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誰啊?”看着犬哮向焦傲走近,屍王提出了疑問,計軍師、小冰也都沒見過犬哮,和王妃一樣面露詢問之色。
阿啞冷峻的目光從血泊中的犬王身上拉回,再次凝聚在犬哮身上,遮天手下意識地緊了緊,語氣之中已經沒有了原先的那份傷感,“他是犬王的兒子犬哮。”
“原來他就是那草包公子啊!”小冰聽焦傲說過他的一些經歷,其中就包括了跟犬哮之間發生的一點“趣”事。
如果他們要是看到了剛纔焦傲一掌轟飛犬王的那一幕,想必他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任由犬王之子接近焦傲了。
砰!
當犬哮一拳打出的時候,小冰等人臉上神情陡然變了,不過已經來不及了,焦傲幾乎貼着地面飛出一條弧線,摔在雪地上後還滑出好遠才停下來,左邊臉頰已經明顯青紫。
便是早已提高警惕的阿啞也不免吃了一驚,在接下來的第一時間,繃緊的遮天手倏地閃出,與空氣擦出一道絢爛的電光,同樣迅速的還有迎面射來的一道金光,金光如柱,伴着隱隱猿啼,正是猴王的金箍棒!阿啞又是一驚,一直以來他對猴王頗有好感,眼下他卻向自己出手,阿啞能夠不驚?總算猴王才受重傷,這一棒多是金箍棒本身的力量,根本抵抗不住阿啞這憤怒的一擊,金光竟是倒射而回,金箍棒脫身飛出。不過終究還是阻下了阿啞這必殺一擊。
一邊白護衛將這一幕看得清楚,嚇得張大了嘴巴。犬哮卻似乎仍沒完全改掉他的草包本性,渾然不知自己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一拳得手,並沒追擊,直直地站在原地道:“聽說妖界的人也要至你於死地,猴叔不相信豺王、豹王那些人還會爲了以前那點恩怨還來招惹你這殭屍駙馬,一直以來,我們都在追查其中內幕……果然,一切都是我爸搞出來的。但他終究是我生身父親,這一拳我不能不打。”想起父親臨死之前還不知悔改,不禁臉色黯了一黯。他如今已非吳下阿蒙,根本就感受出了父親斷氣時自斷心脈的那一震,驚心效果的確增強了不少,要不是經過暗中調查,他已經知道了這些日子以來父親以噬魂丹威脅豺王等人的勾當,恐怕他真會中了父親這記陰招,不顧一切地找焦傲報仇了。
聽完這些,見焦傲站了起來,除了臉上青了一塊,果然並沒什麼大礙,阿啞明白了犬哮這一拳的緣由,難怪猴王會出手阻止自己殺他,帶着計軍、小冰停住了手。唯有屍王還沒聽懂,還在哇哇大叫,無非是要將犬哮碎屍萬段之類,不過看焦傲站起來了,要解決那個弱小的傢伙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動手,才讓犬哮再避一劫。
草包卻仍不知道自己又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反看白癡一般看了屍王一眼,完全不知道這是一個恐怖的存在,繼續對焦傲道:“我這一拳也是要打醒你,就像那天你打我一樣,記得當時你對我說過,‘有本事的就把剛纔我打你的那一拳給我打回來’,現在我打回來了,我還連本帶利還你一句:如果你現在真的覺得心痛,就不要再讓你心愛的人出事了!”說罷朝王妃懷中昏迷不醒的嫣蘭擡手一指。
無疑一記當頭棒喝,焦傲反射性地渾身一震,眼中悲意陡然一定,進而化作滿眼堅毅,感激地看過犬哮,低喝道:“我們走!”當下叫上屍王一干人,轉身便走,沒作絲毫停留。
除了屍王那反應遲鈍的傢伙,阿啞、猴王、犬哮等人都清楚感覺到焦傲氣勢完全變了,那是一種充滿智慧的冷靜,其中不乏霸道的氣息,焦傲從來沒有過的氣勢,沒有人知道,聖氣、金剛已經完全與他合爲了一體。
犬哮過去拉起了白護衛的手,盯着焦傲遠去的背影,由衷地祝福着。多少年後,當草包回想起今日的這一幕,多少次他感覺原來自己是這麼的帥氣,說話可以這麼的豪邁,打人可以這麼的瀟灑。打飛焦傲的那一拳,不知多少次他跟犬族的子孫們說起:想當年,爺爺我(祖爺爺我)可是一拳把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打飛……
“鍾馗……鍾馗……”說這是驚雷絕無半點過分,焦傲運極全身功力大吼,雖不說千里傳音,數十里內當真人人皆聞。一路吼來,也不知震碎了多少塊窗戶,引發多少人心臟病發作,焦傲已經顧不得驚世駭俗了。
這招果然夠狠,焦傲還沒吼滿十分鐘,一道青影飄來,凶神惡煞,正是鍾馗!
想來也是,妖道兩界追殺焦傲,以鍾馗跟焦傲的關係,他能不來相助?即使有事耽擱來晚了,現在應該也在這附近,聽焦傲這傳遍幾十裡的吼聲,自然用不了幾分鐘他就能趕來了。
“大鬍子,我就知道你會出現的,嫣蘭她出事了,你快跟我去渡魂淵……”喘息的時間也不給鍾馗一秒,焦傲拉起他一條手臂腳步如飛,奔得更快了,此時他已經從王妃手裡接過了嫣蘭。
鍾馗見他沒事也就鬆了口氣,正想教訓他幾句,看清了他懷裡昏迷的嫣蘭,一下就明白了其中急險,一邊詢問嫣蘭情況,一邊飛速跟在他身邊。
王妃、小冰、計軍師力量弱了不止一籌,遠遠跟不上他倆的速度,便由他倆帶着嫣蘭先走,屍王、阿啞留下來保護王妃三個。
望着焦傲、鍾馗消逝的背影,屍王擔心的同時,卻也不忘暗自嘀咕:“這大鬍子果然不簡單啊,等嫣蘭好了,可得跟大鬍子好生較量較量,不知道我這個鐵鬍子厲害還是他這個大鬍子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