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剛洗完澡那緋紅的臉頰,幾滴未擦乾的水珠在白皙的肌膚上閃動着誘人的光澤,而她嬌小的身材被他那寬大的t恤籠罩着,更加襯得她纖瘦性感,凹凸)
穆赫喉頭動了動,又覺得口乾舌燥。
被他這灼灼的目光看着,季雨娓只覺得身上的每個毛細孔似乎都微微發燙,她咬着嘴脣,避開他的目光,快步朝陪護牀走去,迅速倒在牀上,側過身背對着他,用毯子遮住自己。
“關燈了?”
“嗯。”她悶哼一聲。
他起身關掉了燈,病房裡又是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淡淡灑在病牀前。
季雨娓這下才覺得渾身的溫度降了下來,心跳也終於恢復了正常。
穆赫躺在牀上,突然想到了她那可以隨便進入夢境的特異功能。
濃眉微蹙,他忽的從牀上起身,伸手探入揹包裡摸出香薰燈。
“你幹嘛?”她有些緊張地問道。
“點香薰。”他冷冷地說道。
季雨娓只覺心中一暖,脣角彎起一抹笑意:原來,他擔心自己會失眠……
穆赫弄好了香薰燈,又從包裡拿出另一瓶植物精油,抹在自己鼻尖和太陽穴,這瓶香薰是提神醒目的,防止深度睡眠的。
他放心地回到牀上,脣邊勾起弧度:嗯,只要她先睡了,那就安全了。
不一會兒,便聽見季雨娓呼吸變得沉緩,發出輕微的鼾聲。
穆赫皺起眉頭:原來這丫頭睡死了會打呼。
他輕輕翻轉身體,朝向她那邊,看着她蜷縮成一團,像個小孩般沉沉睡去,他那幽深的黑眸裡綴滿柔情。
夜漸漸入深,大概是抹了提醒的精油,穆赫始終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一片寂靜的黑暗中,突然,門把傳來“咔噠”一聲。
季雨娓此刻早已入夢。
夢裡,她身處於那片詭異陰森的密林之中。
四周傳來淒厲的怪叫聲,一隻只不知名的奇怪鳥類從樹叢裡飛起。
它們身形很小,卻長着佔了身體一半長度的尖嘴,那銳利的尖嘴,朝她襲來,她拼命奔跑。
突然,腳底一空,她跌入了一個圓形的水池。
池水不深,只達她的腿部,但卻幽深黑暗,冰冷刺骨,她擡頭仰望,水池邊沿大約有兩米高。
“咕嚕”,幽深的池水中,一條條流線泛起漣漪,她驚愕地發現,竟是幾條蛇在水裡,正朝她游來。
季雨娓驚得渾身發麻,她這輩子最怕的動物就是蛇和一切沒有腳的條狀動物。
見它們靈活地游來,她嚇得轉身,拼命朝水池邊沿爬去。
無奈水池邊佈滿了青苔,滑溜溜的,怎麼爬也爬不上去。
眼看那些蛇就要游到她腳邊,這時,一雙大手將她拉了上去。
莫非又是穆醫生救了她?
季雨娓蹲在地上,喘着氣,擡眸欣喜地望去。
卻見面前站着的人是白亦晨。
只見他身着黑色的長袍,面色僵白,雙目空洞失焦地看着她。
“白亦晨?你去哪兒了?我到處找你!”
季雨娓焦急地走上前,看着他。
他的脣角奇怪地歪了一下,裂出一個冰冷而詭異的聲音:“是……嗎……”
“是啊!我很擔心你!你沒事吧?”她又朝前走近了一步,雙手搭在他肩膀上,試圖查看有沒有受傷。
就在這時,他那空洞無神的黑眸嗖然變綠,從眼珠到眼白都綴滿幽幽的綠色,那噁心的液體還不斷往外滲。
一雙只剩枯骨的黑爪緊緊拽住她的雙手,僵白的臉上,暗紅的筋絡爆凸起,那張驚悚的臉逐漸向她逼近。
“不要!”她拼命將那張臉往外推。
那張扭曲的臉卻像有磁性般緊緊向她粘來。
這時,鼻尖似乎聞到一股薄荷香氣,眼前一切似乎模糊起來。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磁性的聲音:“1,2,3,你該醒了。”
似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從那雙黑爪中抽離開來。
大腦一片空白,似有一股淡淡的果木清香縈繞在自己鼻翼間,一種熾熱的鼻息噴點在臉頰,耳邊傳來“呯呯”有力的心跳聲。
她緩緩睜開眼,只覺自己躺在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裡,擡眸一看,只見穆赫那冷冽性感的脣角正朝她靠近。
“你……唔……”她剛想張嘴,就被他伸手捂住嘴。
“噓,門外有人。”他極其小心地壓低了聲音,用氣息在她耳邊說着。
耳畔被那絲絲扣扣的熱氣撓得隱隱發癢,彷彿有一種酥麻的暖流觸電般地從她的耳朵到全身,一一融化掉。
這可惡的穆醫生,今天是故意勾引她麼?
爲什麼一舉一動都讓如此她心神不寧,意亂情迷?
她吞了吞口水,咬着嘴脣,別過目光,不去看他那張好看得讓人想撲倒的俊臉。
穆赫眉頭緊鎖,全神貫注地盯着病房的大門。
之前他就聽到,有人輕輕擰動門把,但幸好他在進門之後是反鎖上的。
他悄悄起身,走近門口,本想靜待門外之人闖入時,將他擒住。
卻不想此刻睡在小牀上的季雨娓,翻轉着身體,發出急促的呼吸聲。
他輕手輕腳地朝她走去,剛走到牀前,她就一個翻身,摔下牀。
穆赫眼疾手快地伸手將她摟住,才避免了她摔個臉朝地。
而這時,門外的響動停止了。
懷中的她滿頭大汗,細眉緊蹙,呼吸越來越急促。
他知道她是在做噩夢了,便將她就地抱住,蹲在牀邊,用手掐住她虎口,脣角靠近她耳畔,用解除催眠的方式將她喚醒。
而此刻,透過牀底朝門口望去,藉着走廊的燈光,門底的縫隙前有一團陰影,清醒的季雨娓察覺到這是門外那人的影子。
她惴惴不安地望向門口,“沙沙”,似有東西在門外摩擦着。
而後,又突然靜止,門外一片沉寂。
季雨娓不禁往他懷裡靠了靠,那寬厚的肩膀和堅實的胸膛,讓她心裡稍有踏實。
“咔”,似有一把鑰匙插入了孔裡。
季雨娓的心隨着門把的輕輕轉動而漸漸收緊,額角滲出汗來,雙手緊緊抓住穆赫的胳膊。
他將她往懷裡壓了壓,低下頭,緊緊貼在牀邊的櫃子後,這樣,即使他進門,也看不到有人。
“吱嘎”,門裂開一道縫,一雙沒有穿鞋的腳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