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等着阿啞跟焦傲解釋清楚,房門嘎吱一響,猴王帶着三馬進來了,嘿嘿笑道:“小六你醒了啊!果然吉人自有天相啊!”
焦傲內心氣憤雖然消了,但還是放不下臉面來,黑着臉道:“託福,本天才還死不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猴王笑着走了過來,接着道:“我已經跟阿啞說清楚了,只要他不把遮天手暴露出來,我也不會爲難你們的。”
“哼,也不知道那天是誰給我吊在天上。”焦傲不屑地轉過了頭,看向阿啞,這才注意到他背上的一個細長布袋,想必遮天手就被包在其中。
猴王乾笑兩聲,道:“那是那是,小六的確本領不凡哈!呃,咳咳,小六啊,咱也算不打不相識,你給我把……這個禁制解開如何?”說着把手一伸,手心一根細針慢慢變大,變大,正是如意金箍棒。
焦傲看着這“內鬼”棒子就來氣,哼了一聲,把頭轉到了另一邊。
一邊提緊了心的馬心決終於鬆了口氣,要是讓這妖猴打開了金箍棒的能量,那可又要多個難以對付的妖精了。他跟父親馬伯風一樣,以誅妖滅邪爲己任,可不想看到任何妖精強大。
猴王氣得扯直了頭髮,“啊吱”怪叫幾聲,良久才平息下來,苦着臉道:“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給我解開金箍棒的禁制?”
焦傲翻個白眼道:“我爲什麼要給你解開禁制?”
猴王又一次抓狂。
焦傲冷笑着看了一陣,問道:“你如果真對我們沒惡意了,爲什麼要把我們跟他們三個分開?”“我們”是指他自己和阿啞,“他們三個”當然就是三馬。
猴王動作一停,笑容又生,“你就是爲了這個不肯給我解開禁制的啊?我還不是爲了你嗎?當時你傷得那重,可受不得打擾,我當然要把他們三個攔在外面咯!”這話當然不真,不過真話他卻不能當着三馬的面說出來。在給阿啞講述遮天手故事的時候,他就套出了他們的殭屍的身份,自不會讓殭屍養傷期間跟三個道士呆在一起。
馬萬財明顯不相信他的話,瞧向阿啞道:“那他怎麼能在這裡?”
猴王笑容僵了一僵,道:“他要給小六療傷啊!你自問有那深的功力麼?好了好了,不說這了!小六啊,呵呵,現在可以給我把禁制……”
焦傲沒等他說完,就冒出一句:“門都沒有。”
猴王氣得三度抓狂。
總算這時一個腳步聲傳了來,犬哮的聲音在外邊叫道:“小獼、小金!”
馬研靜、馬心決只覺頭皮發麻,那草包又來找自己二人了。之所以說“又”,這當然不是第一次了。上午、下午甚至晚上,三班裡那草包總要來個一兩趟的。
叫聲方落,犬哮果然走了進來,“小獼、小金!你們果然在這裡!”冷冷地掃了猴王一眼後,對焦傲道:“小六你醒了啊,那敢情是好。小米啊,你看小六兄弟今天醒來,你就陪着他好了。”
“小米”正是馬萬財的謊名,明白這草包是想絆住自己,不容他繼續說下去,馬上道:“嗯,今天是得好好陪着小六了。小六在牀上躺了幾天,就同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
犬哮聽他說第一句話時還以爲他識趣了,正自偷樂,不想他又冒出後面那一句,氣就打一處來,不過身爲妖界至尊的大公子,還是得強擺氣度道:“那是那是,在牀上躺久了也不好,小六就跟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私下裡真恨不得撕了“小米”這傢伙。每次有小獼、小金的地方,總有他這個超級電燈泡在!
焦傲躺了四天四夜,也覺渾身不自在了,同時也不想跟那死猴子多呆,伸個懶腰,道:“我身子還沒康復,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了大公子哈?”話是這般問,卻已在阿啞攙扶下穿好了衣服,起身下牀了。
犬哮心裡大叫着:“不會打擾就怪了!”嘴上笑呵呵道:“小六兄弟說的哪裡話,你爲我擋了一掌,這點小事又算得什麼?”提到這陵墓方面的事,他面色驀然黯淡下來,“哎,我犬族風光十三年,不想如今陵墓竟被一個殭屍給毀了,真是荒天下之大謬。小獼、小金,走,咱再痛飲三百杯!”一手一個,拉着馬心決、馬研靜當先走了出去。也不知這草包那一臉的悲哀憤恨之情是真的還假的,恐怕裝出的成分居多吧。也幸虧他犬王老爸還在閉關療傷,不然看到他這德性,恐怕又要氣得閉關療傷一次。
馬萬財當然不容這草包帶着一姐、三妹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一手拉起焦傲,趕緊追了出去。
猴王看着焦傲背影遠去,只恨得一棒戳穿了一堵牆壁。
萬里無雲,陽光燦爛,這是一個出遊的好日子,可焦傲卻怔住了,自己在牀上躺了四天,可沒抹防曬霜的!
正自暗叫糟糕,重傷未復下哪及馬萬財一拉之力,一腳就跨出了迴廊,出了陰涼兒,萬道陽光就迎面射來,“啊!”他驚叫着就欲擡手遮擋陽光,卻忘了左手還被馬萬財拉着,沒能擡起。
馬萬財吃了一驚,急忙問道:“你傷勢又發作了?!”
很奇怪,這次雖然沒抹防曬霜,但焦傲並沒感覺到痛苦,雖然有那麼點的不舒服,“我,我不怕陽光了?”這想法使他精神猛然一振,右手小心地移開,有點熱,熱得有些不舒服,不過又很溫暖,暖得體內一個萬字印記滋潤髮光,金黃的光芒,並沒泄出體外,可是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胸腔內的佛印真的發光了。
馬萬財連問幾聲都沒得到迴應,再看他一臉癡呆,還以爲他又出什麼事了,趕忙把手伸向了他額頭,要看他是不是忽然發燒了。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他額頭不但沒有發燒的高溫,反是冰涼冰涼的。
少時焦傲纔回過神來,發現額頭上的熱乎乎的手掌,皺眉道:“幹什麼啊你?”
馬萬財乾笑幾聲,把手掌從他額頭上移開,道:“我只是發覺你越來越不像個人了而已,呵,呵。”語氣十分奇怪,焦傲爲之心神一凜。
“喂,你們幾個到底在幹什麼啊?”前頭二女跟三人漸漸離遠,馬研靜不禁回頭叫了出來,示意馬萬財快點趕上來執行他的電燈泡職責。
“是,是!”馬萬財連連點頭,意味深長地對焦傲道:“小六啊,以你超乎常人的體質,應該可以跟上的吧?”說完腳下加速,和阿啞一起攙扶着焦傲追了上去。
他們三個一到,犬哮臉色果然就沉了一沉,大發壯志豪情的話語少了一半不止。
喧賓奪主了似的,幾人便以馬萬財爲主地東拉西扯來,犬哮反被擠到了旁邊,牙齒咬得緊得不能再緊,眼看好幾次就要發作,終於還是自命身份高貴,不能跟這紅屁股猴子一般見識,強行把火氣壓了下去。
馬萬財的不知不覺,即犬哮的度日如年中,六人走出了王宮莊園,到了前邊的現代化豪宅。
以幾人的耳力,在豪宅這邊就能聽到對面的嘈雜聲音,犬哮正沒好氣,一把抓過一人,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
那人先是一臉怒意,可看到是犬哮,連忙擺出恭敬姿態,“大公子,外面……呃,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個無知人類硬要進來,趕都趕不走她。大公子,要不要屬下一口把她……”
啪的一下犬哮就在他頭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我吃你個頭!如果遇人就吃,我們還用得着在王宮前面砌這麼大一座宅子麼?!媽的,帶我去看看!”
那人低着頭,連連應是,帶着幾人穿過豪宅,走出門去。
看着外面一個正在和門衛求情的短髮女孩,焦傲以及馬萬財不由地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