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程一聽要讓小翠死,那更是不讓了,狠命地抱住小翠。“不能讓翠姐死,不能讓翠姐死。”
宋富貴臉色一沉,厲聲說道:“你放不放手,不放手你和她一起去死!”
“死就死,她死了,我也不活了。”彭程說話雖然含混不清,但是在場的人聽得都很清楚。
小翠雖然不能動,說不了話,但是現在發生的事,她聽的一清二楚。她被彭程感動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了,心裡只是在想,這輩子我是無法報答了,來世我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他的大恩大德。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老夫無情了。”宋富貴說出這話時,已經無所顧忌了,他有些失去理智。
彭程雖然是個孩子,你說他不怕死,那也不對。他不是怕自己死,他怕小翠死。這個時候,他腦海突然想起獵人臨走給他說的話,其中一句是“你可以用解除婚約作爲條件換取任何條件。”彭程想到這裡,嘴裡含混不清地喊道:“解除婚約!解除婚約!”
宋富貴心中一驚,因爲這話獵人也曾經和他說過:“如果彭程自己自願解除婚約,獵人不會追究!”今天彭程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這個小翠還真不能死了。
宋富貴沉思片刻,說道:“那好,我找個地方給小翠治病,我保證不讓她死。”
“那、那不行,放到我、這間房、房子。。”彭程很堅決。
宋富貴有些無奈,在別人面前從來說一不二的人,卻被這十幾歲的孩子給制服了。他看了看彭程,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小翠,苦笑了一下,對幾個家丁說道:“把那個丫頭擡進那間房間”。
幾個家丁自然不敢怠慢,小翠很快被擡進了彭程所住房子的隔壁。小翠雖然不能動,但是心裡很清楚。她希望這樣的結果,她現在想的就是能跟彭程多呆一會,“這樣即使死了也值了”。
“小子,這回行了吧。拿你這傻小子真還沒辦法!”宋富貴此時臉上有了笑容,似乎給彭程開着玩笑。這幾個家丁還從來沒有看過宋富貴這樣對待家丁,自是對這個不起眼傻啦吧唧的彭程另眼相看。
“對了,宋思,回頭給這小子找一個郎中,給他好好看看。”宋富貴走了幾步,停下來,命令一個家丁說道。
說完,苦笑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走了。宋富貴想不通自己爲啥會遷就彭程,他向來辦事都是說一不二,這次卻破了例。本來宋富貴是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接觸婚約,但他沒有這麼做,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從內心深處感受到這個婚約不能接觸,彭程身上似乎有一種讓人不能抗拒的善良。
宋富貴咋想且不提,再說說這胡大公子胡鬧,本來是好事,一切安排的天衣無縫,應該最大的贏家,卻成了人家的笑柄。不僅沒成全自己的好事,還把自己的臉幾乎破了相。關鍵這還不算完,還得受一次罪。宋金枝對他那是真的好,好的有點過分,用“賤”來形容有過之無不及。她本來想幫助胡鬧把臉處理處理,這胡鬧自然是不讓,因爲胡鬧有“隱私”,這要是讓這個大小姐看到小翠的五指功的印痕,即使宋金枝再癡情,也能明白怎麼回事。胡鬧總不能解釋,“彭程非禮小翠,結果小翠把自己撓了”。這宋金枝再腦殘也不至於腦殘到這個程度,所以,胡鬧便對宋金枝說道:
“金枝,這個事沒少讓你操心,你貴爲宋家大小姐,未來的宋家董事長,不能婆婆媽媽地,讓手家丁幫我一下就行了,你好好休息,一會處理完我就過來”
宋金枝執意要親自去處理,胡鬧拿出他哄女人看家的本領:“行了,行了,就這麼點傷,我是男人,你得讓我有男人的樣喲,如果你再這樣讓我多難爲情?今天你可要好好安撫一下我這顆受傷的心。”說完,胡鬧給宋金枝又捶背又錘腰,還有要親一口的意思,可是這臉腫的嘴在哪,一時還真找不到。
宋金枝還以爲這是胡鬧在乎自己,關心自己呢,撒嬌地說道:“那、那,行吧,我讓她們弄點好吃的,一會好好犒勞犒勞你”說完,臉一紅,扭着腰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地走了。
這胡鬧確實心狠手辣,不僅對別人對自己也是如此,他找一棵大樹,摸摸臉撓過的地方,然後一閉眼,用臉猛地蹭在粗糙的樹皮上,臉上瞬間鮮血直流。胡鬧咬着牙,心裡恨着彭程,摸摸自己的臉,感覺還沒有清除那指印,便又一閉眼蹭了一下,這一下疼得他直蹦高。別說這樣一個公子哥了,放到誰臉上也夠嗆。這也是他自作自受的結果。
胡鬧感覺差不多了,便找郎中處理傷口去了。這裡且不提,單說說彭程和小翠。
在彭程的看護下,幾個家丁把小翠擡入房中,自然有其他丫鬟在一邊幫忙。此時,小翠衣服被胡鬧扯得不像樣了,有一丫鬟看來和小翠平常相處不錯,開始給小翠整理被撕扯的衣服。彭程倒也不避諱這些,在旁邊幫忙。彭程心中無雜念,還沒有男女的概念。可是小翠畢竟是一個十六七的姑娘,夥伴給她整理衣服,她並不在意,可是這彭程卻也在旁邊,有時還會幫她拽拽衣角,有時候她還感覺觸碰着她的肌膚。小翠臉火辣辣的,那真是難爲情,嘴說不了話,身體又動不了,只好閉上眼睛,裝着睡着了。可是她又享受彭程在她身邊,不管彭程做什麼,她都心甘情願。可是當他想到自己可能被胡鬧糟蹋了,心裡便一陣陣的傷痛,似心在流血。越是這樣想越是不敢看彭程,她覺得彭程不應該救自己這樣的一個人。
小翠自然把彭程當做恩人,甚至當成可以託付終身的人。其實小翠確實想多了,彭程從來就沒有這樣想過,當然他根本就不懂。如果不是小翠,彭程也會這樣去做,更何況小翠是爲了彭程受過。別看彭程說話含糊不清,做事有些癡呆,但彭程並不是大家想的那樣傻,只是善良執着而已。他從這些人的對話當中,雖然不全明白但總的來說明白一些。最起碼他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情和祠堂那個屋裡的貢品有關,這個貢品當然和自己有關。
半個時辰的時間,那個叫宋思的家丁領來一個郎中來醫治彭程的傷。
“彭公子,老爺讓我找的郎中到了”宋思見到彭程急忙說道。
“啊,正好,快點給翠姐看看。”彭程不假思索地說道。
“彭公子,老爺說的是給你看病,不是這個賤,哦,不是給小翠看的”。宋思話說到一半,剛想說:“賤人”,覺得不合適,於是改口說道。但是還是明確告訴彭程,不是給小翠看病。
彭程能否讓郎中給小翠看病,郎中會不會心甘情願給小翠看病?請看下一章,《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