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殷夏的短信又過來了。
陸禎的手機在手裡響了起來,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快速回復了一句:“沒有。”
緊接着陸禎發現跟殷夏已經發了很多短信,最開始就是一個星期前的晚上,正是要到了殷夏手機號的那天。
一個星期前。
“吃飯了嗎?”陸禎鼓足勇氣給殷夏發出的第一條短信。
“沒有。”
“你自己一個人生活?”
“你不也是。”
三天前。
“從你聊天的語氣上,你是失戀了吧。”陸禎首次嘗試詢問殷夏的情感狀態。
“嗯,怎麼看出來的?”
“前幾天見你就感覺到了。”
“是嗎,你真厲害。”
看到後面,陸禎發現在聚會的前一天,也就是碰見了攸寧之後,殷夏還給陸禎發過短信,大致就是討論去與不去的問題。
陸禎長長出了口氣,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到一個星期前,要到了殷夏的手機號,因此現實也被改變了。
很快陸禎的手機就響了,是殷夏回覆的短信。
“他對我冷漠,你也對我這麼冷漠了。”殷夏在短信上說道。
陸禎剛纔只是着急纔回復了兩個字,急忙發短信解釋道:“不是,我也有點喝多了,剛纔回短信的時候吐了一下。”
緊接着陸禎又在短信裡說道:“你還想着他?”
“如果一個女人那什麼的話,叫我怎麼能忘得了他。”殷夏回覆道。
陸禎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心裡涼了半截,雖然殷夏沒有明說,但陸禎心裡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而且並不是簡單。
再後來陸禎的短信殷夏就沒有恢復了,陸禎心想她肯定是睡着了,於是就躺在牀上,整晚發呆。
翌日清晨,陸禎的生物鐘叫醒了他,迷迷糊糊醒過來,就看見手機上有殷夏發過來的短信,剛好是十分鐘之前。
“昨晚喝多了,說了點不該說的,別介意。”
陸禎心裡清楚,就回複道:“好的,我替你保密。”
“謝謝。”殷夏很快回復了這兩個字。
放下手機,陸禎站起來鬆了口氣,拉開卷簾門刺眼的陽光照進來,一下子讓陸禎分不清楚到底是虛幻還是現實。
一上午陸禎都在這裡坐着,快到晌午的時候攸寧過來了。
陸禎看見攸寧,笑着打了招呼:“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
可攸寧臉色並不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嗯,我是來買……”
見攸寧捂着肚子,陸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指着店裡的角落:“那邊有,自己挑吧。”
很快攸寧就蒐羅完畢,很自然的付錢,陸禎也如數找零。畢竟陸禎還要生活,維持生活開支,慷慨不是他隨意能決定的。
陸禎在攸寧快走的時候,叫住了她:“對了,有沒有殷夏的消息?”
“你想知道什麼?”攸寧會意地看着陸禎。
“我想知道她什麼時候分的手,又因爲什麼。”
“好,我給你打聽一下,短信聯繫。”
攸寧答應之後就匆匆走掉了,陸禎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雙手撐着櫃檯發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總之就是一直在想。
忽然陸禎想起來了殷夏的筆記本,急忙站起來走到庫房。
陸禎在收拾出來的空地上,找到了筆記本,翻開很快就找到了寫了一行字的那頁,看着上面的文字,輕輕讀了出來。
“不要對過去負責。”
當時陸禎就想到了回到過去,沒想到自己吃了那瓶治療哮喘的藥之後,真的回到了過去,而這行字似乎是在……
那封帶血的信呢?
陸禎翻找了一陣子,想起來當時攸寧過來接他,然後就直接塞進了上衣口袋裡。
在那件唯一拿得出手的外套裡,陸禎找到了帶血的信,信封上的血跡已經幹了,變得深紅髮黑,被血染的字跡有些看不見了。
“不要追究爲什麼。”
這時候有人過來買東西,陸禎出去招呼,送走了客人陸禎就坐在櫃檯發呆。
這兩句話一個是讓自己不要對過去負責,另一個還叫自己不要去追究爲什麼,結合目前來看是不想自己太過好奇而回到過去?
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可究竟是誰寫下那段話,還送來了帶血的信,會是同一個人嗎?
陸禎想不明白,但回到一個星期前讓陸禎得到了殷夏的手機號,兩個人聊了很多,而且陸禎只知道自己現在很開心。
這時候陸禎的手機響了,是殷夏發過來的短信,讓他過去一趟。
去殷夏家裡?!
這個短信對陸禎來說簡直是個大驚喜,陸禎這麼多年只是默默護送殷夏回家,最近一次也只是到了她家門外,想不到這次殷夏邀請他去家裡。
陸禎就如同上滿了發條,火速關了店鋪就直奔殷夏家。
“挺快的啊。”殷夏開門看見陸禎,側身就把他給讓了進來。
陸禎站在門外看見殷夏的時候,激動得不知道該邁哪條腿進來,見殷夏側身,就胡亂邁了一條先進來再說。
一進來陸禎就聞到了一股發酸的味道,這纔看見客廳的茶几上擺着各種塑料袋,氣味兒應該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你來的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收拾。”殷夏歉意地笑了一下,淺淺的,讓陸禎看得有些出神。
陸禎很快就反應過來:“沒事,我幫你收拾。”
兩個人很快就把茶几給收拾乾淨了,陸禎在開門扔垃圾的時候正好遇見送外賣的小哥過來,才知道殷夏已經點了外賣。
陸禎坐在殷夏對面,拿着筷子,一直沒有動作。
殷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合胃口?”
“不是,你沒動筷子,我是客人怎麼能……”這都是陸禎父親生前教導他的,就連吃飯都要講究規矩。
殷夏又笑了一下,陸禎心想一天能看到殷夏對着自己笑兩次,真是有種此生無憾的感覺,同時以前那種保護慾望又燃了起來。
“這幾天我總覺得不安。”殷夏夾了一口菜,動作很慢,說話也很慢。
這幾天陸禎都覺得殷夏在憋着話,這會兒終於願意說出來了,而自己卻是那個唯一的傾聽者,讓陸禎慶幸自己回到了一個星期前,大膽地索要了殷夏的電話。
“怎麼了?”陸禎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