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凌不忍看她痛苦,她不想見自己便不在出現在她的眼前,兩個人就這麼互相折磨着彼此。姬如熙見到蘇水琴的時候她已經把自己折磨得不成樣子,整個人都非常的憔悴。
“你來到這想要什麼?”姬如熙一如既往的問着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
“我想要做一個夢,一個了結自己心願的夢。”蘇水琴眼神空洞的對姬如熙說,照這樣下去即使不來這,恐怕也命不久矣了。
“你知道會付出什麼代價嗎?”姬如熙繼續問。
“無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蘇水琴回答。姬如熙爲她製造了一個幻境,一切隨着她的想法發展。
那是一間用紅綢布置得很喜慶的屋子,紅色的蠟燭在桌上靜靜的燃燒着。蘇水琴穿着紅色的鳳冠霞帔靜靜的坐在牀邊。燕玉凌也穿着一身大紅的喜袍走了進來,溫柔的掀開了蘇水琴的紅蓋頭,蘇水琴看着燕玉凌深情的目光羞紅了臉。然後很自然的事情發生了,第二天的時候燕玉凌疼惜的沒有叫醒蘇水琴。
“我終於是你的人了。”蘇水琴說完眼底留下一滴清淚。
晚上的時候蘇水琴準備了很多燕玉凌愛吃的東西,還溫了上好的桂花釀,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還記←→,..得你救我的那天嗎,爲什麼救我?”蘇水琴問出了困擾她已久的問題。
“因爲你的倔強讓我心疼。忍不住的想要保護你。你還不知道吧,看你一身髒兮兮的無處可去,是我讓他們把你帶進府裡的。”蘇水琴送往嘴邊的酒杯停頓了一下,全部喝了下去。
“你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是裝的。”蘇水琴大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淚。燕玉凌溫柔的替她擦去了眼淚。
“你不知道,愛上一個人,一眼就夠了。”燕玉凌笑着,是那樣的迷人。
“你是我的仇人,我是來殺你的你知不知道,你真是個笨蛋,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蘇水琴大喊着憋在心中已久的話。
“就像這杯毒酒,是你遞給我的,只要是你想的我都會做到。”燕玉凌的口裡開始吐出鮮血,蘇水琴也一樣,他們抱在了一起。
“如果有來生你還會見我嗎?”蘇水琴艱難的說着。
“如果有來生我會早點找到你,把你抱在懷裡,放在心裡。”燕玉凌拿着蘇水琴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兩個人一起沒了氣息。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姬茹熙清冷的聲音喚回了蘇水琴的思緒。她皺了皺眉頭,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她沒有說話只剩下哭泣的聲音,她的心依舊不快樂,選擇一同死亡只是逃避。
姬茹熙握住了蘇水琴的手,讓她看着自己。“你已經殺死他了,你們的仇恨結束了,回去吧,回到他身邊去。”
“可是我,真的可以嗎?”蘇水琴眨着迷茫的大眼睛。
“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人就應該遵循自己的本心活着。”
“遵循自己的本心活着,不被束縛。”
蘇水琴重複着姬茹熙的話,然後擦乾了眼淚抱住了姬茹熙。“謝謝你。”姬茹熙拍了拍蘇水琴的背以示安慰。她的父親是因爲上官清的父親而死的,姬茹熙希望她能拋開過往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燕玉凌看着躺在牀上的蘇水琴又有了生氣不知道有多高興,這些天燕玉凌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從沒有這麼慌亂過。
“玉凌。”看着滿是鬍鬚的燕玉凌蘇水琴心中很愧疚。
“醒了就好,你醒了就好。”燕玉凌抱住蘇水琴,抱得很緊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丟了一樣。蘇水琴笑了,笑的很開心。
姬茹熙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成全了一對癡男怨女。
“茹熙你快看,我們到靈州了。”張子凡興奮的拍着手。
“靈州?”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
“嗯,就是前朝的皇陵所在。這個地方人傑地靈的,可是很多人嚮往追尋的地方哦。”張子凡在很多人的下面加重了語氣,姬茹熙就知道他所指的是那些專門挖墳掘墓的人。花一些死人的錢也不怕晦氣。
這裡果然是個好地方四面環山,中間是水,每座山的平地上都有幾戶人家居住,零零散散的沒有規矩的排列着,雷蛟到了一塊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停了下來,正好是山的中央。
收留他們的人家是這個村子的村長。村長長着一副古銅色的臉孔,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飄着一縷山羊鬍須。手上佈滿了幹活留下的繭子,看着很慈祥。他的妻子也是一個很熱情的人,還有一雙兒女都不在膝下,出去謀生去了,一年纔回來幾次,老兩口吃喝不缺就是有點孤獨。看到家裡來了這麼多人都很高興,他的妻子直誇姬茹熙長得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弄的姬茹熙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她讓姬茹熙等人稱呼她爲段大娘。
“姑娘,你們這是要去哪啊?”段大娘拉着姬茹熙熟絡的聊起天來。
“我們要去找天涯海角。”姬茹熙也很喜歡這個大娘,讓她有一種家人的感覺。
“還真的有天涯海角啊,都沒有聽說過。”段大娘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嗯,我的家原來就住在那裡,我想回去看看。”
“哎呀,真是個好孩子。”段大娘以爲姬茹熙和他的兒女一樣在外面謀生呢。這裡的人一直生活在這裡未曾出去過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現在是什麼樣的,誰是皇帝都和他們都沒有關係。也有一部分是爲前朝看守皇陵的也留在了這。段大娘和姬茹熙聊了好一會纔出去讓姬茹熙睡覺休息。
乾坤已經趕上姬茹熙高了,他還是習慣性的和姬茹熙睡在一個房間裡。張子凡也總是嘲笑他,都十三歲了還纏着姬茹熙睡覺,不害臊。乾坤總是一笑了之,絲毫不去理會他。
已經八年了,這八年經歷了很多,人也變得成熟起來了。
天還未亮就聽到村長那屋有哭聲,姬茹熙他們都醒了就一起去看個究竟。有一個老婦人坐在那裡哭,邊哭邊說:“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都進去山裡兩天了,現在還沒出來,村長啊,帶人去找找吧,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啊。”她一直用粗糙的衣袖擦着眼淚。
他們這裡的人是不允許進山裡的,因爲裡面都是墓穴,明白人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是總不能見死不救。
“唉!”村長嘆了一口氣,到底是看着這孩子長大的,召集人準備去山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