招式也是越發的變幻莫測,讓樓惜若無力還擊。
見對方開始得意起來,樓惜若心裡暗咒,卻也是知道對方這個時候有這個資本,這個硫酸不像硫酸的東西讓樓惜若一時之間找不出任何辦法應付。
“怎麼,樓惜若你也有今日之時。”會長雙瞳一眯,單手持劍,就前一劃開一道虛無的劍氣。
樓惜若皺眉,看着眼前這個老女人得意,心中早有想要擰斷對方頭顱的念頭。
前後夾擊令樓惜若無法招架,竟連女子會的上下都召了出來,只爲了截殺她一人,不得不說,這個世人還真是看得起她樓惜若。
“嗡!”
劍尖橫掃而來,現在對方有了這種鬼東西,連普通的人都可以近她的身,連帶着逼退她。
拭去額間的冷汗,看着以往就想着要致自己於死地的女子會成員,林連雙身爲左相的女兒,竟也不惜一切的參與其中。
看來,有些人還真的對這位會長十分的信任。
肉眼單眯,細看之下還是可以看得見黑火在風中吹散開來,落在地上,也染開一團又一團的黑。
只需要一滴就夠了,可以毀掉一個人,甚至是整個城。
這東西果然夠強悍,但強悍歸強悍,並也全無對會它的方法,不試一下又能如何得知行不行。
挑起手中的長劍,手指快速一抹開來,紅豔的血在黑氣之中顯得格外的鮮明刺眼。
樓惜若的舉動只會引來對方的輕蔑冷笑,“你以爲,你這個算者在面對這些東西,還能像以往一樣嗎?”
會長變招挑過樓惜若的血劍,但樓惜若哪裡會讓她得程,這劍若是斷了,豈不是隻有受死的份?
“可不可以,不是你這老女人說了算。”一眼瞥見李墨和李瀾兩人正交握着手,遠遠的被人護着,但一個不濟,那些黑火就會要了他們命。
樓惜若沒有多餘的同情心,沒有同情這樣做會給無辜者帶來怎樣的反噬。
這裡是都城,連這個身爲大傾女子會會長的她也不在乎這些老百姓的性命,她樓惜若又何必在意這些,同情這些早已被拋棄的他們。
步步退讓,就是爲了引女子會的人出得更遠,遠離那些無辜百姓,這下好了,對方不領情也就罷了,還非逼得她往城中方向去。
“真是頑固,看你有多大的能耐過得了這黑火之勢。”會長對於自己的武功和黑火十分的有自信。
現在就算樓惜若的人武功再如何厲害,也比不過這黑火的萬分之一。
面對這樣自信的會長,樓惜若只有冷笑和頻頻後退的份。
手中的劍不能碰着對方,只能躲避,閃過的同時,血劍也頻頻變招,以九宮陣勢虛劃,用內力化解那飛濺在空中的血絲。
“哧!”
血毒相撞,帶上九宮陣法,這般擦撞上來,硬是劃出一道黑紅色的風痕,消散錯開來。兩人相錯的劍尖狠狠地一顫,打麻了兩人的手心。
樓惜若嘴角冷然一扯,果然還是要試一下才能確定行不行啊。黑火,並不是沒有什麼東西剋制不了的。
她的陣法便就是這剋制之法,失一點血能制住這黑火,又有何不可呢?
“不,不可能,這黑火從來沒有記載過任何撲滅之法,你區區凡體怎麼可能……”會長已經一副不可能的指着樓惜若,聲音中隱隱間都有些顫意。
面對可以能與黑火相斥的東西,能不令人震驚嗎?而這黑火一向是陰暗的東西,又是極少能研製出來,這般用在樓惜若的身上,也是因爲樓惜若這個人太過於強大,不得不小心行事。
她們女子會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用這毒時,樓惜若就一個陣法就能撲滅其黑火的燃燒之勢,怎能不令人感到崩潰。
“會長,須知,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任何可怕的東西並不是沒有刻服之法,就看你幸不幸運給碰上了。”樓惜若嘴角一翻,冷聲說道。
“不可能的,你用了妖法?”除了這個解釋,會長已經不能再用其他常理來解釋這種狀況了。
這番話引得樓惜若不禁大笑出聲來,衆人的動作微微一頓,眯着眼同看向樓惜若。
“妖法?會長,你的話當真是可笑,若本宮會妖法,你們此時此刻還能站在這裡嗎?”樓惜若劍身一斜出,寒風中的墨發飄飛,竟美得讓人閉上不眼。
“這不過是一個意外,樓惜若,你別得意。”奏櫻見會長有所動搖的退縮一步,大聲衝出口。
這一聲落下來,猛然拉回會長的神魂。
是啊,這根本就是一個意外。一個凡人之軀怎麼可能避得開那些黑火,這可不是普通的毒藥啊。
“那你們就儘管來試試。”樓惜若劍身一劃後向前斜揮出去,血水橫飛,手臂上那道明顯的血口正頻頻流着血液。
會長冷冷眯起一雙眼,經過剛剛的那一瞬間,會長已經不能再大意了。
這個樓惜若當真邪門得很,不能不防着點。
面對她們眼底下微微的退縮,樓惜若給予一記嗜血的冷笑,“怕了嗎?”
“砰!”
樓惜若突然錯開會長的正面交集,擡臂一拐,不知道爲什麼,會長覺得樓惜若剛剛那笑意有些問題。
而就在她閃神的那會,樓惜若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
會長大驚!
她們手中的劍雖然是銀的,但是塗上那種毒藥,不可能大幅度的揮灑自如,在傷別人之前,也要小心翼翼的不要傷及自己。
一個不小心,就是自我焚身的做法,到時候也是得不嘗失。
而樓惜若也是挑中了她們這一點,捉住了她們唯一的弱點,在這種程度上,她們也是吃虧的。
“哼。想讓本宮的命,也要管好你們自己命是不是能保得住。”
這一回,樓惜若已經生生的捉住了對方的弱點,施展身手。
會長臉色刷白,單手扣劍身,極度的轉彎過身來,閃過樓惜若那一招強勢而來的空虛畫陣之法。
九宮陣法一出,就算是虛的,但還是無法阻擋。
“轟!”
兩道直力相撞在一起,暴發出一陣巨響。
兩道身影向反方向竄飛出去,擦着地面,極力剎住自己飛撞出去的身體。
“唔。”
兩人近距離的相撞上來,又有陣法相撞,這一擊着實是讓她們一時間血涌翻騰,血水噴出許遠。
樓惜若捂住那撞上來的地方,單手打下劍尖,用劍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血絲緩緩落下,身後是黑衣衛的靠近,上前想要虛扶住她,卻被她阻了去,看着對方比自己受得更重,心下冷哼一聲,直直地站起,似無從受過一絲傷害。
黑氣之下,點點雪白從天而落。
氣體升騰間,繞着雪白的花,相交於黑白之間。
今年的第一場雪終於來了,劃開團團黑氣,漸漸染成霸白。
女子的眼清幽深邃的眼淡淡一掃,冷魅懾人!雪白相間,映得女子的臉更是晶瑩如透明!殺氣繞着一粒粒小雪花飄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