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冒着生命危險再次靠近明珠。
明珠剛想擡手,太子陰森的眼睛狠狠瞪着她,“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
太子雖然不是她的親哥哥,但她自小便在皇后身邊長大。太子對她還算是和顏悅色,極少像這樣嚴厲的訓斥她,明珠心裡抱着委屈,身上又疼,捂着臉放聲大哭起來。
太醫忙趁機伸手扳過她那條腿,在衆目睽睽之下從上到下摸了一遍。
“這腿是斷了……”太醫心驚膽戰道,“不過只要接上,多將養些日子,便能痊癒。”
“那她的臉呢?”太子不悅道,明珠半邊臉全都是細小的口子,她一哭,眼淚跟血全混在一起。那張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待下官開藥來擦着試試。”
“不能留疤。”
太醫一身的冷汗,“是……能不能留疤除了下官的藥,還要看明珠公主的配合程度。”
太子一撇嘴,指着一旁的宮女道,“你們把公主盯緊了,太醫怎麼說,你們便怎麼做,出了事唯你們是問!”
幾名宮女全都嚇的白了臉,喏喏應聲。
太子吩咐完太醫,擠出人羣,陰森的目光掃過一旁席上的葉芷蔚。
“公主爲何會驚馬,不知葉小姐能否給本太子一個滿意的答覆?”
南宮煙這時與其他隊員都下了馬,來到場邊,聽到太子這麼問,不少人都感到緊張。
這是要追究責任了。
風暮寒面無表情。“太子殿下此爲何意?”
太子冷哼一聲:“剛纔我們看得清清楚楚,葉小姐的馬突然發狂,衝撞了明珠的馬,這才導致她驚馬,難道葉小姐連主動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狀央盡亡。
還沒待風暮寒開口,葉芷蔚已然站起身,“我知太子殿下是擔心明珠安危。但事情總有個是非曲直,方纔在比賽之前,我已說明,我不懂擊鞠,是公主幾次三番逼我上場,我事先已打了招呼,出了差池概不負責,想必這話剛纔各位也都聽見了吧?”
說着葉芷蔚轉向場邊衆人。
這話她確實說過。衆人紛紛點頭,“葉小姐確實說過。”
“是公主殿下逼她下場。”
太子目光狠厲,掃過那些人,“話雖如此,明珠出了事,你也不能推卸責任。”
葉芷蔚眨了眨眼睛,“殿下,我就不明白了,明珠公主向來騎術極好,我們驚馬後又是跑向不同方向,爲何她掉下馬來要算到我的頭上?”
“剛纔明明是你的馬先衝撞了明珠!”
南宮煙這時上前一步,擋在葉芷蔚身前道:“殿下,這不過是個意外。擊鞠賽時難免出些差池,以往每次公主出賽,對方隊員時有傷亡,殿下不是也一次也沒有追究過公主的責任麼?爲何偏偏到了我們這,就要算到蔚兒頭上,你若只是想找個墊背的來出氣,不如處罰我好了,好歹今天這隊也是我做的領隊,出了事自然不能推脫責任。”
她這麼一說,衆人全都想起平日明珠的驕揚跋扈,每次擊鞠賽,只要對手強過明珠,總是會發生些意外事故,大家也都不是傻子,時間長了,誰都不免有些猜測,只不過礙着明珠的身份,誰也不敢說出來就是了。
南宮煙武將世家出身,之前又從文天昊那裡聽說了太子本欲暗中陷害他與南宮老將軍的陰謀,她更是看着太子就來氣,所以說話更是不給對方留半份臉面。
她這麼一出頭,其他女子立時都壯起了膽子,紛紛道:“這麼算來,我們是一隊,都應有責任,明珠那一隊的也同樣有錯。”
女孩子說起話來唧唧喳喳,她們全都站出來,主動領罰,反弄的太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他總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處罰這些女孩子吧,她們身後都有家族做依仗,得罪了哪一個都得不償失,更何況他本來就沒理。
這時英王走過來,勸慰太子道:“不過是一場比賽,誰也不想出差池,明珠以往身手都不錯,想來是一時疏忽,還是快些讓太醫擡她下去治傷纔是。”
太子死死盯着葉芷蔚,嘴脣翕動半天,只得吩咐內侍將明珠擡下去。
皇后坐在椅子上,全身緊繃,她原本指望着皇上大怒,向葉芷蔚降罪,最好連帶着將風暮寒也處置了。
她偷偷看了眼皇上,見他臉上帶着一絲冷意,卻只是掃了一眼明珠什麼也沒說。
“皇上……”皇后猶豫道。
“皇后想說什麼?”皇帝正色道。
“您看今天這事……”皇后一副傷心欲絕的神色,“明珠好歹也是本宮養大的,如同自己親生的女兒一般,今天竟傷成這樣,那丫頭竟仗着您的恩寵,連句話也沒有。”說着她擡起衣袖來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皇帝突然冷哼了一聲,“好個母女情深。”
皇后心裡不由得一緊,皇上平日就算是對她不滿也從來不會當面如此暗諷她,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來人。”皇上一揮手,“將風愛卿送來的東西拿上來,給皇后一觀。”
一名小內侍手裡捧着朱漆托盤低頭走上前來,托盤裡放着一塊黑色絨布,還有明珠擊鞠用的金杖。
剛纔明珠墜馬時,金杖被丟在草地上,沒想到竟是被風暮寒派人拾了回來。
“這是不是明珠的金杖麼?”皇后佯裝不解道,明珠金杖裡有着什麼,她清楚得很。
“你看看這是什麼?”皇帝點指着那塊黑色絨布。
那塊黑色絨布上躺着一枚銀針,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皇帝伸手拿過那把金杖,將前端對準皇后,“風愛卿因何送來此物,不知皇后能否知曉其意?”
皇后見金杖的頂端正對着自己,腿肚子一哆嗦,險些從椅子上滑下去。
“皇……皇上……”
“皇后想不想試試這把金杖?”皇帝手指按在機關上,笑容古怪。
“不……不要……皇上!”那機關要是按下去,銀針便會射到她的身上來。
“皇后覺得明珠這把金杖如何?”皇上臉上笑着,心中卻帶着十二分的怒意,他自以爲妻賢子孝,爲君有道,可是一切都不過是他美好的想像而已,他們竟敢揹着他,一次次做出拂逆他的事情來。
第180章 三皇子設酒款待,英王酸意不散 加更,鑽鑽3100感謝親們支持!!
皇帝與皇后這邊的小動作早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太子見皇上手上握着明珠的金杖,正對着皇后,於是急急趕過去,“父皇!”
皇帝突然哈哈一笑。將金杖放下,“朕不過與你母后開個玩笑。”他隨手將金杖丟回托盤裡。
皇后臉色煞白,雙腿一個勁的打哆嗦。
皇帝道:“朕累了,都散了吧。”說完起身離席。
麗妃等人在一旁將剛纔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這時誰也不敢說話,全都低着頭,尾隨着皇帝離開。
“母后?”太子擔憂的上前扶了皇后的胳膊。
“無事。”皇后深吸一口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怎麼能丟了皇后的架子,她推開太子的手,“本宮也累了。”她不確定,皇上都知道些什麼。
風暮寒……
她將牙齒咬得咯咯響。又是他,爲什麼每次關鍵時刻都是他跳出來壞了自己的好事!
草地上烤制的獵物發出誘人的香味,可是皇后這時已經沒有心思再留在這裡了,扶着身邊的嬤嬤回了帳篷。
太子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回頭看向風暮寒,只見青衣手裡捧着一大摞銀票站在那裡,他猛地想起了自己下的賭注。
五百兩銀子,血本無歸。
看着太子憤憤離去的背影,風暮寒隨口問:“贏了多少?”
“五千四百兩。”青衣道,“還有六兩的碎銀……”
“哪來的這麼多的銀子?”一旁的小狐狸眨着眼睛。
風暮寒鳳眸斜睇,看着她幽幽道:“口水流出來了。”
葉芷蔚下意識的伸手去擦自己的嘴角。
南宮煙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葉芷蔚猛地回過神來,這傢伙又在耍自己!
三皇子這時走過來。興高采烈道:“難得今天佔了世子的光,我也贏了不少銀子,今天的酒我請了。”轉頭又看向葉芷蔚,“葉小姐也請同來。”
葉芷蔚似乎覺得自己去有些不妥,便望向南宮煙,“煙兒姐姐是否也能同去?”
“當然可以。”三皇子大度道,“只要是葉小姐的朋友,全都歡迎。”話裡話外。盡顯親近之意。
葉芷蔚眸光不由得閃了閃。
前世對於這位三皇子她並沒有什麼印象,而且風暮寒那時也與他沒什麼來往,可是這一世,風暮寒卻與他關係越走越近。
幾人轉身正要離開,忽見文天昊從人羣裡擠出來,上前一把拉住南宮煙道:“你要去哪?”
葉芷蔚不禁失笑,“三皇子請客,煙兒姐姐要跟我們一起去喝酒。”
剛纔在場上擊鞠,文天昊的心都緊張的快要蹦出來了,本想着一會結束了將自己未婚妻叫過來好好“教訓”一番,誰成想南宮煙竟直接要跟葉芷蔚他們離開。
“這位是……”三皇子審視着文天昊。
文天昊立即拱手施禮:“末將文天昊,見過三皇子。”
三皇子一笑。“你也來吧,反正都是自己人。”說着轉頭與風暮寒繼續往前走去。
葉芷蔚壓低聲音湊到南宮煙跟前,“你讓文將軍小心些,莫要輕易應了三皇子的要求。”
南宮煙詫異的看向葉芷蔚,“你的意思是……”
“他極有可能拉攏文將軍。”
文天昊現在不過是一名小將。根本沒什麼名氣,她想不通爲何三皇子會要拉攏他。
“反正你注意着就是。”葉芷蔚不想把話說得太清。
草地上支起綵棚,宮女內侍來往穿梭於人羣中,送來剛烤制好的肉品。
三皇子讓人取來了一罈好酒,也不去那邊桌上,而是拉了風暮寒去那樹蔭底下。
“品酒風雅,還是此處爲佳!”
葉芷蔚擡頭見頭頂樹陰婆娑,於酒水倒影中搖曳生姿,倒也有趣。
南宮煙與文天昊都是爽快性子,三皇子爲人又沒有皇族的架子,很快便與他們混得相熟了。
草地周圍,人們三五成羣,或坐或站,享受着綵棚下的陰涼,吃着烤肉,飲酒談笑。
“英王殿下……”遠遠的,不知誰喊了一聲。
葉芷蔚等人循聲望去,只見前邊樹陰下,英王被四、五名女子圍在中間,旁邊還站着幾位年輕公子,幾人有說有笑。
“六弟還是那般的招女孩子喜歡。”三皇子笑道,忽地想起葉芷蔚坐在身邊,於是立即轉了話題道:“欽天監已經給他挑了日子,下個月便要大婚了。”
風暮寒斜靠着樹幹坐着,手裡端着酒盞,鳳眸微眯,不知在想什麼。
這時正好英王向這邊轉過頭來,看到葉芷蔚的時候,向她微微一笑。
風暮寒劍眉微蹙,看向英王的目光裡帶着不善。
如此犀利的視線很快便被英王覺察,他從葉芷蔚身上移開視線,與風暮寒目光相觸的瞬間,無形火花四濺。
南宮煙看了嗤嗤的笑,輕聲道:“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世子竟是個吃醋的。”
葉芷蔚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煙兒姐姐還好意思說我?文將軍剛纔也沒少吃!”想起剛纔文天昊急急跑來拉住她那模樣,就彷彿她要跟別人跑了一樣。
文天昊有心想解釋,但這種事往往越描越黑,他只得悶頭喝酒,臉卻漲得通紅。
這下輪到葉芷蔚嗤嗤的笑,只恨得南宮煙伸手去抓她,兩人笑鬧成一團,一旁三皇子看着這一幕苦笑不得。
三皇子催身邊的內侍爲衆人倒酒,風暮寒卻擡手攔了,點指酒壺向葉芷蔚道:“替本世子倒酒。”
葉芷蔚心知他是剛纔對英王的那一笑不爽,這會想要彰顯自己對她的所有權。
聰明的女人從不在這時候拖自家男人的後腿,葉芷蔚乖巧的應了,上前提了酒壺,以超級五星級的服務服侍得他妥妥帖帖,就連三皇子也不禁投來羨慕的目光。
酒還沒喝到一半,英王卻突然過來了。
“世子,三哥。”英王臉上帶着溫潤的笑意,瀟灑的在三皇子的身邊坐下。
不請自來。
三皇子偷偷瞥了眼風暮寒。
風暮寒面無表情,彷彿眼中完全沒有英王這個人一樣。
“好香的酒,是三哥的珍藏吧?”英王嘆道,“沒想到三哥竟捨得將它拿出來,想當年本王想討一杯喝三哥都不肯。”
三皇子笑起來,“今日我佔了世子的光,贏了不少銀子,自然不能吝嗇。”狀央圍弟。
英王目光落在葉芷蔚身上,不鹹不淡道:“看來世子對皇上的賜婚,是非常滿意了?”
風暮寒面不改色,垂眸冷冷道:“聖上有旨,爲臣子的唯有從命行事。”
“本王突然想起,蔚兒妹妹的庚貼還在本王那裡,改日定將到鎮國公府去歸還。”這話裡帶着濃濃的酸意,就連三皇子都覺察到了。
皇上明明都賜婚了,你還在人家跟前提什麼當初定親的庚貼,這不是找不自在麼。
第181章 行酒令明槍暗箭,切到手 加更,鑽鑽3200感謝親們支持!!
英王突然提起他與葉芷蔚的庚貼,現場的氣氛頓時壓抑起來。
三皇子恨不得馬上把英王的嘴給封上,這種時候提這事,是想惹風暮寒發怒麼?
英王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好似完全沒有覺察到自己剛纔的話有何不妥之處。
“庚貼原本一直在本王母妃那裡,等回京之後本王挑個好日子,親自去鎮國公府將它還了。”
還了庚貼便算是正式退婚了。
“庚貼什麼的……就不用麻煩了。”風暮寒幽幽道。
英王一愣,就連葉芷蔚也有些意外,她好不容易纔盼着與英王解除了婚約,爲何這個時候他倒說不需要退還庚貼了?
風暮寒鳳眸微眯,盯着手裡的酒盞,漫不經心道:“其實自皇上爲英王賜婚時起,你與葉三小姐之間便已然再無瓜葛,現在皇上又爲我們賜婚,有聖旨在還要那庚貼有什麼用?”
英王原本故意提起庚貼之事是想讓風暮寒明白,不管他與葉芷蔚之間如何。最早要成爲葉芷蔚夫婿的人是他。
葉芷蔚有些不安的望了風暮寒一眼,生怕他會不悅,可是風暮寒仍是一副漠然的樣子,端詳着手裡的酒盞,彷彿能在上面看出花來似的。
英王對於南王世子的這種表現,似乎有些茫然。
南王世子的性子,不該是這樣的啊,他的眼裡怎麼可能容得了沙子?
風暮寒雖然面上不露聲色,實則這會卻在心裡冷笑,薇兒一直都是他的人,就算英王與她有婚約在先,可是他卻沒有辦法進到她的心裡。
前世她因何而亡,這件事想必她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她不論選擇誰,最後都不可能是英王。所以從一開始,英王便已是滿盤皆輸,他有何可生氣的?
三皇子見形勢有些不對頭,輕咳幾聲道:“不過我們來行個酒令如何?”
英王接過內侍送上的酒盞,看向風暮寒道,“世子向來不喜與我們行酒令,今日不知能否賞臉?”
現場的氣氛似乎有些劍拔弩張。
風暮寒脣邊劃過一絲譏諷的微笑,“隨意。”
三皇子知英王最擅長行酒令。於是道,“只爲助興,隨意就好。”
葉芷蔚與南宮煙坐在一邊看熱鬧,文天昊卻是沒能跑得了,英王大手一揮,“咱們一起來,人多熱鬧些。”
文天昊只能硬着頭皮坐了過去。
周圍有不少人也都開始行起酒令,高門府邸的酒令總比市井中的酒令要文雅許多,三皇子搶先道:“我爲令官。”
衆人端起酒盞,你一句,我一句,文天昊在軍中也玩過雅令。還算跟得上。
葉芷蔚則與南宮煙細細切了盤中的烤肉,一邊吃着一邊看他們行酒令,全當消遣。
幾輪酒令過後,英王見風暮寒對酒令絲毫不顯生疏,大感意外。目光掠向一旁的葉芷蔚,只見她全神貫注的望着他們,英王將心一沉,略加思索,吟道:“有水唸作清,無水也念青,去了青邊水,添心即爲情。有心訴鍾情,伊人不領情。”
三皇子聽了臉色大變,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向葉三小姐表達愛意麼。
葉芷蔚也聽出英王話裡含義,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她所感興趣的非是英王話裡想表達的意思,而是對於他出的這酒令的難度,這句話是利用了漢字具有的偏旁部首折結構特點,想要對得上,就要同樣利用這種方法。
文天昊傻了眼,看了看三皇子,二話不說,直接端了酒,一飲而盡。
只把南宮煙弄的哭笑不得。
英王目光不瞬的盯着風暮寒,“該世子出對了。”
三皇子有些擔心,不過卻爲風暮寒尋了臺階道:“難得也罰世子一輪酒,你總不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們吧?”
風暮寒不屑一笑,接口續道:“有水唸作湘,無水也念相。去了相邊水,添雨即爲霜。各掃門前雪,莫管瓦上霜。”
言外之意,現在葉芷蔚已經與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你休要多管閒事。
英王如何聽不出來,立時臉漲得通紅。
三皇子強忍住笑,擊掌道:“妙妙!世子對得妙!”
就連葉芷蔚也不得不承認,這酒令風暮寒確實對得精彩。
風暮寒面色如常,伸出修長的食指,敲了敲面前的酒壺。
英王白了臉色,一語不發的將酒一飲而盡。
文天昊苦笑道:“還是我來做令官吧。”他實在是跟不上這些人的節奏。
衆人又飲了幾輪,英王已經顯露出醉意,三皇子爲難道:“六弟喝的多了些,不如散了吧。”
風暮寒沒什麼意見,英王卻不應,一把抓住酒壺道,“本王難得與世子共飲一回,從小到大,本王什麼事都比不過他、贏不過他,可笑本王雖身爲皇子,卻處處落於下風,本王不服!”
三皇子點手叫來身邊侍衛,扶着英王的胳膊,勸道:“英王醉了,快些扶他回去歇息吧。”
英王一把推開侍衛,嘴裡嘟噥着:“本王沒醉,本王清醒得很,蔚兒妹妹從小就喜歡本王,纏着本王,在她的眼裡只有本王,爲何現在你竟要連她也從本王身邊搶走!”
三皇子面露尷尬之色,風暮寒目光微凜。狀豐每扛。
南宮煙與文天昊則如坐鍼氈,這種事本不是他們應該聽到的、看到的,只怕等英王醒過酒來,會心生罅隙。
葉芷蔚正在切着盤子裡的烤肉,沒想到英王突然借酒發作起來,一時失神,那刀便切到了她的手指上。
她驚得叫了一聲:“哎呦!”
南宮煙一轉頭,只見血珠順着葉芷蔚的食指不斷滴落下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南宮煙連忙去摸帕子。
葉芷蔚低頭看着切破的傷口,安慰道:“沒事……”她剛纔光顧着去看英王了。
她正要去接南宮煙手裡的帕子,忽然風暮寒從旁邊伸出手來,將她的手拽了過去。
“世子?”葉芷蔚想將手指抽回來,不想風暮寒卻握得更緊。
“切個肉也能傷了手?”風暮寒皺起眉頭,一臉的不悅。
葉芷蔚剛要開口,忽覺指尖傳來一股溼熱。
包括英王在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南王世子,只見他將葉芷蔚受了傷的手指放進了口中。
葉芷蔚只覺腦子裡轟的閃過一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