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任了司命天君一職姬茹熙很是忙碌。她纔剛剛知道,原來他們一直生活的地方有很多個時空,他們在同一時間上演着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故事。姬茹熙一邊拿着閻王的生死名單,一面拿着月老的婚戀名單。
“茹熙,你不是讓我替你找張子凡的下落嗎?找到了。”擎蒼看着忙碌的姬茹熙一邊端茶一邊遞水的。
“對啊,他在哪啊?”姬茹熙放下手中的名單,看着擎蒼。
“他啊,這一世可是不錯哦。”擎蒼抽出姬茹熙手裡的名單,手指在一個名字上划着圈圈。
“飛絮國皇帝,鳳玉軒?”姬茹熙唸完看着擎蒼,擎蒼點了點頭。姬茹熙看了看和鳳玉軒相關的人物。
“看在是故人的份上,我就放放水吧,本來他的愛情可是很坎坷的哦,我真是太善良了。”姬茹熙壞笑着。
“我的茹熙自然是最善良的,來吃顆葡萄。”
擎蒼把葡萄遞進了姬茹熙的嘴裡,兩個人柔情蜜意的。姬茹熙提筆寫下了他們此生的經歷。
“參見錦貴妃。”祁墨生單膝跪在上官雲錦的面前。上官雲錦一身貴妃的裝束,把整個人襯托的愈發莊嚴美麗了。
“知道錯在何處了嗎?”上官雲錦端坐在貴妃椅上玩味的看着祁墨生。
“臣不知。”祁墨生剛正不阿的說道。
“不知?你偷了本宮的東西,交不出來那便跪在這吧。”上官雲錦轉身留下祁墨生一人跪在大殿外,有兩行清淚劃過了她的臉頰。
記得第一次遇到祁墨生的時候上官雲錦才十六歲,那時的她總喜歡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如墨的秀髮只用一根簡單的絲帶微微豎起,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遺落凡間的仙子。
“一個戲子的女兒打扮的再像仙子也改變不了卑微的命運。”這是這個別院的管家王媽媽說的話。上官雲錦只是不置可否,從小到大聽這樣的話實在太多了。上官雲錦的孃親原來是名滿地都的花旦,也曾被萬人追捧,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奈何只是家境不好。在一大堆的名門貴胄了她只看中了上官雲錦的父親,上官清風。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大概是喜歡他的才氣吧。
可是上官清風並不愛她,她真正愛的是他的大老婆,當初把上官雲錦的孃親接進別院也是爲了和夫人慪氣,這麼多年了上官雲錦都不曾記得她的父親是什麼樣子,而他也始終沒有給他們母女一個名分。
“嫁於他你可曾後悔?”上官雲錦看着她的孃親付雪,即使已經年近三十四歲了,可是歲月好像對她格外的眷顧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半分痕跡。只是她時常憂鬱,身體很不好。
付雪總是對上官雲錦搖搖頭,耐心的教導她琴棋書畫,說:“錦兒只有多才多藝了將來才能找一個疼愛自己的夫君。”
每每聽到付雪說這句話,看着她自暴自棄的樣子上官雲錦就暴跳如雷。
“你倒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了,也沒見你的夫君多疼愛你半分。”付雪拿着棋子的手頓了一下,無奈的笑了笑。
“如果有一天錦兒你也愛上了誰,便知道了,只是我終究沒那麼幸運,我愛的人不愛我,我不是還有你嗎,這就足夠了。”付雪總是對上官雲錦那樣溫柔。
“要是真的爲了我,就該好好養着你的身子。”上官雲錦甩袖而去,她走後付雪又猛烈的咳嗽了一陣。只是不是付雪不願意愛惜自己的身體,生上官雲錦那年正是冬天,根本沒有人管她們母女的死活,未出月子的付雪要自己洗衣做飯燒水,着了風寒,落了滿身的病痛,連大夫都說,月子中就寒氣入體,這病是養不好的。只是這一切付雪都不曾告訴過上官雲錦,她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帶着恨意而活。眼見又是一個寒冷的冬天,每逢這時付雪的身子更是難熬。
上官雲錦自懂事以來就一直研究醫書草藥,希望有一日能夠治好付雪的病痛。她知道孃親的咳疾又要犯了,便不顧嚴寒背起竹簍拿起鐮刀,去山上找鳳尾草,只有它能緩解付雪的咳疾。
上官雲錦來到山的腳下,望着高高的山峰,這鳳尾草是越來越難找了。她攀爬着陡峭的巖壁,因上面有積雪,很滑,上官雲錦小心翼翼的爬着。終於看到自己的手上面有一株,只一株便夠了。上官雲錦笑着,擡腳去夠上面的鳳尾草。
“將軍,你看,那個姑娘好像快掉下來了。”一個士兵指着山上的上官雲錦,此刻她的腳只踩着三分之一的小石頭。
祁墨生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上官雲錦欣喜的笑顏,是那樣的純淨。祁墨生迅速騎馬過去。
“啊。”在抓住鳳尾草的一剎那,上官雲錦也意識到了自己已經踩空了跌落下去。“這樣就結束了嗎?也好,只是孃親怎麼辦?”上官雲錦這樣想着,她以爲自己肯定沒命了,就算不死也得半殘了。於是她閉上了眼睛,等待着疼痛的來臨。
並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反而覺得很溫暖。上官雲錦睜開了眼睛,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映入了她的眼簾。只見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堅毅的雕塑,幽暗深邃的琥珀色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在他的懷裡上官雲錦覺得很安全很舒服。
“姑娘,你沒事吧?”祁墨生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上官雲錦,只覺得這個女子好輕,似乎沒有重量一樣。
上官雲錦回過神來,羞澀的逃離祁墨生的懷抱:“多謝公子相救,我沒事。”
“既然沒事,以後不要再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了。”祁墨生轉身跨上了馬,黑色的衣角在風中飄蕩着,離開了上官雲錦的視線。
上官雲錦看着遠去的男子在原地跺腳:“哎呀,我真是笨死了,居然忘了問他的名字。”上官雲錦很高興的回到了家,把鳳尾草入藥引,熬藥給付雪喝。一整天上官雲錦都趴在桌子上傻笑,眼睛裡閃着莫名的情愫。
“雪兒今日出去是遇到什麼人了嗎?”付雪看着上官雲錦問,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情竇初開了,也好,女兒有個好歸宿她也就放心了。
“嗯,可是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上官雲錦的神情居然落寞起來。
“只要有緣的話,自然會再相見的。”付雪摸着上官雲錦的頭。
“真的嗎孃親?”付雪決得今天是她十六歲以來最高興的一天。她滿懷着欣喜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