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力想象同一種東西……那我們想什麼?”杜柏笑眯眯地問道。
“來吧來吧,先都到中間來坐着。”艾琳走到洞穴中央,坐在了地上,季雨娓他們也走了過來,挨着坐下。
“我們先嚐試一下,說一個東西,大家一起想吧?”艾琳想了想,腦中靈光一閃,“哦!不如就想個吃的吧?火鍋怎麼樣?”
“好啊好啊!好久沒吃火鍋了!哎喲,你這一說,我肚子都餓了呢!不是在夢裡不會餓的嗎?”杜柏饞得舔了舔嘴脣。
“那就火鍋吧,我們是不是還要手拉着手?閉上眼?進入冥想狀態?”季雨娓看着大家。
“好吧!那就手拉着手,閉上眼,一起想,這樣更容易集中注意力!”艾琳伸手拉住杜柏,杜柏又拉住了季雨娓,季雨娓則拉住kristy。
季雨娓閉上眼,腦海裡想着火鍋那熱氣騰騰,麻辣鮮香的味道,各種好吃的食物在鍋裡翻滾的景象。
對了,自己不能吃太辣,那就吃鴛鴦鍋吧。
四周圍安靜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季雨娓還在納悶着:怎麼還沒反應呢?都沒動靜?
她悄悄睜開一隻眼,朝大家望去,只見杜柏一臉癡笑,嘴角流着口水,滴落到地面;艾琳則是滿臉通紅,咬着嘴脣,吞着口水;而kristy,則是皺着眉頭,一臉痛苦的表情。
“哎,你們……都想到了火鍋嗎?”季雨娓實在憋不住了,忍不住輕聲問道。
大家像是鬆了口氣般紛紛睜開眼,看着彼此。
“我去!杜柏你……竟然都流口水了?”艾琳一臉嫌棄地瞪着他,“只是一個幻想而已,你要不要這麼餓?”
“那你臉怎麼這麼紅?”杜柏反問道。
“我……吃火鍋不都是很熱嗎?辣的啊!”艾琳說的就好像是自己已經吃了一頓火鍋似的。
“那你還說我幻想……你自己還不是幻想在吃……還吃得滿頭大汗……”杜柏捂着嘴偷笑着。
“你也比你流口水強!”
季雨娓有些好奇地看着kristy:“剛纔我看你一直皺着眉頭,一臉痛苦的樣子,你是在想什麼呢?”
kristy面露難色地扯扯嘴角:“哦,我不太喜歡吃火鍋,覺得很難吃……”
“所以……剛纔想了這麼久,都沒反應……難道是因爲你討厭吃火鍋?”艾琳質疑道。
“但我也有努力地想象面前有個火鍋啊!雖然我沒吃,但是它就擺在我面前!”kristy解釋道。
“不過……我倒是在想一個問題,我們究竟是想到同一個東西就可以了呢?還是連細節都要一致?”季雨娓面露難色道。
“我去!那樣的話難度很高啊!怎麼還連着細節一起想啊!”艾琳瞪大了雙眼。
“那我……剛纔想的就是鴛鴦鍋啊……我又不能吃辣……”季雨娓弱弱地說道。
“啊?我想的是就是紅鍋,裡面全是我喜歡的腦花和毛肚浮在上面……太美味了……”杜柏又差點流口水了。
“好吧,我想的可能跟你們的鍋不大一樣……”kristy看了他們一眼,“我是想着每人面前都有一個小鍋的那種,不是很多人一起吃的那種大鍋……”
“我暈死,這樣那都不一樣嘛!”艾琳皺着眉頭說道,“那這樣看來,雨娓你所說的有道理哦,應該就是連細節都要大致一樣吧?”
“天啦!這太難了!難怪那些逃不出了!我怎麼能控制我的思維跟別人所想的一致呢?真是變態的方法!”杜柏氣呼呼地拍了拍大腿。
這時,一陣陰風吹來,大家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洞穴裡的紅光再度亮起,牆面上像是有無數雙幽靈的眼睛不停晃動着,一個悄無聲息的巨大黑影在洞穴裡遊離。
“糟了!是不是那個夢魘又來了?這難道還是有時間限制的?一到時間就出來了?”艾琳緊張地四處張望。
“我記得剛進來的時候,我一個人醒來就看到洞穴裡都是紅光,剛纔出來的時候又沒了,大家小心,很可能是夢魘來了!我們不要分散!”季雨娓警惕地伸手拉住左右兩旁的人。
艾琳剛想伸出手拉住杜柏,卻發現眼前的杜柏原本圓乎乎的臉龐突然變成了青紫色,那圓圓的眼睛也青筋暴突,變得血紅血紅,儼然一副喪屍的模樣,向她伸出了皮膚潰爛的手,上面還蠕動着一根根蛆蟲。
“媽呀!”艾琳尖叫一聲,嚇得連連倒退,撞到了牆上,牆面不再像剛纔那般冰冷堅硬,而是軟軟的,溼漉漉的,她定睛仔細一看,此刻牆也不再是牆,而是一副副死屍堆積而成的屍山。
“啊!”她再次嚇得絆倒在地,而不遠處,一個個身着紅色衣服的女人,頭髮披在臉上,像貞子一樣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艾琳基於職業的特質,她本身是不害怕屍體和死人的,但她卻特別害怕鬼怪和死而復生的東西,因爲在她的觀念裡,與死人打交道,就是因爲他們沒有生命,沒有靈魂,只是一副軀體而已,跟工具沒有什麼兩樣,這樣去想,她便不會感到害怕了。
可自從跟季雨娓遇到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在夢裡也見到過幾次鬼之後,她就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觀念,一想到自己刀下的每一副軀體都有可能變成另一個模樣在夢裡出現來找自己,她就覺得心驚膽顫。
此刻,看到那一個個滿臉潰爛的喪屍和那些詭異可怖的女鬼緩緩向她靠近,心裡更是快要達到忍耐的極致。
跑!
她只有這一個念頭,顧不得思考這究竟是夢還是真實,邁開長腿漫無目的地朝前跑去。
突然,腳底像是踩到了什麼滑溜溜的東西,失去了重心,摔了個五體投地。
下巴磕在了地面,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回頭想看看剛纔絆倒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赫然發現那是一張披着長髮的半張女人的臉。
是的!沒有軀體,沒有手腳,只有半張臉,血淋淋的貼在地面,那半隻眼睛掉落出眼眶,正直直盯着她,撕裂的血盆大嘴朝她彎起一抹詭譎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