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若看着身後大功告成,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向忠孝走過去,“進去吧。”樓惜若很是滿這一次的傑作,這裡的人可以說只有自己可以自由的進入,裡邊的人若是沒有樓惜若的解法,根本就出不去,當然了,外邊的人更是進不來。
沒有給任何機會的陣法,怕也只有樓惜若一人能辦得到,若是硬要闖進來,就必須是九大高手連手破陣才能成功,而且,這些人還要懂得些陣法羅列,否則,休想進入這裡邊。
當樓惜若帶着忠孝來到正場時,樓惜若看到了自己想像中的東西,看着眼前那散發出濃厚殺氣的黑衣殺手們,滿意的點點頭,這纔是正真的讓自己放心將忠孝交出去的人。
身側是蒙着面紗,側耳聽着樓惜若動靜的納蘭蕭,“如何,可還入得你眼。”知道樓惜若厲害的納蘭蕭當然知道自己的這些殺手根本就不算得了什麼。若是此時,樓惜若說不行,他納蘭蕭絕對不會反駁一句,畢竟在這裡邊,樓惜若纔是最爲像殺手的那一類型。
“對他不必客氣,只要不死就成。”樓惜若退側一步,將忠孝整個人都露了出來。現在讓忠孝面對這一些,對於他來說有些太過一逼急了,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樓惜若再也沒有多餘的力量去保護忠孝,所以,只能用這個方法來安穩他。這也是樓惜若答應納蘭蕭的原因,當然,更多的是爲了他們的利益來考慮出去。
“在本王的手下里,沒有一個是能完好無缺的,沒有更弱的,只有更強。”納蘭蕭淡聲說道,那種保證的自信讓樓惜若轉過身子去看他。
“在我進來前,入口處已經設下了一個絕對的防禦陣法,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最好不必出那道入口,至於出行步驟我會畫出地圖來。”樓惜若提醒說道:“別讓你的人試圖去破壞它,對你們沒有好處。”那種東西只會反彈回來讓他們本人受到嚴重的撞擊。
聽了樓惜若的話,納蘭蕭臉色完全沒有一絲的變化,平靜的臉上彷彿樓惜若那樣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那本王便多謝樓姑娘的好意了,本王一定會吩咐下去。”樓惜若既然這樣說了,那陣法之厲害恐怕是無人能擋。
樓惜若將忠孝交給了那一羣黑衣人,自己與納蘭蕭轉身向着別處走去。
忠孝雖然捨不得讓樓惜若離開,但是爲了以後自己能更加的強大,現在,他只能忍住不見樓惜若,將來裡,他們再一次相見時,他會變得強大起來。
等要再一次踏進這個地方來,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或許她樓惜若再也不會踏進來,她與忠孝的緣份只結於在這裡,或者,她會回來再看一眼,往後的事情誰也猜不準。
樓惜若與納蘭蕭並肩而行,行走間,她側過頭來看着眼前的男子,從頭至尾這個瞎了雙眼的男子一直都像是一個正常人一般,若不是眼上那一塊黑紗,樓惜若都會認爲他是裝出來的,而非真。
“王貴妃的事情無法瞞過父皇的眼睛,畢竟那一夜你是在皇宮裡將其殘殺死……”納蘭蕭任由着樓惜若把視線往自己的身上放來,並沒有在意樓惜若大膽直接的直視自己,只是邊走邊淡聲說道。
“嗯。”知道又如何?不知又能如何?對於她樓惜若來說,結果都還不是一個樣的。那個人皮面具樓惜若當時已然拋在現場裡,若是那個皇帝聰明就應該知道,那個王貴妃一直都在欺騙着他,更可怕的是還在他的身邊潛伏了這麼久,他這個英明的皇帝竟然沒有發現,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恥辱。
“今夜父皇就在皇宮大擺宴席,請武將們前去觀學揚家兵法,父皇的意思想必樓姑娘你十分的清楚。”納蘭蕭與樓惜若也不廢話過多,真接說明了皇帝的意思。
“哦?在公主逃婚的期間,他就要大張棋鼓的讓揚家顯出兵法來?揚世家就會如此甘心分享自己的成果?”樓惜若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我一介女流,也承了東屬皇帝的恩參與這樣的政事當中來,到底是幸還是不幸?”樓惜若自嘲的一笑道。
納蘭蕭低過頭顱來,細聽着樓惜若的微妙呼吸還有她那清冷的語言,這個女子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一步。
“若是你不想,本王可以爲你拒了。”納蘭蕭平靜的說道,彷彿只要樓惜若說不去,他這個蕭王真的能讓她不必去。
聽到這話,樓惜若呼吸微微一室。
這樣的話,好似某個人曾經對她說過。
沒聽到樓惜若步伐聲,納蘭蕭有些好奇的頓住步子,側頭問道:“怎麼了?”
樓惜若搖搖頭,隨即想到他看不到,自嘲的笑道:“沒什麼,既然是東屬皇帝邀請的,我樓惜若又有何理由去拒絕?”
納蘭蕭看不到樓惜若的表情,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好是壞,更不知道她心底裡是怎麼想的,這樣的女子總是讓人琢磨不透。
揚家的人要去,自己又怎可錯過一絲一毫,那個隱身在揚家裡,就是等着自己去抓出來,她若是不去,又怎麼抓人?
納蘭蕭扣住玉蕭行前一步,緩聲說道:“你懷疑揚家?”那一夜的陣法,雖然自己看不見,但也從那些人口中得知,那些人使用的,正上揚家的排陣法,所以,公主大婚之日,納蘭蕭才走一趟揚家,卻不想真的碰上了樓惜若。
樓惜若沒有說話,而是跨步向前去,他們彼此都明白,又何必去說得太白了。
納蘭蕭見樓惜若默認了,也知道她想要從揚家裡找出像王貴妃那樣的潛伏殺手,只是,這樣的懷疑性有些不現實,畢竟揚家裡的兵法並不全是歸他們所有,有些東西相同之處彼彼皆是。
樓惜若能在這樣的情況與這樣的一個人平平靜靜的說着話,着實令自己吃驚的一件事情,但是眼前的男人就是有這個能力讓自己心平氣和起來。
樓惜若被皇帝邀請進宮去,在納蘭謹收到這樣的消息時,來到樓惜若的房屋裡時就看到樓惜若出府的信件。
看着紙上幾個簡單的字眼,納蘭謹的心情頓時複雜無比,她終於還是離開了謹王府,是因爲忠孃的死麼,納蘭謹知道是自己的無能爲力讓樓惜若有那樣的機會離開了,看着空蕩蕩的屋子,納蘭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非常的冰冷,彷彿一夜之間,他納蘭謹同時失去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樓惜若沒有說一句就離去了,誰也不知道樓惜若往哪裡去了,總覺得樓惜若這樣一出府後,自己的離她的方向越來越遠,直到觸碰不到。
納蘭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爲何因爲一個小小的女子如此的發慌,更有可能的是,自己就想着要衝出府去尋找那個平平無奇的女子。
捏着手中的紙張,納蘭謹的臉色陰森得可怕,從無感情波動的他竟然在那個叫做樓惜若的女子出現後,完全改變了。
“樓惜若……”從納蘭謹的脣齒邊輕輕溢出了她的名,他從來不知道樓惜若會對他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天色微暗,樓惜若與納蘭蕭從那一處隱蔽基地出來,樓惜若跳開自己的擺出來的陣法,轉身讓納蘭蕭跟着一起來。
納蘭蕭側耳過去聽着樓惜若的步伐,愣是沒有動一下。
樓惜若挑眉返回去,她怎麼忘了這個人是個瞎子,什麼也看不到,就算是敏銳度太怎麼高,也無法聽出樓惜若那複雜頻繁的步驟。
納蘭蕭也不介意樓惜若忽視了自己的眼睛,只是突然向着樓惜若伸出了手掌,示意她親自帶着他出陣。
樓惜若盯着那伸出來的手掌,神情有些古怪的瞅了納蘭蕭一眼,隨後將自己纖白玉手放至在納蘭蕭的手心上。
納蘭蕭只覺得一股樓惜若特有的冰冷傳達至心底裡,那是屬於樓惜若的,不同於任何常人的冰冷讓納蘭蕭再一次的愣了下。
樓惜若早已經習慣了自己雙手的冰冷,也許是因爲這雙手殺人於無數,讓它失去人類所擁有的溫度。
納蘭蕭被樓惜若緊緊的拉住了手,脣角微挑起,就在那一刻,納蘭蕭突然反握住了樓惜若,將其緊緊的相扣一起,走過那九宮陣法。
有那麼一瞬間,納蘭蕭真希望這一刻永遠停止住,這種感覺很奇妙,奇妙到令他感到陌生不已。
樓惜若沒有理會身後人的異樣,只是負責將此人帶出九宮陣法,更沒有多餘的想法。
兩個人,一高一低的牽扯在一起,夜風吹過來,刮在兩人的身上,從樓惜若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淡淡的沁入鼻息間。
樓惜若將人帶出了陣外,鬆手,回頭看了他一眼。
納蘭蕭只覺得手心的涼意頓去,有些微微的失落感襲上心頭。他這是怎麼了?爲何自己在接觸這樣的女子時會表現出那樣的感覺?
“走吧。”樓惜若擡頭看了看天色,淡聲說道。
納蘭蕭清冷的點了點頭,與樓惜若並肩向着皇宮方向去,而剛剛那種異樣感覺依舊沒有消去,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