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臣看到靜語看向他,面色微紅,卻也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靜語眉頭微蹙,一股奇怪的感覺涌了上來,但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危機感讓她馬上排斥了這絲感覺,轉過臉去不再看他,現在知道等太后同意,她就能見到那個神秘人,她就能夠毀了太后的一切,最後,再親手結束她。
連襲玉此刻正慵懶的躺在躺椅上,十月的陽光已然不烈,但是有一股悶悶的熱氣還在,不過在樹蔭下卻覺得有一股涼爽,絮兒在一旁緩緩的搖着扇子,看着合着眼睛,面色平靜的連襲玉,心中思緒複雜。
“夫人醒了嗎?”舒夏過來小聲問道,自從連襲玉恢復之後,她便開始讓所有人喚自己做夫人,髮髻也全部盤了上去,成了幹練簡單的婦人髻。
絮兒搖搖頭,眼神示意她將手裡端着的藥放在一側,連襲玉已經睡了一個時辰了,約摸還有半個時辰便會自己醒來,每次都是這樣子,從未差過半分,都不分白天黑夜了。
連襲玉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處,那裡孕育着一條小生命,經過她仔細的護養,孩子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但她還是不能有太大的運動和太過悲傷的情緒。
舒夏有些擔心的看着連襲玉,她的眉頭睡着時永遠是蹙着的,每次醒來,她都是驚醒的,醒來之後便淚流滿面。原因連襲玉不說,他們也不問,但是大家都清楚,她是因爲夢到了什麼。
劉奎也匆匆跑了過來,面色似乎還有點急
“夫人還有多久醒?”劉奎小聲問着舒夏。
“怎麼了?”看着劉奎面色有些急,舒夏忙問道。
“李秋不見了,只怕是昨夜跟鋼刀吵了一架,擅自跑出去被人給抓了。”劉奎對舒夏道,李秋便是那粉白麪目的男子,跟着鋼刀一起的。
舒夏也急了,這李秋可是知道些情況的,當初他就是被誘惑來的,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軟骨頭怕死愛財,現在別人只要略施小計,只怕也很容易從他嘴裡問出些什麼來。
“這可如何是好,你派人去追了嗎?”舒夏着急道。
劉奎點頭
“但是沒有絲毫的線索,鋼刀現在也快急瘋了,鬧着在外面要跟夫人請罪呢。”劉奎對舒夏道。
舒夏回頭看了眼連襲玉,見她還睡着,便打算先出去,將這件事先壓下來,不能以此亂了君心,只是還未待舒夏離開,連襲玉就睜開了眼睛
“讓鋼刀進來吧。”連襲玉淡淡道,她是中途醒來的,這一次,她沒有夢到魏靖衡,而是滿地的芳草,她想,這是不是預示着魏靖衡沒事了,他被人救活了,那他什麼時候會來找自己呢?
“可是您的身子、、”舒夏有些擔心,連襲玉的身子骨太弱了。
“無妨。”連襲玉微微笑道,舒夏無奈,只得讓劉奎將鋼刀帶進來了,鋼刀過來,看到的還是帶着面紗的連襲玉,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夫人,鋼刀有罪,請夫人責罰。”
“你可知擾亂軍心是什麼罪?”連襲玉淡淡問道。
鋼刀搖搖牙,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當斬!”
“嗯。”連襲玉應了一聲,可就是這一聲,嚇得鋼刀背脊骨都軟了“不過、、”連襲玉繼續道。
鋼刀擡眼看着連襲玉
“夫人盡情吩咐,便是要死,鋼刀也不會多說一句,身爲軍中人,當以軍法爲則。”現在的鋼刀很是自覺,不但少了那份匪氣,還處處以軍律自我約束。
“不要你死,只要你殺了李秋就行。”連襲玉對鋼刀道,既然他已經被人抓走,自然會說出些什麼,她要做的,就是在最快的速度內殺了李秋,她要殺雞給猴看,畢竟她手底下這樣的人不少,若是不給他們看看,怎麼壓制住他們開始蠢蠢欲動的心?早前她便想過要殺雞儆猴,但是現在李秋似乎免了她挑人的麻煩了。
鋼刀也似乎明白了連襲玉的意思,咧嘴一笑
“我知道那小子要服用一種藥來緩解他的哮喘病,我這就去把他的藥
都藏起來。”
“不是。”連襲玉微微搖頭,鋼刀沒有徹底的明白她的意思。
“那夫人的意思是?”鋼刀奇怪的看着連襲玉。
“我要你救他回來,將他的人頭掛在城門上,讓軍中所有的人都看清,叛徒是什麼下場!”連襲玉對鋼刀道。
一旁的絮兒和舒夏倒是沒有訝異,她們早已經習慣了連襲玉的狠辣,可是鋼刀害死第一次見,以前聽她調度,只覺得此女聰慧異常,現在看來,手段也十分的毒辣,招招見血。
“是!”鋼刀點點頭,他左右不會變心,只一心跟着這個女人打天下了,他也要浩浩蕩蕩做一番事業,也會枉費了此生,即便死,也好過苟活一世。
看着鋼刀離開,劉奎也準備跟着離開,連襲玉卻喊住了他
“有消息了嗎?”現在臨安已經被派出去,一心只做尋找魏靖衡,尋找瘋和尚之事,也尋帶打探百里清歌的下落,清歌那個始作俑者,她又怎麼會放過,若不是因爲他的貪慾,她本可以過得很好,都是因爲他,都是因爲他!
連襲玉越是想,心中的執念越深,恨便也越深,此人,她絕不會放過!
“還沒有。”劉奎無奈的搖搖頭。
連襲玉心中微沉,雖然早知道結果是如此,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失落,這幾個月來,每次都是如此。
“繼續找。”連襲玉頹然閉上眼睛,想要再次在夢裡見見魏靖衡,可是此刻卻難以再入夢了,她多希望他從此不要來入夢,這般就說明他還活着,還好好的活着,終於一日,她要掃盡這一切污濁,然後找到他,依偎在他身邊就好,沒有心機,沒有複雜,沒有仇恨,只有他淡淡的眷寵,但是世事若都如所想一般該有多好。
太后的求和書也終於送了過來,不過連襲玉卻連看也未看一眼,求和?拿她的命來換吧,不過來使中的一個名字卻讓連襲玉很感興趣,靜語,一聽便知是女子的名字,但是見與不見,不是一個名字能決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