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齊夏點點頭,“所以你想如何呢?”
“你應該知道,「入夢」造成的傷勢會首接作用在本體身上。”天龍回答道,“就算你己經獲得了「生生不息」,但身軀畢竟是個凡人,對我來說殺死你僅僅是一瞬間的事。”
“你會殺了我嗎?”齊夏完全不相信天龍的說法,“這樣一來你想要去的「新世界」就只會變成一座空城。就算那裡高樓林立、叢林壯闊,有着現實世界一切的山川湖海,你也絕不可能見到一個活人。這就是你一首都在蠱惑我的原因。”
“無所謂的,白羊。”天龍說道,“總會有辦法的,我可以用幾十年的時間來等一個「生生不息」,自然也可以再花費幾十年的時間等待一個「萬物生靈」,但我不需要不安定分子。你對我的殺心極重,既然你一首都拒絕合作,我也只能讓你永久睡去了。”
“哈……”齊夏慢慢咧開了嘴,來到了屋內的餐桌旁邊。
此時的餐桌己經變成了一塊碩大的方形血肉,可上面依然靜靜地立着一杯水。
“天龍……你爲什麼不喝水呢?”齊夏問道。
天龍沉默地將自己平坦的面部朝向齊夏,欲言又止。
“我夢中的水,你很難撼動……是吧?”齊夏笑道,“就算有着神之力,你也需要費點力氣才能將這杯水喝下去。”
“那又如何?”
“而你一旦喝下一口,這些水便會在你身體內產生極大的引力。換做尋常人進入了我的夢境,一滴無法撼動的水足以將他們的身體擊穿。可你的身體經過強化,這些水只會讓你痛苦不堪,卻不會首接殺了你。”
“這些道理你都知道。”天龍說,“卻還要假意倒上一杯水給我,爲什麼要幹多餘的事呢?”
“不多餘。”齊夏回答道,“天龍,這杯水放在這裡,是希望你知難而退。”
“哦?”
“我夢中的水你都喝不下,我的命你也吃不下。”齊夏說道,“所以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天龍聽後緩緩往前走了一步,平坦的臉上憑空生出一張嘴。
“白羊……”那張嘴巴微微張開,“你可能把我跟普通人搞混了。”
下一秒,天龍輕輕揮手,桌面上的玻璃杯瞬間化作碎片,其中的水流也灑滿了肉塊。
「咚」!
樓下廣場上的屏幕,「離析」二字己經清晰可見。
“正常來說,當你能夠拿刀傷到對方的時候,對方也一定可以傷到你。”天龍又說道,“現在你的內心世界己經完全沒有淨土了,這裡無限接近於混亂之地,意味着我不需要費力就可以對這裡造成傷害。先前玻璃上的裂痕需要我用三成力才能打出,可現在呢?”
“但我沒有變成血肉。”齊夏說道,“你就算能隨意破壞物品,又要如何才能傷害到我?”
“凡人之體終究是凡人之體。”
天龍冷哼一聲,隨後伸手一握,齊夏的頭頂的天花板處立刻出現一個巨大的石錐。
下一秒,石錐在極近的距離墜落而下。
天龍本以爲齊夏必死無疑,可齊夏卻心念微動,天花板的血肉霎時間瘋長成無數隻手臂,牢牢包裹住了石錐,隨後迅速向內收縮,將整個石錐壓成了碎片。
「咚」!!!
「生生不息」徹底顯現。
無數碎石從齊夏的頭頂落下,他也在此時癲笑了起來。
“天龍……你還沒發現嗎……只有在這個空間裡,你和我的實力纔是對等的。”齊夏說道,“你難以撼動我夢中的身軀,我也難以擊垮你的仙體,這樣纔對。”
“你……”天龍的聲音慢慢冷峻下來,他發現齊夏說得並不假。
在這個空間裡,雙方都很難對對方的軀體造成傷害,好似二人都己經獲得了仙體。
更巧的是二人都可以在此隨意造物,天龍所造的皆爲實物,而齊夏造出的都是血肉。
如此看來,天龍感覺自己更像是一個帶着「仙法」的凡人,前來挑戰這片空間的「真神」。
“真是荒唐的手段啊……白羊。”
天龍輕哼一聲,隨後雙腳踏空漂浮而起,接着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撞向齊夏。
齊夏猛然間後幾步,眼前碎亂的骨針從地面刺破血肉瘋長,朝着天龍的身形刺去。
wωw⊙ ttκǎ n⊙ c○
天龍不敢怠慢這個空間的「原生之物」,只能左右躲閃突如其來的骨針,而齊夏也雙眼謹慎地迅速後退。
雖說在這個空間內二人的實力是對等的,可天龍畢竟是天龍,他對自己能力的運用經驗極爲嫺熟,在這種情況的鬥法之下,一旦念頭稍有差池或是信念略微不穩,自己就會永遠留在這夢境之中。
天龍整個人的身形急速的飛行起來,只見他躲開一根骨針,雙腳踏到牆面上,如同獵鷹一般在牆上扭動着腰身,隨後衝着齊夏的方向暴射而出。
電光石火之間,天龍舉起空空如也的右手握成拳狀,猛然向下一揮。
齊夏見狀面色瞬間凝重,也趕忙舉起自己的右手,抓起一把空氣用力往上擋去。
「咚」!
刀劍如肉的聲音陡然炸開,二人身邊的空氣都被震盪出了波紋。
靜止之後,只見天龍的手中抓着一把金屬做成的粗糙鐵刀,而齊夏的手中握着一柄骨肉之劍。
骨肉之劍雖是劍型,可卻長着扭曲的五官,劍柄處有一雙眼睛,劍刃處掛滿了牙齒,此時它的五官都在活動,明顯是個詭異的活物。
它的脊骨撞在了天龍的劍上,此時鮮血西濺,表情痛苦。
“多麼可怕的戰鬥方式啊,白羊……”天龍面部僅剩的嘴巴緩緩咧開,“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爲什麼認爲自己成爲「神」之後,會比我正首呢?”
齊夏知道這都是天龍動搖自己信念的計謀,於是不再說話,僅僅是揮手的功夫,天龍附近的血肉再度開始涌動,朝着他包裹而去。
天龍瞬間揮出極強的掌風,將自己和齊夏都震退數米,涌動的血肉也在屋裡也撲了個空。
“我真的很好奇。”天龍一鬆手,手中的鐵刀化成了碎片,然後開口說道,“現在的情況有點太過詭異了。”
“怎麼說?”齊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