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利風忽止,幾根青絲飄落下來,蝠翼及時在白護衛頭頂止住,蝠王眼中奇光一閃再閃,良久才道:“白?”
白護衛急切點頭道:“爺爺,是我啊,我是白,你不要爲難犬王他們了。”
“不行!”蝠王黃豆大的眼睛中忽然閃出兩點兇光,“我當他們是好兄弟,他們卻出賣我!害我蝠族一十三年不見天日!這筆賬我一定要好好跟他們算清!你讓開!”左翼扇出一股狂風捲開白護衛,喝道:“你們通通得死!”雙翼大張,身化血紅風車,疾旋着以勢不可擋之勢再次向犬夫人劈了去。
犬夫人方斷一臂,劇痛未去,哪裡避得了?
卻聽一聲怒喝自遠處傳了回來:“蝠王,你敢傷我老婆、孩子,我跟你拼了!”血影無聲無息地閃過二十幾米的距離,再次凝聚成刀時已經拉着犬王移到了蝠王身側,狂猛的一刀拖着着渾厚妖氣,彷彿一支奇大長矛一般刺向風車中心那處血紅小點。
蝠王心底不無震驚:“好快的速度!”面上還是絲毫不把對手放在眼裡,“哼,卑鄙小人,你的速度除了逃跑派得上用場,真打起來,你行嗎?”左翼去勢不止,仍劈犬夫人,右翼瞬間收回,擋向血影刀。
乓!
一條血線飛了出來,卻是出自犬王手臂。原來他一刀劈在巨翼上,卻忘記了隱藏翼下的蝠爪,臂上被鉤破了一道三寸長的口子。
而犬夫人,則在犬哮以及流浪的扶助下,避了開去。
“嘿嘿,卑鄙小人,怎樣?今天你們一家人就是怎麼同心協力,也都難逃一死!”
猙獰的冷笑出口,蝠王在原地扇翼疾轉,以它爲中心地就生起一個強勁氣旋,巨大的吸力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立時沙石狂風。昏倒地上的五個魔人根本不知運勁穩身,除了關軍運氣較好被卡在山岩縫隙之間,其他四人全被吸了過去,碰到蝠王那削鐵如泥的雙翼,一聲未吭,都化作漫天血雨。
“哈哈,死吧,通通都死吧!哈哈哈哈……”
蝠王狂笑着翼下加勁,狂風更劇。
流浪只是半妖,真實力量算是最弱,第一個抵抗不住這強大的吸力,大叫着雙腳離地而起,就向着蝠王那鋸齒般疾旋的翼緣飛了去。
“天兒!”犬王眼睜睜看着兒子離死亡越來越近,卻無力阻攔。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弧光順着旋風劃過,輕輕鬆鬆竟將流浪帶了出去。
“蝠之身法!”蝠王見己族的蝠之身法竟被一隻殭屍使了出來,不禁叫出聲來,同時也停止了急轉。
焦傲將流浪放下,淡淡地道:“蝠王,你要殺那狗賊或者那臭婆娘,我不攔你,不過他是我朋友,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傷害他。還有,本來你要殺那草包的話,也沒什麼,不過他是小白的心上人,所以我也不能讓你傷他。”
換了平時,那句“他是小白的心上人”一定會讓白護衛面紅耳赤,但在這種節骨眼下,幾人卻都沒太大反應的。
蝠王冷哼道:“憑什麼你小子不讓我傷害他們,我就聽你的不傷害他們?”
焦傲淡淡道:“因爲是我救你出來的。身爲蝠王,你不會忘恩負義的吧?”
蝠王巨翼忽硬忽柔好一陣子,終於還是點下了頭,“好!我就聽你的,不傷他們幾個小的!不過犬浩和他那一樣卑鄙的婆娘,我是怎麼也不會放過的!”
焦傲“哈哈”一笑,道:“那是再好不過!要是蝠王一個人解決他們兩個不了,說一聲,我和阿啞一起幫你!”
“驕傲!你不要欺人太甚!”犬王一顆心着實要從喉嚨眼裡跳了出來。單是蝠王一個,自己仗着血影刀之神奇,尚有逃命可能,可是對方再加上焦傲和那個厲害非常的殭屍阿啞的話,那自己和夫人一起,當真只有死路一條。
卻聽蝠王哈哈笑道:“小兄弟,我蝠王縱橫千年,還從來沒有哪一次請過幫手,對付他們兩個,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焦傲知道流浪、白護衛臉色現在絕對難看之極,極力控制不去看他們,對蝠王笑道:“那就祝你取下兩顆狗頭咯!”
聽焦傲如此小視自己,犬王憤怒無比的同時,卻也放下心來,不過一口氣還沒呼完,又見一條綠影閃現。
“哈哈,想久沒看過這麼精彩的好戲了!難怪犬族自蝠族之後可以在短短一十三年之間崛起!這次沒有白來啊!驕傲,我還真要好好感謝你帶我來親眼見證犬族的興亡史啊!”
來人身如鬼魅,好像憑空生起的一般,虯髯兇面,正是鍾馗!
比焦傲、阿啞還要驚駭的卻是犬王,他剛聽焦傲欲滅己而後快的語氣,現在乍見鍾馗出現,還以爲鍾馗是來跟自己算賬的,怒道:“好你驕傲!果然把遮天手的事告訴他了!我死也拖你墊背!”血影刀挑起四層血浪,便向焦傲劈了去。
焦傲怎麼也想不到這時候犬王竟會突然向自己出手再豎強敵,要避也是不及。鍾馗卻比阿啞出手更快,左手一瞬間抓住了血影刀刃,“是你殺的小狼搶的遮天手?!”
犬王沒聽出他這話中疑問居多,認定焦傲已經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了鍾馗,急劈一掌,抽出血影寶刀,轉身就逃。
鍾馗這下哪還看不出真相,“好啊!真的是你!給我站住!”足不沾地,實質身體再化魂態,飛空疾追。
“犬王!”
“爸!”
犬夫人顧不得斷臂傷勢,和犬哮、流浪、白護衛一起急追過去。
本來,鍾馗一路跟來,就想等焦傲跟滅世分開,然後抓了他去,可是聽得犬、蝠兩大至尊妖族間的恩怨,也被勾出了好奇之心,便一直聽了下來。直到剛纔,算出時間滅世就快趕來了,纔要把握最後的機會抓走焦傲,不想不用抓焦傲逼問,一現身就從犬王口中聽到了十三年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