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變了,連襲玉。”趙陵淮這次不是再稱呼連襲玉爲大嫂,而是直呼其名。
連襲玉擡眼看着趙陵淮
“世家後宅,不變的人便只能等死,相信二弟比我這個大嫂更明白其中道理。”
趙陵淮冷笑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哦,是嗎。”連襲玉隨意回了一句便想轉身離開趙陵淮的身上總有一種讓她覺得危險的氣息。
趙陵淮這次好不容易碰到連襲玉怎麼會這麼快讓她離開
“你又想逃嗎?”
連襲玉皺眉
“我不覺得作爲大嫂,與小叔子之間需要親密交談,放手!”連襲玉冷漠的看着趙陵淮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趙陵淮輕哼一聲
“連襲玉,你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我告訴你,你別想如此便逃過去。”
連襲玉聽着趙陵淮的話,更覺得當初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可是現在她壓根什麼也想不起來。
“趙陵淮,這裡是後宅,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連襲玉冷瞪着趙陵淮,心裡卻在想着對策,這個趙陵淮是個不管不顧的瘋子,可是自己卻不能跟瘋子講道理。
“我的身份?你不清楚我的身份是什麼嗎?還是說,你已經忘記了揚州發生的一切?”趙陵淮的眼睛有些赤紅,帶着執着的瘋狂。
“你在做什麼!”忽然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一柄長劍已經架在了趙陵淮的脖子上。
趙陵淮鬆開連襲玉的手,微眯的眼睛裡露出些殺意來,卻笑着轉身看着面色冰寒的趙陵繹
“不過是與大嫂說說話,你何必如此緊張,當初我闖進了她的房間,你不是也沒說什麼嗎?”趙陵淮笑看着趙陵繹。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趙陵淮手中寒劍微動,趙陵淮左肩的衣衫已經被盡數劃開
“下次再對我夫人不敬,斷的便是你的手!”趙陵繹冷然看着趙陵淮道。
趙陵淮面色也沉了下來,他從來不知道趙陵繹這個風流紈絝子居然還有這等功夫,便是方纔沉穩的內力便絕對不在他之下。
“原來如此。”趙陵淮冷笑,心中卻已經了
然,知道趙陵繹這麼多年根本就是在裝瘋賣傻罷了,回頭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連襲玉,無端端心中又生出些怒氣來,冷哼一聲,轉身便離開了此處。
連襲玉看着提劍而立的趙陵繹,
“多謝夫君。”連襲玉福身行禮,卻不去看他的眼睛,她能感覺到此刻又在悸動的心,該死!
“祖母說你三日之後回揚州?”趙陵繹看着連襲玉如此,想要上前卻還是忍住了,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寵溺她了,纔會讓她這般的肆無忌憚,他並不在意她殺了多少人,是不是殺了他身邊的女人,在意的只是他所看到的她冷漠的幾乎不近人情的心。
“嗯,祖母說提前幾日回去也無妨,在揚州多住些時日也無妨。”連襲玉平靜的回道,老夫人的話她自然是要清楚的告訴趙陵繹。
趙陵繹見連襲玉如此,收起手裡的劍,上前便拉住了她的手,任憑她掙扎,他的手卻緊緊握着不肯鬆開。
“我送你回半畝園。”趙陵繹柔聲道,到底,他還是隻能以溫柔待她。
連襲玉眉頭深鎖,努力剋制住身體裡掙扎的靈魂,見掙脫不開他的手,便也未再說話,只是任由他牽着她回了半畝園。
安頓好了連襲玉,趙陵繹才起身離開了,只是說會送連襲玉去揚州城。
待趙陵繹的氣味全部散開,連襲玉才感覺自己的靈魂慢慢壓制住了原本這身子的靈魂,看着小拇指上忽然多出的一條紅色的線,連襲玉的眉頭擰的更緊,只是緊緊攥緊了手心。她不知道這條紅線代表了什麼,但是她知道,不論是什麼,報仇的速度她要加快了。
“讓秀蘭來見我。”連襲玉吩咐着身邊的小丫環道。
小丫環匆匆跑出去,不一會兒便將秀蘭帶了過來。
“少奶奶有何吩咐?”秀蘭恭謹的看着連襲玉道。
“葵兒那邊可曾吩咐下去了?”連襲玉問着秀蘭道。
“已經吩咐下去了,葵兒現在已經出府採買明日的食材了,再過個把時辰也該是能回了。”秀蘭回道。
連襲玉點頭便不再多說,疲憊的合上眼睛,昨夜一夜未眠,現在確實有些累了。
秀蘭見連襲玉歇下,
這才關好了房門,悄悄退了出去。
只是待房間裡變得安靜了,裡間才慢慢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來,看着連襲玉還皺着的眉頭,也伸出手指,慢慢按揉在了她的眉心。
楊月嫣身上的傷勢不算嚴重,經過幾日的調理早已經好了七八分,現在被困在院子裡,越狄也沒來,她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怒氣。
杏花匆匆從外面過來,看到面色不善的楊月嫣,忙笑起來
“姑娘,今兒個身子可是好些了?”
楊月嫣斜睨了一眼杏花,微微頷首。
杏花知道楊月嫣心中帶着怒氣,上前輕聲道
“奴婢打聽到,明日王府有宴會,各家的小姐夫人都會過來,就連那寧國府榮國府也會來人呢。”杏花笑道。
楊月嫣一怔,忙轉過身看着杏花,在她手心寫了畫了一個問好,杏花輕笑
“那榮國府的少奶奶倒是不會過來,不過那大夫人卻是要過來的,聽說還是跟着趙二公子一塊兒。”
楊月嫣聽杏花如此說,心中已經生出一計來,忙坐在了梳妝檯前讓杏花替自己梳妝,現在那馬佩兒雖然說已經將自己禁足在小院兒裡,可是杏花能出去啊,杏花還能見到越狄。
楊月嫣拿出一方繡着‘雲衣’兒子的方帕來,一狠心扎破了自己的手指,看着殷紅的血冒了出來,這才露出笑意,在方帕上寫下了一行詩
“君磐石,妾蒲葦,生生不離卻相思。”
杏花看着楊月嫣,眼神微閃
“姑娘是想將帕子交給四王爺嗎?”
楊月嫣笑着頷首,她就不相信越狄看到這方帕子還無動於衷,至於那馬佩兒,她現在沒工夫收拾,遲早也要將她收拾了去。
杏花拿着帕子出了小院,對着暗處的一個身影點點頭,見那暗影離開,這才提着裙子往越狄今日的必經之路而去。
劉奎從四王府出來,得意的笑了幾聲,區區四王府怎能難住他堂堂劉奎,不過劉奎似乎忘了,自己現在身着女裝,梳着雙丫髻,他卻插着腰,岔着腿仰天用他粗狂的男人嗓子哈哈大笑着。
“公子,你看那人。”劉奎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欣喜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