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手上匕首用力,幾乎將整個刀刃都刺進了他的腹部。
皇帝雙腿一軟,“噗通”跪到了地上。
黑衣人這才鬆開手,從皇帝手中將那枚雙魚玉佩抽了回去。
皇帝的嘴巴一張一張。就像離開水的魚,可是他只能發出抽氣的聲音。
“屬下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屬下。”黑衣人從懷裡拿出張紙來。一手抓着皇帝的手,強迫他用手沾上自己的血,然後在紙上蓋出一個清晰的手印。
皇帝的眼睛還在轉動,他不甘心,他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就算死。他也想知道是死在誰的手裡。
可是那黑衣人顯然沒空跟他說這些,他收好那張印有皇帝血手印的紙後又在皇帝身上摸索了一陣,將他腰間的龍形玉佩取了下來。
然後他返身吹滅了桌案上的燭火,無聲的打開窗,翻身而出,消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皇帝的身體痙攣着,他看見窗外夜色中,一輪新月,悽美的如同女子彎彎的秀眉……
就在他將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房樑上落下細小的灰塵,一道黑色的影子飄然從屋上躍下。
皇帝平靜的看着他,做爲一個將死之人。他已經再也沒有了懼怕的理由。
那人身穿黑色箭袖袍,黑紗罩面,他來到皇帝面前,伸手點中他的幾處穴道,然後取出一枚藥丸,遞到皇帝嘴邊。
“吃下去。”那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皇帝眼底不由得閃出一道微光,隔着那人的面紗,他隱約看到那人幽深而狹長的鳳眸。
他艱難的張開了嘴……將那枚藥丸吞了下去。
翌日。
衆位皇子率軍來到城外。
因爲對方提出交換人質時,不允許他們帶兵前來,所以二皇子他們只隨身帶了百名侍衛,大軍則潛伏在百里外。
一夥劫匪從山上下來,他們還帶着一輛平板馬車,馬車上綁着一人,身穿明黃色龍袍,身上血跡斑斑,腦袋耷拉在一旁。彷彿昏過去了一樣。
他們來到預先提出交換人質的地點,有人上前高聲道:“東西你們帶來了麼?”
二皇子連忙讓人端出一個烏木托盤,掀起上面蓋着的紅布,露出傳國玉璽。
對方看了看,道:“我們怎知是真是假,要先驗過才知。”
二皇子與其他幾人商議一番,於是點頭應了。
對面過來一人,大搖大擺,完全沒有懼他們眼前這些人,他仔細看了玉璽,點頭道:“是真的。那就交換人質吧。”
幾位將軍早就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礙着皇帝在對方手中,他們幾乎想馬上抽出劍來,將那人砍了。
這時有人接過裝着玉璽的托盤,準備上前交換那馬車上的皇帝過來。
就在這時,從一邊的山坡上,連滾帶爬的跑來一個男子,他身上穿着與那些劫匪一樣的衣裳,來到二皇子他們面前,雙膝跪倒,大叫道:“不能換啊,不能換……皇上他已經……已經……”
幾名侍衛上前不容分說便抓住那人的胳膊,反扭到身後。系歡名劃。
衆人都被這意外的情況弄的愣住了。
“你是何人?”二皇子第一個回過神來,朗聲問道。
“小的原本跟他們是一夥……可是小的實在是被他們逼迫的呀,小的平日負責照顧皇上,他是好人……嗚嗚嗚……小的實在是不想做這傷天害理之事,昨天他們便把皇帝殺了,現在這車上的人,已是斷了氣,你們要是換了……可就真的上了他們的當了!”
對面的那些劫匪一見此人立即破口大罵,“你們休得聽他胡言亂語,你們皇帝活的好好的。”說着那人抽出刀來,照着馬車上的人便抽了一刀背。
那人身子一斜,栽倒在了馬車上。
幾位將軍眉毛一立,朝對面道,“既然你們已驗過玉璽,我們也得要先派人過去,看一看皇上是否安好。”
對面的人很不耐煩,“費話少說,你們究竟換是不換,要是不想要這皇帝,我們便殺了。”說着拿刀做勢去捅那倒下的皇帝。
“那是假的!”被侍衛扭住胳膊的男子痛哭流涕道,“昨兒皇上在死前親手交給我兩件東西,要我逃出來,說是要親手交給二殿下,不知哪位是二殿下,小的要見他!”說着磕頭如搗蒜。
周圍的幾位將軍看了眼二皇子,二皇子挺直了脊樑走上前來,“我便是你要找的人。”
那人道:“那東西就在小的懷裡……”
一名侍衛上前,搜了他的身,將他懷裡的東西取出。
只見那是一張帶着血手印的白紙,一名將軍展開來,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其他幾人湊上前來,一見此物,紛紛變了臉色。
“怎麼回事?”二皇子上前來,有人將那紙遞到他手上。
二皇子一見,臉色瞬時大變,眼中隱隱有水氣浮現,只叫了聲:“父王……”便泣不成聲。
這時四皇子與五皇子也湊過來,只見那白紙上竟是皇帝的遺詔,上面清清楚楚寫明要二皇子風季如繼承帝位。
每個人的臉上,神色各異,有的意外、有的驚喜、有的蹙眉、有的目光閃爍,明顯帶着質疑的表情。
“此事……未免有些蹊蹺。”四皇子沉聲道。
“沒錯,只憑筆跡與手印如何能判斷就是父王所書?”五皇子隨聲附和。
“這裡還有一物……”一位將軍從那人身上搜出一塊龍形玉佩。
所有人都能認出,這東西正是皇帝常年隨身佩帶之物。
被抓的那人哭道,“皇上當時將這兩件東西交給小的,讓小的轉交給二殿下,說是……太子太傅可輔佐他登基,莫要讓他負了他的期望……”
二皇子滿面悽楚之色,一把抓過身邊侍衛身上的弓箭,向着對面馬車上的皇帝射去,嘴裡喊道:“父王,請恕兒臣無理!”
“二殿下!”衆人大驚失色,沒想到他竟有此舉。
雖然剛纔這遺詔與玉佩不由得他們不信,可是眼前皇帝就在他們馬車上,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輕易動手。
二皇子這一箭射過去,箭正落在皇帝的腿上。
所有人都看到,皇帝一動不動的躺着。
“皇上!”
“他們果然殺了皇上!”
“爲皇上報仇!”衆將義憤填膺,所有人全都抽出兵刃衝過去。
一時間場面混亂之極,對方見狀不妙,轉身便往山上跑。
二皇子派人發出信號,調遣百里外兵馬從外圍攏過來,勢必要將這夥賊人全部拿下。
戰鬥沒費什麼勁便結束了。
所有敵人都被斬殺在了當場,連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亂軍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剛纔那名跑來報信送上皇帝遺詔的人,也被流箭射中。
大軍勝利回城。
剛剛進入大殿,有幾名大臣突然跪了下去,朗聲道:“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二殿下早日繼承帝位,以安民心!”
第429章 繼位,威武侯宣旨 加更,嘉佑若曦,楊_溫馨兩塊巧克力!!!
皇帝駕崩,宮裡各處都掛起了白綾。
二皇子親自主持皇帝入殯大禮,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原本應該幾個月才能完全的儀式,在皇后與幾位重臣的提議下,一切從簡。在京城百姓還沒明白他們的皇帝是怎麼死的之前,宮裡已然將皇帝的棺槨送入了皇陵。
十天後,衆臣又當庭議事。二皇子纔剛走進大殿,所有大臣全都跪了下來。
“請二殿下早日繼位!”
皇后坐在鳳位上,滿眼含着欣慰的笑。
“這個……”二皇子猶豫着,一副爲難的樣子,“下面幾位皇弟都比我優秀。特別是三弟……”
“二殿下。”一位老臣躬身走出來道,“二殿下爲此次營救皇上勞心費神,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三殿下自回來後便重傷在府裡休養,連面都沒有露,孰重孰輕,臣等分得清。”
“是啊。既然皇帝遺詔已經寫明要您繼位,就請您快做決定吧。”
衆臣齊聲道。
大殿上只見四皇子與五皇子的身影。不過此刻兩位皇子的臉色卻是有些難看,不過他們卻不敢說什麼,因爲他們清楚的看見大殿外站着禁軍,個個手持利刃,殺氣騰騰。
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要留得性命,在不怕日後沒得機會。
二皇子返身看向龍椅,眼中隱露出得意之勢。
“既然衆位愛卿都這麼說……”他緩步走向龍椅,“那朕便……”
二皇子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忽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聖旨到!”
所有人循聲轉過頭去,包括皇后在內,臉上俱都佈滿驚訝與意外之色。
大殿下,飄然行來一人。身姿頎長,身穿大紅赤羅衣,衣袂飄飛,周身上下難掩其天生的凌厲貴氣。
此人正是威武侯風暮寒,一品大將軍。
風暮寒穿過殿外刀槍林立的禁軍,目不斜視,彷彿那些人只不過是路邊立着的樹林一般。
他一手端着玉軸聖旨,蠶絲製成的黃綾綿織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在他身後兩側,緊跟着兩人。
一人是錦衣衛指揮使,嚴岐山,而另一人卻是西北軍將軍,最近才任了羽林軍統領的,南宮煙的未婚夫,文天昊。
在嚴岐山跟文天昊的身後,是大批錦衣衛跟羽林軍,滿目紅豔的飛魚服映襯着銀盔銀甲威風凜凜的羽林軍,只是從身旁走過,就讓人心驚膽顫。
風暮寒衣袂翻飛,邁步跨入殿內,完全無視了衆臣眼中諸多的疑問,徑直來到殿內最高處的龍椅前,瀟瀟灑灑的一轉身,大紅赤羅衣角在空中劃出一道絕美的弧線,映襯着他那妖冷的容顏,盡顯睥睨之勢。
狹長的鳳眸微微掃過衆臣,眼底暗含星辰萬道,神色桀驁不馴。
“聖旨到,衆臣聽旨!”幽幽的嗓音響起,風暮寒擡手展開手中玉軸。
皇后等人開始還愣在那裡,二皇子眼看風暮寒擋在龍椅前,他與那龍椅剛纔只差了幾步之遙,這時心中早就怒火上撞。
“風暮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僞造聖旨,該當何罪!”
風暮寒垂眸看向二皇子,薄脣扯起一道不屑的弧線,“二殿下,你連看都不看,怎知本侯手裡的不是真聖旨?”
“你……”二皇子剛想接口,皇后突然站起身來。
“且慢!”她擡手喚過身邊內侍,道:“是不是真聖旨本宮一看便知。”說着內侍上前,似想從風暮寒手裡將聖旨接過。
風暮寒將聖旨合攏,就在衆人以爲他要將聖旨交到內侍手上時,忽見一道白光閃過,那名內侍頭顱飛出去,轉眼間死屍栽倒在大殿之上。
所有人都驚呆了,皇后喘着粗氣,只覺心口上好像壓着一塊大石頭,堵得她喘不上氣一般。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可是好死不死,這個風暮寒怎麼竟然活着回來了。
“聖上的旨意豈能容爾等質疑!”風暮寒朗聲斥責,他當衆再次展開玉軸,衆臣只見那明黃色綾錦織上繪有祥雲瑞鶴圖案,聖旨兩端有翻飛的銀色巨龍,要知道,這可是驗明聖旨真假的重要標誌。
“威武侯,你竟敢當殿殺人,來人!”皇后的聲音都變了調子,她嘶吼着。
殿外禁軍統領上前一步,拱手而立。
“威武侯以下犯上,蔑視皇權,假傳聖旨,將他給本宮拿下!”
皇后此言一出,殿外立時響起一片兵戈交響之音。
禁軍全都抽出腰刀,但錦衣衛與羽林軍動作比他們還快,一眨眼的功夫,繡春刀出鞘,白羽弓上弦,紛紛指向禁軍統領。
禁軍統領嘴角微微抽搐着,右手握在劍柄上,那劍只抽出了一半。
嚴岐山緩步來到禁軍統領面前,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他,“謀反是個什麼罪名,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
只一句,禁軍統領額上的冷汗全都淌下來了。系畝臺劃。
此前雖然他也對皇后跟二皇子的作爲略有疑問,不過他向來只是聽命行事,而且皇后又與他有恩在先,他一時陷入兩難的境地。
文天昊在一旁淡淡道,“只怕一會便再也沒了容你迴轉的餘地了。”
禁軍統領猛地擡起頭來,但見身後禁軍俱都被錦衣衛與羽林軍挾制,若是雙方真的衝突起來,只怕他們這些人,轉眼間就會身首異處。
“放下吧。”頓了頓,禁軍統領低聲喝道。
禁軍俱都將兵刃還匣,不過空氣中卻滿是殺氣,顯然這一次錦衣衛和羽林軍是要準備動真格的了。
風暮寒站在龍椅前冷笑,“爲宣聖旨,本侯不介意先用鮮血來奠。”
皇后氣的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若不是身邊有內侍扶着,她的身子幾乎要跌倒在地上。
衆臣也全都被這一幕徹底的驚呆了!
儘管都知道威武侯不是個好相與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囂張不羈,就連皇后也不放在眼裡。
左丞相目光閃爍,上前一步,拱手道:“侯爺,前陣外人都傳言您在狩獵場與英王同時失蹤,不知您是否能解釋清楚這一切,也好叫我等心裡明白一二?”
風暮寒一抖手中玉軸,凌錦織顫了幾顫,“左丞相大人所言極是,不過,一切都待本侯宣完聖旨後再議。”
言罷,風暮寒將手中佩劍一收,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風季如夥同太子太傅及呂氏一族,謀權篡位,欺上瞞下,蔑視朝綱,懲革去二皇子之銜,貶爲庶民……”
聖旨尚未讀完,殿內一片譁然。
第430章 拿下妖后!傳兵部侍郎吳大人 加更,唯一的你 兩巧克力
風暮寒聖旨在手,待宣讀完畢,殿內鴉雀無聲。
所有大臣臉色各異,四皇子與五皇子難掩眼底喜色,不過在情況未明前。他們保持了沉默,只是默默的站在一邊,靜待事態發展。
二皇子終是忍不住。怒聲喝道:“一派胡言!威武侯你是何時拿到的聖旨,你可知聖上已葬入皇陵,何來此等虛假之物!”
風暮寒將聖旨收好,卻不迴應二皇子的質疑,薄脣抿成一線,猶如鋒利的劍刃。
就在這時,自殿外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誰竟敢質疑朕的聖旨乃虛假之物?”
皇后聽到這聲音時。身體不由得一哆嗦。
殿門口同時響起內侍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錦衣衛與羽林軍向兩側分開,四名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擡着一架御輦,御輦坐着一人,身着明黃色龍袍,正是當今皇帝。
御輦直接被擡進殿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緊隨着皇帝的身影,睜大的眼睛裡滿是驚懼的光芒。
有人結結巴巴道:“這……這真的是皇上?”
在場衆臣裡見過皇上的不在少數,特別是那些朝中重臣,每日早朝,哪裡還認不出來。
這時殿外錦衣衛與羽林軍同時單膝跪倒,高聲呼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喊只引得殿內不少大臣全都跟着跪下去。
風暮寒衣袂翩然來到御輦前,俯身便要叩拜。
“威武侯,免禮。”皇帝開口道。
風暮寒的腰連彎都沒有彎,便直起了身子。
內侍總管不知從哪裡跑出來,親手扶了皇帝從御輦上下來,坐到龍椅上。
皇帝臉色極差,而且步履虛浮,他坐回到龍椅上後喘息了一陣才平息過來。
皇后嘴脣翕動半天,好不容易纔擠出一句話來:“這不可能……這……這一定是假的!”
皇帝冷笑一聲:“妖后,朕本想留你一條生路,剛纔你們若是順從了朕的旨意,朕便會爲你們留一條生路,怎奈爾等執迷不悟,休怪朕無情了。”
言罷,皇帝向風暮寒道:“傳朕旨意,妖后後宮亂政。竄通太子太傅,尋人假冒二皇子,竄權奪位,其心可誅,現奪去她鳳冠後位,打入冷宮,呂氏一族助紂爲虐,誅其九族!”系歡帥才。
風暮寒從容拱手,一字一頓,“微臣遵旨!”
言罷,猛一轉身。厲聲高喝:“來人!”
自殿外進來數名錦衣衛,先是拱手施禮,而後便徑直向皇后而去。
皇后身邊的內侍宮女似想阻攔,錦衣衛毫不留情的一腳將他們踢到一邊,伸手抓住皇后肩膀,當場將皇后身上的鳳袍脫了下來。
被奪去鳳位就已經是極大的恥辱了,皇后沒想到風暮寒竟讓人當衆強行脫去她的鳳袍,這種羞辱感不亞於當衆赤身面對衆人。
皇后的臉上瞬時失了血色。
兩名錦衣衛一左一右按住皇后肩頭,強行讓她跪下。
二皇子完全沒料到事態竟然發展得如此迅速,剛纔他還在衆臣的圍繞下,得意洋洋,可是風暮寒一出現,一切都改變了。
他竟變成了假冒的皇子……要知道假冒皇子是要被殺頭的!
想到這裡,他“噗通”一聲跪下去,“父王!”他狠狠咬了自己的舌頭一口,疼的他眼淚都快下來了,他眼眶微紅,彷彿含着萬分的冤屈向皇帝叩首道:“兒臣有罪,一切都是母后指使,兒臣才入宮不久,怎麼有膽子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全都是母后她命兒臣這麼做的……”
此言一出,不止殿內的大臣們愣住了,就連皇后也僵在了當場。
此刻,皇后的心裡就像生生吞了一塊大冰坨。
卡在嗓子裡,上不去,下不來,冰得她心底透寒。
她萬萬沒想到,在這時候,她苦苦期盼了二十年,好不容易纔回到身邊的兒子,居然就這麼輕鬆的將她出賣了。
爲了他自己活命,就將一切的罪則全都推給了她。
要知道,她這麼費心費力的謀劃,全都是爲了她的兒子能穩穩的坐上帝位!當然,爲了她自己的份成也是有的。
她的嘴脣哆嗦着,“皇……皇兒……”
二皇子聽到皇后哀哀的呼喚轉過頭來,怒目而視:“母后,事到如今,請母后恕兒臣不能再替您隱瞞下去了,兒臣身爲臣子,怎能窺視王位,母后是被權勢迷住了雙眼,現在也該是醒過來的時候了!”
皇后只覺眼前陣陣發黑,二皇子的話就像一道道悶雷,接連不斷的打在她的身上。
風暮寒好以整暇的站在那裡,看着二皇子義正言辭的嘴臉,忽地冷笑一聲:“二殿下以爲如此一來,便能洗脫了自己麼?”
“你什麼意思?”二皇子瞪着風暮寒。
風暮寒鳳眸微眯,束手而立,不怒自威。
二皇子心頭不由得一凜。
風暮寒冷冷道:“是真的自然假不了,你可敢與人當場對質?”
二皇子無謂的揚了揚臉,“如何不敢?”
風暮寒不屑掃了他一眼,揚聲道:“傳兵部侍郎吳大人。”
不多時,從門外走進一人,身穿兵部侍郎官服,面容清秀,一雙美目足以使絕代佳人自慚不如。
不過他與衆不同之處還不在此,他身上既有舒捲氣,又帶着英武的武將之風,舉手投足間,從容不迫。
來到龍椅前,那人撩袍跪倒,口稱:“兵部侍郎,吳瀧見過吾皇萬歲。”
衆臣面面相覷。
這位兵部侍郎乃是兵部新近走馬上職的,不少人還對他不甚瞭解,只知他名爲吳瀧,在青峰山書院就讀時,曾與二皇子是同窗。
很多人便以爲吳瀧此次連級跳似的坐上了兵部侍郎的位子,是因爲靠了二皇子的關係。
人們伸長了脖子,全都緊盯着吳龍,他們想知道,爲何威武侯竟然叫來了一名二皇子的心腹來對質此事。
“吳大人。”風暮寒的聲音裡帶着驅之不散的威懾,鳳眸內冷意如霜,“你可認得此人?”他擡手指向二皇子風季如。
吳瀧一笑,衆人只覺眼前就像瞬間綻開無數豔麗花朵,只晃得心馳搖曳,真真讓人心靜不下來。
“下官自然認得。”吳瀧微笑道,“此人乃呂氏族人,當年他曾親口對下官言明,他的父親在朝爲官,爲太子太傅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