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傲本來就是用爪的高手,這次倒不用聖氣指點,也將無影爪練得有模有樣,半天下來,他那直插直撞的手爪就化作了漫天爪影,落葉被卷得滿天飛舞。
毛九天看得暗自點頭,卻也暗生嘆息:“此子神力非凡,可惜……驕傲啊,如果你能在一天之內將擴散的爪風收回爪中,達到化動爲靜的大成境界,或許你還能保住性命回來。”不過這等打擊信心的話他還是不會說出口的。
一套爪法練完,焦傲自我感覺大好,興奮問道:“岳父我練的怎樣?”
“好!太好了!你的爪法已經跟岳父我相差不遠了!哈哈哈哈!”毛九天笑起來沒有絲毫勉強之色。
焦傲還只道他說的是真的,正自大樂,周真人的一個姓陳的徒弟走進了樹林,“毛道長,我師父請你過去一趟。”口裡對毛九天說話,一雙眼睛卻只盯着焦傲。
“哦?真人找我什麼事啊?”毛九天疑惑問道。
“呃,道長去了就知道了。”姓陳說完就轉身帶路。
轉了幾個大彎,到了一片大山溝中,看着前面圍着的衆人,毛九天知道出事了,一步抵兩步,快速衝過去,一股惡臭直撲鼻中,待看清那邊場景,只覺胃中一下翻滾,險些吐了出來,總算他行道多年,這樣的場景也不是沒見過,終於把強烈的嘔吐感壓了下去。
周真人老眼含淚道:“小李跟我學道四十年,如今卻只剩下一身衣服和一副血骨,嘿,嘿,真人,真人。”語氣之中,除了悲傷,就是自嘲。
“是殭屍乾的?”毛九天實在不敢相信結界之內在怎麼會有殭屍進來的。
龍虎山龍道長盯着焦傲道:“骨頭上染着股濃厚的屍氣,的確是殭屍乾的。”
焦傲被他盯得不自在,氣道:“殭屍吃的他,你看我幹嗎?!”
龍道長冷冷一笑,道:“連毛兄這樣的大宗師看到這血淋淋的骨頭時都忍不住要吐,而驕傲小兄弟,嘿,英雄出少年啊。我龍行空行道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哪個人看到這麼具屍體能毫無反應的。”
焦傲以前在困仙谷的時候,天天就過的茹毛飲血的日子,哪會爲這麼具屍體有什麼反應,不過此時聽他意思明顯就是說是自己吃的小李,不禁火起,“姓龍的你到底把話給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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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陶遁道長與龍行空當真是共用一個鼻子的,幫腔道:“驕傲啊,我們懷疑你也不是毫無根據的,我們裡面就你一個人身中屍毒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屍變。而昨夜你好像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啊。我們看過了,小李正是昨天晚上被害的,不知你對昨夜的事有什麼交代?聽說你今天一早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功力增長不少啊。”
焦傲氣得握響拳頭,狠狠地瞪了羅總一眼,照實道:“我被這肥豬的鼾聲吵得睡不着,自己找個安靜點的地方睡也不可以?”
羅總聽他罵自己肥豬,圓眼一瞪也要還上兩句,不過轉念就想起慘死的小李,怕真是焦傲乾的,自己可別落個同樣的下場,趕忙把口邊的話嚥了回去。
“是麼?”龍行空壓根兒就不相信他的話,“那你原來一直練不會的伏魔陣,怎麼今天一早就會了,你敢說不是你吃了人長了力量?”
焦傲真恨不得當場咬死他,不過暗自算算,他們那麼多人,自己毫無勝算,還是強壓怒火道:“如果我說我做夢的時候就會有神仙指點我你信不信?”
這麼荒誕的理由別說是龍行空、陶遁,要不是焦傲有着親身體會,他自己也不會相信,龍行空、陶遁自是冷視不語。
焦傲咬牙一陣,又道:“你們要說我發生了屍變,可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長獠牙了?哪隻眼睛看到我指甲長長了?哪隻眼睛又看到我身上冒出屍氣了?難道我才被咬上一口就變屍仙了?”這話不免說得有點心虛。
陶遁朝谷外一指,“外面那羣殭屍也不是屍仙,照樣瞞過了我們的眼睛,所以你是不是已經發生了屍變,沒人可以保證。”
“那你也不能肯定我已經發生屍變了啊!”
“嗯,這個驕傲說得也不錯啊。咱確實不可過早就下定論了。”旁邊馬仲雲開口了,“呃,馬老大、大悟大師、周真人不是都說了我們來的前一天夜晚就有個厲害殭屍來過麼?還被打傷了,他早躲在這裡養傷了也說不定啊!咱可不能冤枉好人,這也許就是那個殭屍乾的!”
焦傲想不到這奸商竟會爲自己說話,疑惑地看了他一陣,不知他是真心幫自己還是爲了自己的封魔線。
馬伯風跟着點頭道:“二弟說的不錯,我們一開始能看準這片山谷,那殭屍躲到這療傷也很有可能。這事確不可妄下定言。”
毛九天心裡叫苦:“龍行空、陶遁你兩個白癡不是!管他驕傲是不是已經發生了屍變,反正他去對付如來陣就只有死路一條,你們多說什麼!萬一他不去組伏魔陣了你們再上哪找個人去!”嘴上卻笑着道:“龍道長、陶道長啊,這事恐怕真是你們錯怪驕傲了。我早試過,驕傲體內屍氣一點都沒增加,不可能是他的。”
龍行空好似看穿了毛九天心中所想,沒好氣道:“毛道長,我們還是小心點好。萬一你女婿真的成了殭屍,到時跟如來陣打起來,他來個倒戈,我們就等着一命嗚呼吧。”
毛九天聽他這般一說,不禁打個寒戰,是啊,自己怎麼沒想到這方面,也驚疑地看向了焦傲。
“好啊,連你也不相信我,嶽……父!”焦傲心裡怒叫着,咬牙道:“你們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