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離到了蘇府的大門就被家丁攔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不能進去。”家丁蠻橫的擋着穆婉離。
“我要找蘇以笙,讓開。”穆婉離神色冷清,怒氣衝衝,將要動手,就看見那人下了馬車。
看到穆婉離的那一刻,蘇以笙呆住了,隨即把她帶上了馬車,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時過境遷,現在兩人竟然無言以對。
“你的十里紅妝去了林家是嗎”穆婉離仰頭望着天空不讓淚水落下來。
“你都知道了,對不起婉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娶不了你。”蘇以笙說的很是乾脆,絲毫沒有留戀的意味。
“你走吧。”聽他親口說出來,穆婉離也算斷了念想,她笑了,笑的很美。蘇以笙轉身便離去了,走的毫無留戀。穆婉離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說許我十里紅妝呢可如今十里紅妝爲何人”穆婉離低喃着只剩淚流。
“孩子,此後便只剩你和我了。”穆婉離輕撫腹中,遙望遠方。
穆婉離在戲班唱了最後一場戲謝幕,她以後不會再唱了。
“離老闆之前日日來聽你唱戲的那位蘇公子呢好像有些時日不見他了。”赫青掃着地問穆婉離。
剛下臺的穆婉離正不緊不慢的洗去臉上厚重的油彩,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記得許多天以前班主也好像這樣問過自己。
“大概就像剛剛那場戲吧”穆婉離自嘲的笑了笑。
“什麼意思”赫青摸着頭很是不解的問。穆婉離嗤笑一聲,在一片寂靜中低眉。
“散了。”良久穆婉離卸去了精緻的妝容,褪下華麗的戲服,餘下了亙古不變的曲終人散琥珀色,胭脂淚,與你是緣還是劫。繁華城,孤寂夜,只願與君長相廝守,往昔歲月靜好竟只是戲一場,戲內戲外究竟是誰迷亂了誰。戲似人生、人生似戲。我是戲子卻亂了心神爲了誰,從此前路漫漫再無回頭之路。場場戲,段段情,演繹千般人生。卻唯獨尋不到你。時光荏苒,歲月無情,輕試湘琴,獨留回憶萬般苦,夢醒。絃斷。曲終。人散。
然而命運並沒有這樣輕易放過穆婉離。她的噩夢纔剛剛開始。
“蘇兄已經如願娶到了林家小姐,後天便要完婚了,可是小弟我的心願卻一直沒有動靜呢。”杜淳和蘇以笙一起在蘇府的花園裡飲酒。
“杜兄你是知道的,蘇某可是一向無利不起早的。”蘇以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杜淳手指上翠綠的扳指。
“蘇兄真是好眼光,不過爲了佳人值了。”杜淳笑着摘下了手上的翡翠扳指,遞到了蘇以笙的手上。
“好說,好說。”蘇以笙接過來便套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
蘇以笙再一次來到了穆婉離所在的戲班,卻被告知她已經離開了這,四下裡打聽,才找到了她如今已經的住處。即使蘇以笙那樣傷害她。穆婉離還是時常想起兩個人的曾經。
她永遠記得初遇時,那人對她溫暖一笑:“我叫你阿離可好。”
她擦傷了手指,那人焦急的喊入口中“阿離,疼嗎”
青石湖畔那人爲她打着傘,自己卻淋溼了大半“以後由我來守護你可好”
穆婉離怎麼能相信曾經的一切都是假的呢。
“阿離,你在這,我終於找到你了。”蘇以笙興奮的抱住了穆婉離,穆婉離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她的手顫抖的摸上蘇以笙熟悉的臉頰,感覺到了他的溫度,再也忍不住溼了眼眶。
“阿離。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好嗎”蘇以笙溫柔地拭去穆婉離的淚水,穆婉離只是搖着頭不說話,她怕這一切又是假的。
“阿離。我不想成婚了,今晚我帶你走好嗎我們一起浪跡天涯。”蘇以笙繼續說着。
“你說你要帶我走”穆婉離淚眼婆娑的問,心裡滿是欣喜。“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捨不得我對不對”穆婉離再次抱住了蘇以笙。
“那我們說好了,今晚青石湖畔不見不散。”蘇以笙在穆婉離的額頭上落下一記輕吻。
“好,不見不散。”穆婉離高興的答應了下來。
“那我回家收拾東西,晚上見。”蘇以笙說完便轉身離去了。穆婉離也跑去屋內收拾着她的行囊。
“你爹不是不要我們了。”穆婉離摸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笑的一臉的幸福。
“真是蠢的可以。”轉身之後的蘇以笙已經換上了另一幅嘴臉,是穆婉離不曾見過的。
穆婉離一個人,坐在青石湖畔旁邊的涼亭裡等候着。終於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款款而來。穆婉離興奮的站了起來,見蘇以笙並沒有拿着包袱,反而是提了一個食盒。
“這是”穆婉離指着食盒不禁有些疑惑。
“我們就要離開這了,這畢竟是我生長的地方,就讓我們最後在這喝一杯酒吧。”
蘇以笙拉着穆婉離坐了下來,許是被他的悲傷所感染,也並沒有多想。
“阿離,你看今晚的月色多好啊,我們喝一杯交杯酒吧。”蘇以笙拿出了兩碟小菜,給各自的杯子裡倒上了酒。
“我。”穆婉離摸着自己的肚子爲難起來,又想這交杯酒意義非凡,還是接了過來。他們兩個交叉着手臂,喝下了這杯所謂的交杯酒。
穆婉離搖晃着自己暈眩的頭顱,感覺很不對勁,對面的蘇以笙已經變成了兩個,三個,甚至更多。
“這酒”穆婉離打碎了邊上的酒杯。她模糊的看到另一個人影,正在朝她緩緩的走來。依稀聽到他們的對話。
“她就交給你了。”蘇以笙無情的話語頓時讓穆婉離痛徹心扉。只是現在的她已經絲毫的沒有了反抗的力氣。穆婉離的頭越來越沉,終於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杜府別院
夜晚的時候,人們都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只有杜家的別院裡此時正熱鬧非凡。丫頭婆子的忙進忙出,燒水,煎藥的。
“可真是作孽啊。”兩個婆子看着還在昏迷的穆婉離說。
“可不是麼,原以爲少爺只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玩,不想這個。”兩個婆子說着便嘆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