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娓心裡一緊，腦海裡又閃現出夢裡的畫面，那燃燒的骷髏頭和紅衣長裙的辛然嘴裡都念叨着這一句話。
203，927，909……他回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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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是不是最近研究辛然的案子給研究着魔了？你居然還夢遊！真是嚇死我了！快過來，別傻愣着了！用吹風吹一下，換一身衣服，你看都溼了！”艾琳一把拽過還在神遊的她，將浴巾裹在她身上，“這溼衣服就脫掉吧，我去找幾件我的衣服，你將就穿一下，我把你衣服拿去洗衣機裡烘乾。”
季雨娓愣愣地點點頭，抓過浴巾，艾琳便將衛生間的門帶上，轉身去臥室拿衣服。
看着鏡子裡面色蒼白，瑟瑟發抖的自己，季雨娓依然心有餘悸。
唯一讓她感到一絲欣慰的，莫過於她終於在最後想起了在雲南鬼林裡發生的一切。
那個暖如晨曦的面容，那些溫暖的話語，都是穆赫在那裡對她說過的。
那一晚，大樹下的清新果木香味，似乎還縈繞在鼻尖。
原來她的心早已與他如此貼近，可爲何，他要裝作不記得的樣子？
難道是那些回憶他不想要記住？
想到這裡，她的心隱隱有一絲苦澀。
衛生間門敲響了，艾琳推開門，手裡拿着一條黑色蕾絲裙，略顯尷尬地說道：“我本想給你找條褲子，可是我本來褲子就很少，唯一的幾條褲子，兩條是工作時穿，還有兩條拿去幹洗了，要不你就將就穿一下？我只有紅色和黑色的裙子，或者，你要不要試試紅色？”
季雨娓一聽到紅色，立即變了臉色，一把拽過黑色蕾絲裙，慌忙搖頭道：“不不不，我就喜歡黑色！就穿這個吧！”
艾琳笑了笑：“那好，你換吧。”
“我爲什麼現在要換？不是應該穿睡衣麼？”
“姐姐！現在都早上六點半了！你以爲你昨晚那樣折騰，才半夜呢？趕緊換好，跟我一起收拾浴室，你看都被你弄得亂七八糟的，待會兒還要上班呢！”艾琳唸叨着。
季雨娓環視一週，果然，香皂盒和洗髮水都打翻一地，洗漱杯也摔壞了，毛巾也搭在浴缸旁邊，看來昨晚自己還是經過了一番掙扎的。
“好，我換好衣服就跟你一起收拾。”季雨娓無奈道。
“跟你開玩笑的！就放這兒吧！換好我們出去吃早餐啊！我知道有一家特別好吃的早餐，咱們去驅驅邪氣！”艾琳拍拍她的肩，一臉燦爛道。
“叮咚——”這時，門鈴響了。
艾琳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瞪大雙眼，張大嘴道：“糟了！我都忘記了！啊！我還穿着睡衣！毀了毀了……”
說着，她慌忙衝出衛生間，隨後又折回來一把將衛生間門關上。
季雨娓聽着她慌亂逃離的腳步聲，心裡疑惑着：到底誰來了？這麼慌張？
她褪去打溼的衣服，用浴巾擦乾了身體，隨後換上了艾琳的黑色蕾絲裙。
這條裙子她之前看艾琳穿過，印象中，裙襬特別短，似乎只剛好包住艾琳的臀部，她一邊穿一邊心慌：會不會走光？
換好裙子後，季雨娓站在鏡子前細細打量自己，她和艾琳的身材都是屬於瘦瘦的類型，只不過艾琳要比她高出七八釐米，也恰好是這七八釐米的長度，將原本只達臀部的裙襬，延長到了大腿。
她轉過身，看着背後的裙襬，滿意地笑笑：看來是不會走光了，個子矮也有好處呀！
“叮咚——”門鈴再次響起，緊接着，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聽聲音似乎來者很焦躁。
她推開衛生間門，走到大門口，艾琳家的門是沒有貓眼的，看不見門外站着誰。
她朝臥室看了看，艾琳似乎還關在裡面換衣服。
“來了來了！稍等一下，馬上開門！”臥室裡傳來她慌亂的喊聲。
“別急，我幫你開！”季雨娓無奈地搖搖頭，打開門，一擡眸便愣住了。
穆赫上身穿着黑色休閒衛衣，下身穿着運動褲，滿頭大汗，單手扶牆，氣喘吁吁地看着她，幽深的黑眸裡充滿了急切與焦灼。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沒等她回過神，穆赫上前一步雙手攬住她的肩，雙眸貼近她的臉頰仔細觀察着。
兩人的距離不過一尺，季雨娓能夠聞到他身上那夾雜着汗水的淡淡果木清香，似乎更多了一分灼熱的男人味道。
臉頰嗖然變紅，她不知所措地怔怔看他，輕聲問道：“我……怎麼了？”
“艾琳打電話給我說你暈倒在浴室，怎麼也叫不醒，我正好在晨跑，順路就過來看看。你現在沒事了？有沒有覺得頭暈不舒服？進去我給你檢查下。”穆赫說着，攬住她的肩，不由分說往客廳裡推。
艾琳換好了衣服，上身白色雪紡襯衣，下身穿了一條黑色荷邊短裙，頭髮也特地梳得很順溜，一見穆赫已經進來了，立即迎上前，笑容滿面道：“學長！你來啦？真是不好意思，這麼大清早地把你吵醒，其實雨娓她現在也沒事了，虛驚一場。”
穆赫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放鬆，依然緊緊拉着季雨娓的手，來到沙發前，示意她坐下道：“沒吵醒，我每天都六點起牀晨跑。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雨娓故作輕鬆地咧嘴大笑幾聲：“哈哈，哪有那麼嚴重，就是做了個噩夢，沒睡好，就跟艾琳說的一樣，大概是最近查案查多了，夢裡也在查案吧！哈哈哈！”
艾琳也符合道：“對啊對啊，其實就是夢遊嘛！精神壓力大了就會偶爾出現，這很正常的，對吧？學長！”
見穆赫眉頭緊鎖，想要說什麼，艾琳又趕緊搶先道：“好啦好啦！反正雨娓現在也沒事了！我們先去吃早飯吧！肚子好餓啊！雨娓你也餓了吧？”
季雨娓點點頭，微笑站起身來：“我也餓了，一起去吃早飯吧？”
穆赫擡眸看看她們倆，似乎無聲地嘆了口氣，輕輕點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