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剛剛亮,凱特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作爲一個聖騎士,他還非常年輕,但是,凱特卻已經擁有了相當的實戰經驗,他對於戰鬥技巧方面的鍛鍊也從未間斷過。凱特一直都認真的奉行着聖騎士謙虛,勇敢,理智的信條來行動。雖然也並非從來沒有失敗過,但是年輕人特有的毅力卻能夠讓他從一次次的失敗中站起來,獲得更高的成就。
雖然在得知了不死大軍侵略聯邦的消息後,凱特也和其他的聖騎士一樣義憤填膺,想要前去那裡拯救面臨死亡威脅的無辜民衆。但是因爲他的級別太低,而且,他的老師——瓦拉斯特聖騎士並不希望他前往戰鬥。因爲瓦拉斯特認爲,這一次神殿的戰略太過大膽而無謀,很有可能失敗,因此阻止了瓦拉斯特的行動。當然,瓦拉斯特的這個決定在神殿內部並不是沒有引起過爭論,有人認爲他貪生怕死,也有人認爲他不敬神明,但是,在聯邦一戰神殿失敗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說什麼了。原先那些認爲瓦拉斯特怕死的神職者,眼下反而要依靠他的幫助,才能夠挺過目前的難關。當然,凱特對於這件事雖然是看在眼中,放在心裡,但是並沒有說出什麼來。他早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用實際行動,爲瓦拉斯特大人爭取到他應有的對待。
而這一次神殿的試煉,則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和所有的年輕聖騎士一樣,凱特做夢都希望能夠見到聖女凱瑟琳殿下。所以,他也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打倒阻擋在自己面前的對手。
想到這裡,凱特不由的望向了掛在牆邊的長劍,那並非是騎士團的配劍,而是凱特從一座神殿廢墟中所得到的聖劍。而這把聖劍的來歷,即便是博學多聞的瓦拉斯特都不甚清楚。但是,它散發着強大的神聖力量,卻是可以輕易察覺到的。
得到這把劍,對於凱特來說同樣是一個考驗,在他之前,有不少騎士試圖拿起這把劍,但是他們無一例外都被忽然燃燒起來的銀色火焰化爲灰燼。很明顯,這把聖劍對於自己的主人要求異常嚴格,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辦法擁有的。但是,那個時候的凱特卻握住了它,並且獲得了它的所有權。
當然,凱特自己對於這件事,也並非毫無懷疑。畢竟,在他之前的那些聖騎士,有人的劍術比他好,也有資歷比他長的,而且,他們信仰的虔誠程度也不亞於他。但是,聖劍卻選擇了自己,而不是他們。這讓凱特非常疑惑,不但如此,這把聖劍雖然允許他使用,但是如果別人冒然拿起的話,依舊會遭遇滅頂之災,這也驅使着凱特越發小心,以避免引發災難。
有時候,凱特自己也會疑惑,這把劍,是不是真的是神聖的存在,爲什麼它的危害這麼強,看起來似乎完全不受控制的樣子?這與神明教導的善良,公正是完全不同的。他也曾經抱着這個問題,詢問了自己的老師,不過,瓦拉斯特卻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在很久以前,曾經有個勇敢的劍士,獨自一人抵住了侵略他家鄉的狼羣,並且從那些狼的爪牙下救出了他的朋友和親人。他奮力殺敵,浴血奮戰了三天三夜,殺光了原本居住在森林深處的狼羣,而你知道,他最後的下場是什麼麼?”
“是什麼?老師?”
“他被送上了絞刑架,並且當衆絞死。”
瓦拉斯特講述的時候,面色堅毅。
“因爲就是他認爲,森林中的狼羣對於自己的村莊來說是一個威脅,所以他殺死了狼王的孩子,纔會招致狼羣的報復,而村規中早已明確規定,不要去與狼羣爲敵。而在那之前,狼羣們,也從來沒有入侵過村落。正是因爲那個劍士對自己的力量太過有自信,纔會給自己的村莊帶來毀滅性的災難。他破壞了規則,也破壞了平衡,因爲一己之私,讓衆多無辜的家庭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和痛苦,不少人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親人,僅僅只是因爲一個人的行動。雖然最終人類勝利了,但是,這本來就是一場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需要的勝利。”
“可是,正如您所說,他也已經拼死戰鬥,帶罪立功了啊?”
凱特有些不那麼情願的提出了抗議。
“難道他的功勞,抵不上他所犯的罪麼?這不公平!”
“這並不算功勞,孩子。”
瓦拉斯特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這只是補償,那個人,只不過是在爲自己的所犯下的罪行做出補償而已,但是,無論他多麼努力,他也無法讓那些已經死去的人,重新睜開眼睛。因爲他的愚蠢行爲,才讓一些人永遠的合上了眼睛,再也看不見這個美麗的世界。雖然他的力量的確強大到可以殺掉所有的狼羣,但是卻依舊沒有辦法彌補他的錯誤所招來的破壞。”
“……”
“力量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掌握的,而擁有力量的人,不一定會去掌握力量,是否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衝動,不要被力量的表向所欺騙,做出正確的選擇,我認爲,那纔是最重要的。畢竟,力量的危害性不在於力量本身,而是操縱力量的人。正如同對於狼羣們來說,人類是殺死它們孩子的兇手,僅此而已。”
瓦拉斯特的說話,也僅止於此。
雖然他並沒有給出凱特答案,但是,凱特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事。
將劍從劍鞘中抽出,凱特仔細注視着那銀色的美麗劍身,不由的嘆了口氣。自從來到這裡以後,凱特就發現,自己所擁有的這把聖劍,似乎出了些問題。它不時的散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似乎正在與什麼起着共鳴,但是凱特卻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也沒有發現。他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自己的老實,畢竟,瓦拉斯特大人這些天來一直都在努力的操勞,以防止聯邦境內的不死大軍突襲,這種小事還是不要拿去煩他的好。更何況,那是自己的配劍,自然要自己來搞清楚,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昨天那出乎意料的一戰讓包括凱特在內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畢竟凱特早在之前就已經戰勝了自己的對手,這也意味着下一戰他將面對那兩個外來的對手其中之一。本來凱特自己也認爲,那個古怪的小女孩很有可能成爲自己的對手,畢竟,她那超乎尋常的速度已經完全突破了人類的極限,平心而論,凱特並不希望與她戰鬥。但是身爲一名騎士,絕對不能夠因爲恐懼而後退,也是他的信條,因此,早在觀戰之前,凱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這個結果卻未免實在是讓凱特的心理落差有些巨大。就好像一頭已經下定決心去屠龍的戰士,在做好心理準備,衝入龍穴之後才發現那頭龍已經不見了一樣,那種空蕩蕩的感覺的確難受。雖然凱特也沒有看不起李林的意思,但是在他主觀上還是下意識的認爲,那個小女孩,是比蒙面戰士要難對付幾倍的對手。
不過事已至此,那麼再去多想也沒有用,凱特晃晃腦袋,將那些繁雜的思緒扔出了腦外,接着便在屋內開始練起劍來。無論如何,那個蒙面戰士能夠打到這裡,也應該是有着很強的實力,雖然凱特自己也是非常出衆的騎士,但是他並不會因此小瞧自己的對手。因此,必須在上場之前,做好十二萬分的準備才行。
而此刻,在酒館中,安潔拉則正得意的晃動雙腿,在椅子上不安分的來回搖晃。
“MASTER,妾身真想知道,昨天那羣豬沒有看到妾身時是什麼樣的表情。”
“那可是驚訝壞了。”
李林拿起麪包,隨口回答道。
“而且也高興壞了,特別是那些神職者,我保證他們回去之後肯定大大的慶祝了一番。”
“白癡就是白癡。”
安潔拉嘴角露出了冰冷的微笑。
“妾身今天會去親眼目睹那羣白癡愚蠢的樣子。”
“這些天也難爲你能夠忍那麼久。”
李林說着,伸出手去摸了摸安潔拉的頭髮,而安潔拉則象只小貓般眯起了眼睛,享受着李林的撫摸。
“等比賽之後,就是你的發揮時間了,不要讓我失望。”
“當然。”
安潔拉驕傲而得意的挺起了胸膛。
“一切包在我身上,MASTER,這羣飯桶根本就不是妾身的對手。”
而就在這時,門口卻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雖然這還是早晨,不過對於敲門聲的出現,李林似乎並不感到驚訝,他只是隨手拿起面具重新戴在自己的臉上,隨後開口說道。
“請進。”
接着,木門緩緩的推開,一個高大而略顯蒼老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好久不見了,李林先生。”
瓦拉斯特走進房間,對戴着面具的李林開口說道。
“我想,你或許認錯人了,聖騎士先生。”
李林微笑着,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
“我並不認識你,而且我也不叫李林。”
“我對我的記憶力還是很有自信的,雖然我已經有點老了,但是還沒有到老糊塗的時候。”
瓦拉斯特露出了一絲微笑。
“而且,你並沒有特別改變口音。”
“我的確不叫李林。”
對於瓦拉斯特的到來,李林並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做了個手勢,請老聖騎士坐下。而安潔拉也同樣懶散的躺在牀上帶着戲肆的目光,注視着眼前的老聖騎士。
“當然,你可以繼續叫我李林,也可以叫我……奧術法師,隨你喜歡。”
聽到這裡,瓦拉斯特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手猛然一索,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常態,坐在了李林的面前。
“看來你早就知道了?”
將老聖騎士的舉動收在眼底,李林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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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當初可是用您的名義給五國聯盟下過戰書的,奧術法師閣下。”
瓦拉斯特依舊微笑着,似乎並不因爲李林的身份而有什麼變化。
“我們神殿自然也得到了這些情報,老實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曾經在庫德爾碰到的年輕人,居然會是魔法帝國的繼承者。”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瓦拉斯特先生。”
李林不慌不忙的換了個姿勢。
“我不是繼承者,你眼前所見的,也並非我的真實姿態,我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奧術法師……曾經的魔法帝國,以及現在的魔法帝國的統治者。如果你來到這裡,是打算對我說一些廢話的話,那麼就可以免了。”
“……”
聽到這裡,瓦拉斯特的表情凝結了下,隨後,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那麼,我就不多廢話了。奧術法師閣下,我想單刀直入的請問您,來到庫德爾究竟想要做什麼?”
“戰爭,屠殺。”
李林放下手邊的杯子。
“至少不是今天,不是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嗎?”
“那麼您……”
瓦拉斯特皺起眉頭,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事實上,瓦拉斯特之所以能夠猜到李林的身份,還是因爲安潔拉的緣故。正因爲昨天的比賽安潔拉沒有出現,這才讓老聖騎士起了疑心,隨後,他從記憶中立刻就翻出了當初在庫德爾王都內所遇到的人。雖然安潔拉的氣質與當時不符合,而且年齡也相差很大,但是那標誌性的紅眼白髮卻是相同的,更何況,李林雖然戴了個面具,但是身高體形和聲音都沒有特意改變,因此很快老聖騎士就從記憶中得出了答案。也正因爲如此,他纔會這麼早來到兩人所居住的旅館,打探情況。
雖然當初在庫德爾的會面時,李林並沒有報上自己的姓名,但是瓦拉斯特又不是白癡,他早從那個胖商人的眼神中看出了這個年輕人才是那些黑暗精靈背後的真正指揮者,正因爲如此,他特意去派人調查了李林,得到了他的姓名。只不過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是一名奧術法師,以及魔法帝國的統治者就是了。也正因爲如此,瓦拉斯特才主動來到了這裡,不但是爲了這個國家,也是爲了他的學生——畢竟他今天的對手,就是這位可怕的奧術法師。
“您爲什麼要參加神殿的這場比賽?”
“閒的無聊,給自己放鬆放鬆。”
說着,李林聳了聳肩膀。
“所以我並沒有打算現在對庫德爾發起進攻,你滿意了嗎?瓦拉斯特先生?”
“……”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不用我明說吧。”
注視着沉默不語的瓦拉斯特,李林面帶微笑。
“如果你膽敢出手,我和安潔拉不介意提前進攻,你該不會認爲,就憑這區區幾百個聖騎士,能夠阻攔住我們?我們來到這裡,自然有我們的目的,但是,至少不是現在要你們的命,我可以做出保證。所以,也希望你能夠做出明智的選擇,不要搞出太麻煩的舉動。”
“我當然明白這一點。”
瓦拉斯特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不會因爲自己的一時判斷,而讓這些無辜的平民捲入我們之間的糾紛中,奧術法師閣下,我只是希望知道您的真正來意。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想,在不損害原則的情況下,我可以爲您效勞。”
“這是爲了保命?”
安潔拉忽然開口詢問道。
“爲了保護自己的命,汝甘願做任何事麼?”
“我只是希望兩位能夠早點離開。”
瓦拉斯特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真意。
“我是一名聖騎士,從不會向敵人乞求饒恕,我寧可站着死去,也不會苟切偷生,但是,現在我不是一個人,我們的身邊,腳下,都是無辜的民衆,我不希望拿他們的生命當籌碼,來換取我的自我滿足。”
“比起海德森那條瘋狗,汝看來還順眼的多。雖然妾身覺得,汝這種無聊的自我滿足毫無意義。他們遲早都是死,不是麼?這些人能夠多活一刻,又有什麼意義?”
安潔拉做出評價之後,又重新躺回了牀上。
“我並不這麼認爲。”
但是,瓦拉斯特卻開口反駁道。
“至少,他們能夠多一刻注視着個世界,欣賞這個世界的美麗與光彩。這對於人類說,已經足夠了。”
“老實說,你讓我很好奇,瓦拉斯特先生。”
李林注視着年老的聖騎士,忽然開口詢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我們魔法帝國的?身爲一個守護着公正,和平與正義的聖騎士?你是覺得我們邪惡,恐怖,無藥可救麼?還是另有其他的想法?”
聽到這個問題,瓦拉斯特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但是,他還沒有開口回答,李林就接着繼續說了下去。
“你剛纔說,我們腳下站着的,是無辜的平民。但是,我不這樣認爲。千年之前,這裡曾經是魔法帝國的領土,五國聯盟侵略了我們的國家,殺死了我們的子民,掠奪了我們的土地和資源。在我們的腳下,在那些你所謂的‘無辜’的平民的腳下,到處都埋葬着我們魔法帝國子民的屍體和白骨。五國聯盟侵略了我們的國家,毀滅了我們的國民。而他們,卻在我們染滿鮮血的土地上建設起了他們自己的樂園,你又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李林的聲音越來越高,而瓦拉斯特的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的確,我現在沒有證據,你可以當作我在胡說八道,畢竟,五國聯盟成爲了勝利者,我們失敗了。我們被歷史消除了,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國民遭遇到了什麼樣的殘酷對待。的確,不死大軍是很可怕,我們屠殺了聯邦境內的居民,但是,這又如何?你可知道五國聯盟時期他們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國民的嗎?他們把女人一次次的強姦,直到她們死去都不放過那些女孩子的屍體。他們在兒童的腳下點燃火焰,任憑他們哭喊着火海上尖叫,奔跳着死去,他們剝下了法師的皮膚,僅僅只是爲了製作他們的旗幟!那麼,請問聖騎士先生,究竟是誰更加殘忍?是我們的不死大軍?還是五國聯盟?至少,我還給了他們一個快速的死亡。而不是充滿了痛苦的折磨,不是嗎?你所謂的這些‘無辜’的平民,在我看來,全部都是幫兇,他們是那些劊子手的後代,他們身上流着同樣骯髒的血脈,因此,我不認爲他們是無辜的。”
說道這裡,李林停了下來。
“現在,我希望能夠聽到你的看法,瓦拉斯特先生,作爲一個公正,和平與正義的聖騎士的看法。”
面對着李林的問題,瓦拉斯特沉默許久,才緩緩的開口詢問道。
“爲什麼……是我?奧術法師閣下?”
“因爲你是個堅持原則的人。”
李林回答道。
“雖然我和你沒有見過幾次,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堅持原則,但是並不固執的男人。我知道,你有這個資格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象神殿的那羣白癡一樣,冒然做出結論。”
聽完李林的回答,瓦拉斯特擡起頭來,眼神深沉而悲傷。
“我沒有資格對那場戰爭做出評價,奧術法師閣下。”
他誠懇的回答道。
“那場戰爭結束的實在太久了,或許對於您來說,那還是昨天的事情,但是,我並沒有親身經歷過那場戰爭,我也無法給出我的回答。但是,我認爲,您的復仇,是毫無意義的。就算您勝利了,消滅了五國聯盟,那又如何?除非您殺光整個大陸上所有的人,否則總有一天,也會有人找您復仇的,不是嗎?就象您現在率領軍隊,向五國聯盟進攻一樣。”
“世界上並沒有永恆的和平。”
面對老聖騎士的說話,李林堅定不移的回望着他的雙眼,開口回答道。
“既然我做出了選擇,那麼自然會面對隨之而來的後果。五國聯盟又如何呢?他們既然侵略,消滅了我們魔法帝國,難道他們從來就沒有覺悟到我們有可能的報復嗎?那是他們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聖騎士先生,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付出代價。的確,日後我的國家很有可能再次遭遇到名爲復仇的攻擊,但是,那又如何?”
李林說着,長身而起。
“我會一直等下去,不管是幾百年,幾千年,還是幾萬年,五國聯盟的復仇者只要能來,我就會通通把他們全部消滅!奧術法師一天不死,魔法帝國一天不滅。就算魔法帝國最終再次滅亡!只要我活着,就會重新建立,再一次進行復仇!這就是多元宇宙永恆的循環,沒有任何人可以逃避。戰爭是一個永劫輪迴的過程,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這一切。所謂的和平,永遠都是短暫的。如果連這點都不懂,那麼就不要奢望和平。”
“我明白您的意思,奧術法師閣下。”
瓦拉斯特也站起身,堅定的注視着李林。
“但是,我也會爲我的信仰,我的選擇而戰,如您一樣。”
說着,他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