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安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相信他就好。
他不敢再問了,怕踩雷,趕緊轉移話題,“那個,衛師弟,我聽說你接了聞師叔祖七招?你好厲害啊。而且你都元嬰了,元嬰了啊,十八歲的元嬰,古往今來,只你一個吧?你也太厲害了。”
他似乎難以表達他的敬佩之情,激動地說:“奇山秘境這麼古怪的秘境,別人進去後,都血本無歸,而你可好,竟然直接進階,邁入了元嬰。我都後悔死了,當時自己瞎跑去找什麼啊?早知道跟你一起了。”
衛輕藍偏頭看了一眼江離聲,這人依舊睡的熟,他道:“我也是機緣巧合。”
“我怎麼就沒這個機緣。不,不對,機緣來了,我也沒本事接住。”陳留安嘆氣,“在苦山時,我是得了一個寶庫傳承,但是也沒能將寶庫都取走,那麼多寶物,我就取了十幾樣,其餘那些,全部被埋在苦山下了,想想就肉疼。”
他還記得當時的驚險,“若非遇到衛師弟你正好救了我,我也會被埋在苦山底下。”
衛輕藍道:“舉手之勞,陳師兄不必掛懷於心。”
“怎麼能不必呢?我這條命,自覺還是挺重要的。”陳留安嘿嘿一笑,“那個,衛師弟,我如今傷沒養好,否則我就跟你一起去清虛,見證一下了,玉宗主能答應你嗎?要知道,玉宗主可是刀槍不入的,我們太乙的巫師叔喜歡他多年,都被他無情給拒絕了,也不止巫師叔,還有好多師叔,反正一個都沒能讓他惜起憐花之意,而江師妹是他一手教的,你此行想要如意,怕是很艱難吧?”
衛輕藍“嗯”了一聲,“但我會讓玉師叔答應。”
陳留安一下子來了勁兒,“那你師父呢?秦宗主不是在閉關嗎?”
衛輕藍道:“我能做自己的主。”
陳留安對着傳訊牌對面的人豎起大拇指,一臉佩服,“衛師弟,那若是玉師叔答應後,你與江師妹,什麼時候結契大典?”
衛輕藍道:“我自然希望儘快。”
陳留安高興,“那到時候邀請我。”
衛輕藍答應,“好。”
陳留安心情舒暢了,“就這麼說定了,衛師弟剛剛你在療傷吧?我不耽擱你了,我也要趕緊把傷養好。”
“嗯,陳師兄也好好養傷吧!”衛輕藍已從山膏口中知道他爲何會受罰重傷。
陳留安不停點頭,“嗯嗯。”
掐斷了傳訊牌,陳留安擦擦額頭的汗,脫力地躺在牀上,躺了一會兒,忽然徑自笑起來。
他忽然有點兒高興,很想在牀上滾兩下。
景言之來的時候,便看到陳留安在笑,一臉高興的模樣,他挑眉,“陳師弟,有什麼高興的事兒?”
陳留安跟他分享,“崑崙的衛師弟說了,他與清虛的江師妹結契大典,會邀請我。”
景言之訝異,“不是還未求娶嗎?這麼快就要結契了?”
“哎呀,衛師弟很急,會快些求娶,既然都要求娶了,那結契大典應該也不遠了。”陳留安直樂,“若是他們結合,這可是修仙界的盛事。”
景言之驚訝。
陳留安又問:“景師兄,你知道他爲什麼這麼急嗎?因爲他說江師妹長腿,讓他很不放心,還是早早栓在自己手裡,才能放心。”
景言之:“……”
他懷疑,“這話是衛輕藍說的?”
“是啊。”
景言之問:“你相信?”
“當然相信啊。”陳留安理所當然,“江師妹那麼討喜可愛,很多人喜歡的啊。”
景言之:“……”
衛輕藍擱下傳訊牌後,扭頭去看江離聲,見她睡的熟,本不忍打擾,但想起她靈府,還是催動靈力,打算探查一番。
靈力剛觸到她的靈府,便遇到一股極大的吸力,瞬間,將他的靈力都吸了進去。
他雖心驚,但自從聽了山膏說她竟然可以吸納太乙靈脈,自然不慌,也沒有阻斷,而是順着她的這股吸力,探入她靈府,只見她靈府內,依舊空曠的很,這股龐大的吸力,好似來自那千里沃土。
他剛看了一眼,想繼續探查,便遇到了更大的吸力,似乎要將他整個都捲進去,他一驚,連忙阻斷,但即便他撤手的快,仍舊耗費了大量的靈力,讓他剛剛閉目調息養回了幾分的傷勢都白費了。
他臉色發白,穩住呼吸,睜開眼睛,再看江離聲,她依然睡着,很是酣然,無知無覺,意識不知沉去了哪裡。
他想着,早先在苦山時,他的推斷果然沒錯,只要有一條靈脈扔進去,興許她就恢復修爲了,也許還不止是一點兒修爲。
但是不知道,除了他的靈力,她是否也可以吸納別人的,若是連別人的也能吸納,這件事情,一定得保守秘密,爛在肚子裡,否則的確會被人當做妖邪除之後快。
席季禮對於衛輕藍拉了江離聲單獨坐飛舟,心情一直很鬱悶,楚瀝青勸說了他兩句,見他一副鬱郁的樣子,心裡有些擔心。
一晃七日,離開太乙已數千裡,席季禮愈發坐不住,只因他給江離聲傳訊,她一直沒回訊,若不是後面那艘飛舟好好跟着,他指定以爲她出什麼事兒了。
但七日,也足夠他忍耐不了,他忍無可忍地對楚瀝青說:“師父,都七日了,江師姐一直沒回我訊息,您就不擔心嗎?還有,她與衛輕藍單獨坐一艘飛舟,您也不管管嗎?這若是傳出去,指不定被人議論成什麼樣子?”
仙門中人,雖然不太講究男女大防,但也只是對比凡人,相對來說。未婚男女,如何能不避嫌?
“是你師姐自己樂意的。”楚瀝青無奈道:“季禮,我看你師姐對衛輕藍怕是……你還是放下吧!”
“不可能!”席季禮斷然搖頭,“我不可能將師姐讓給別人,衛輕藍也不行。”
楚瀝青嘆氣,拿他沒辦法,“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道心不穩,如何能有一日超越你想超越的人?當前,你該做什麼,你自己清楚。”
席季禮抿脣,沉默,攥緊手,片刻後,慢慢鬆開手,漸漸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