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濤見陸禎在那裡咳嗽,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卡主了,而且越咳嗽越厲害,就着急地走過去。
剛到面前,就見陸禎已經雙手撐着地,大口仔那裡喘氣。
呼哧呼哧——
陸禎粗重地喘着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剛纔他就看到了面前有一雙腳,這才擡頭,見到陸震濤就站在面前。
“你怎麼了?”陸震濤蹲下來查看他的情況。
聽到聲音,陸禎在身上摸索了一下,發現什麼都沒有,這才搖了搖頭,見到旁邊有一個巴掌大的小花盆,順手就拿了起來。
啪擦一聲,秉文聽到聲音,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剛纔陸震濤出去幹什麼。
秉文推門,聽到陸禎的房間門敞開了一個縫隙,有燈光透出來,心想陸震濤肯定也在裡面,就奇怪的走了過去,不知道大晚上他們倆怎麼會弄出那麼大動靜。
秉文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有嘩啦嘩啦的聲音,還有人掙扎着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剛纔有什麼東西碎了,正有人在地上用手劃拉着碎片。
剛纔那一下陸震濤猝不及防,直接被花盆砸中就昏過去倒在地上了。
陸禎就知道會這麼簡單,心裡冷笑了一聲,就看着手掌也被割出了幾道口子,鮮血也順着手掌留下來。
可他這會兒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呆呆地盯了一會兒,然後纔在地上的碎片中,摸索出來了一塊比較銳利的攥在手裡。
陸禎用一隻手按住了陸震濤的腦袋,然後用碎片在他喉嚨上快速割了下去,鮮血頓時就噴了出來。
啊——
秉文看到這一幕,發出一聲尖叫,尤其是剛纔看着陸禎親自下手殺害陸震濤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陸禎早就發現門被推開了,可還是沒有停頓,聽到叫聲這才擡頭,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只不過現在手上都是血。
秉文剛纔被嚇得呆了,叫了一聲之後才反應過來,一下子推開陸禎:“你幹什麼?!”
說完秉文就設法按住了陸震濤脖子上的傷口,另一隻手拿起旁邊的無線電話就要撥號,卻沒想到自己的下巴被人從後面給擡了起來。
秉文感覺被人向後拉了一下,整個人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起來剛纔陸震濤被割了喉嚨的場景,秉文現在仰着頭,立刻渾身發冷,餘光瞄見了後面的陸禎:“你,你瘋了?”
陸禎沒有吭聲,只是仔細地端詳了一下秉文的臉。
趁着這個機會秉文要掙脫開,可她纔剛一動,就感覺脖子涼了一下,用手一摸全都是水,不過並沒有傷到動脈,只是被劃破了。
秉文掙脫開就要逃走,可肚子被狠狠地踹了一腳,疼痛讓她很難站起來,冷汗瞬間就從額頭冒了出來。
剛纔這一腳很重,秉文差點暈死過去,不可置信地看着陸禎,這個撫養了二十四年的兒子,今天怎麼這麼反常,難不成要殺了他們兩個?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秉文嚴肅地警告陸禎,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陸禎低低笑了兩聲,點了點頭,仍舊沒有說話。
秉文見陸禎還是走了過來,手上還有鋒利的碎片,還割傷了自己,就大聲喊道:“我是你媽,你看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陸禎站在秉文面前,不屑地看着她:“我對你可沒有半點感情。”
什麼?!
秉文不可思議地看着面前的陸禎,從小他就很聽話懂事,怎麼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還做出這種毫無人性的事情……
不容她多想,脖子上已經添了一道血痕。
秉文驚訝地瞪着陸禎,趕緊捂上了脖子,可血止不住的往外噴,不用一會兒她就感覺全身的熱量都流失了。
緊接着陸禎還想要站起來,可突然捂着脖子跪在地上,張大了嘴結結巴巴半天才說出來:“該死的……”
很快陸禎就倒了下去,好一會兒才慢慢甦醒過來,就像是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這才醒過來一樣。
還沒睜開眼睛,陸禎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正想着屋子裡怎麼會有這種味道的時候,睜開眼睛就看見父母雙雙死在了自己旁邊。
陸禎整個人都傻掉了,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種過事情。
我不會是做夢吧。
陸禎大口喘着粗氣,感受着周圍異常真實的氛圍,確定自己肯定不是在做夢,這才上前去查看了一下父母的情況。
都死了……
怎麼會這樣?陸禎站起來摸了一下頭,這才發現頭髮扎的手很疼,低頭一看,自己的手竟然也劃了一個很深的口子,剛纔由於太驚訝根本沒注意到。
陸禎捂着手掌,失血太多讓他有點恍惚,整個人頭重腳輕。
陸禎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在他上一個記憶中,他應該正在自己家裡跟殷夏睡覺纔對。
對了,殷夏呢?!
陸禎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見到殷夏,於是就先報了警,然後給殷夏打了一個電話。
這會兒殷夏因爲明天的婚禮激動得還沒睡着,看見陸禎打來的電話,就知道他肯定也沒睡着,接了電話甜蜜地說道:“喂?親愛的,你是不是也睡不着?”
“你沒事吧?你在哪?”陸禎大口喘着粗氣,失血讓他已經開始全身發冷了,幸好血已經慢慢止住了。
聽陸禎的口氣似乎不太對勁,殷夏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當然是在家啊。”
在家,那就好了,陸禎聽到殷夏這麼說,就要掛斷電話,卻聽殷夏繼續大聲地說道:“你沒事吧?我怎麼聽你的語氣好像……”
沒事兒吧?
現在我父母都已經死了,陸禎再也控制不住,正要失控就聽見外面的警笛聲,於是就掛斷了電話,整個人呆坐在原地。
殷夏也聽到了警笛聲,警車還是從她家門口開過去的,心裡覺得不妙,就趕緊穿衣服打算過去陸禎的父母家看看。
何山帶着人來敲門的時候沒有人應,就阻止人撞開了門,一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心裡一沉,就知道有人遭殃了。
“隊長,門是從裡面反鎖的。”檢查了門鎖的警員說道。
何山點了一下頭,讓人檢查了一遍屋子,他則站在陸禎面前,蹲下來用手試探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叫救護車,把這個人送醫院去,其餘兩個人讓人過來檢查一下再將屍體帶回警局。”何山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但很顯然這不是入室殺人,很有可能嫌疑人就是昏死過去的這個人。
救護車纔剛來,正擡着人往外走,就見到有人過來攔住了擔架。
何山眉頭一皺:“你認識他?”
殷夏怎麼會不認識:“他是我未婚夫,我們明天結婚。”
看到殷夏,何山就立刻想起來了這個容貌,腦子裡瞬間就閃過了一個小女孩,這纔想起來她是何佳祖的同學,而且旁邊擔架上的這個也有些印象,多半也是何佳祖的同學。
不過何山沒有挑明這個事情,只是暗地裡想了一下,就指着後面拎出來的黑色裹屍袋:“那你過去再認兩個人。”
殷夏往後看了一眼,見到分別由四個警察,兩兩擡着一個黑色的袋子出來,就知道後出來的這兩個人肯定是不活了。
見到隊長的手勢,這四個警察停下來,將裹屍袋放在了地上。
何山帶着殷夏走過去,順手就打開了第一個裹屍袋,殷夏只看了一眼,登時就愣住了,然後捂住了嘴,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可能……
殷夏正在想着,何山便問道:“認識嗎?”
“陸禎的父親,陸震濤。”殷夏指了一下擔架上的陸禎,又指了指袋子裡的陸震濤。
何山立刻叫人查了,很快就有了結果,也得知後面那個袋子裡的,就是陸震濤的妻子秉文,與陸禎是三口之家。
“小姐,請你也跟隨我去局裡接受調查吧。”何山儘量用很委婉的語氣說道。
殷夏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她一直都站在陸禎這邊,自然願意配合調查,於是就點了點頭。
過了一夜,殷夏也跟着配合調查了一夜,最後臉色蒼白的從警局出來,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儘管已經說過很多次不可能,可殷夏還是在證據面前屈服了,徑直打車去了醫院,想要問清楚陸禎爲什麼要那麼做。
“我爸媽究竟怎麼樣了?!”陸禎從剛醒過來之後,就不停地詢問這個問題。
陪護的兩名警察一直沒有回答,這是何山交代下來的。
可後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陸禎估摸着也就兩個小時吧,陪護的警員又增加了兩名,現在三個人在病房裡面,一個在門外面,簡直就跟看守犯人一樣。
陸禎心裡清楚,可就是警方爲了加強戒備才這麼做的,但陸禎清楚自己是不會造成什麼傷害的,那就有可能是有人會給他造成傷害。
“小姐你不能進去。”外面有人說道。
聽見聲音,陸禎朝着門外看了過去,可什麼都看見,卻聽到了殷夏聲音說道:“他是我未婚夫,我過來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