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少向來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又加上關心則亂,對於白小毛,他更是不知道從何安慰起,於是倆人幾乎是一路沉默着回到酒店,。
倒是下車的時候,小毛主動擡起頭來,衝他一笑:“你又不是酸黃瓜,別老這麼酸不拉幾的看我啦!我沒事的,呵呵,至少,至少我知道了,那個人不是師傅,對吧?”
明明是他想安慰她,怎麼到最後反倒成了她寬慰自己?這個小土包子!
玉子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點點頭,攬過她往電梯走去。
哪怕那個白老先生不是小毛的師傅,想必也有什麼聯繫吧?這件事,還得問下歐陽國華。
正想着,藍沁兒卻迎面蹦躂過來,見到玉子少他們,笑得跟個掉進了油桶裡的小耗子:“哎?你們這麼早就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街頭那邊聽說有極品毛料,大家都搶瘋了,去晚了就沒機會了啊,快去快去!”
極品毛料?小毛的眼睛瞬間被點亮,拉着藍沁兒的手追問道:“哪裡啊?哪裡啊?你怎麼知道是極品毛料?”
“剛酒店裡一個男人差點瘋了,街頭的一堆毛料被切開了兩塊,個個都是玻璃種,正拍賣呢,價高者得,那瘋掉的男人因爲沒錢,和極品翡翠擦肩而過,那個痛哭流涕啊!別說了,咱快去看熱鬧吧,真的假的,去了就知道了!”
小藍是個急性子,說完,一把拉過小毛就往外跑去。跟在身後的樂正少敏無奈的衝玉子少一笑:“大哥。”
玉子少點點頭回應,心裡頭總覺得這事兒有點詭異,拍了下老三的肩膀道:“走。”便也跟着看熱鬧去了。
所謂街頭,還真的就是酒店前面那條街的靠東頭。一個戴着草帽的男人蹲在一輛五噸重的卡上上,車上有二十來塊毛料,還有解石機。卡車周圍用鐵鏈子圍了一圈,有幾個保鏢模樣的壯漢分守四角。
草帽男大約三十出頭,時而帶着草帽時而一摘草帽滿不耐煩的扇着風,對着鐵鏈周圍擁擠的人羣一頓呼喝:“擠什麼擠?沒見過翡翠啊?艹!有錢就出錢,沒錢閃邊上去!再擠,再擠老子不賣了!”
小毛和藍沁兒怎麼擠也擠不過那些腰圓膀粗的男人,最後沒招,藍沁兒雙手做喇叭狀喊道:“有小偷啊,誰的錢包被人偷走啦,小偷跑啦——”如此一喊,衆人都低頭彎腰檢查自己的褲兜,又四處看看是哪個倒黴蛋被偷了錢包。
她和白小毛便趁亂擠進了前面。玉子少他們正好趕到,也忙跟着擠了進去。
小毛看到那車毛料,不由眼前一亮,一筆蟒、半截蟒、點絲帶蟒,絲點松花、卡子松花,等等等等,表現都是極佳,若是解開,表現一定很令人驚豔。多看幾眼,她奇怪的發現,這些毛料十分的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可是,又怎麼會見過呢?
玉子少的記憶力向來極好,看了幾眼之後就發現了這車毛料的問題所在。但心裡卻不敢輕易下定論,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白小毛,倆人默契十足的從對方眼睛裡找到了相同的答案。
這車毛料若是沒有看錯,應該是金先生那裡不賣不解留着發黴的石頭。可它們又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金先生改變主意了?但他人呢?爲什麼是這個草帽男在主持拍賣?
正疑問着,遠處卻傳來“唔滴唔滴”的警鳴聲,沒一會兒,兩輛金盃警車便停在了卡車邊上,下來了數十名片兒警,打頭的竟然是陳國紅警官。
只聽他黑着臉一臉正色着衝圍觀的羣衆喊道:“警察執法,都靠邊排隊站好了,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拿出身份證來!”
說完,人羣便稀稀落落散成兩排,有的想溜,被片兒警大手一拽就給拉了回來,重點“檢查”。
陳國紅直接跳上卡車,挑着手銬對那草帽男冷聲道:“你是叫萬里江吧?我們警方懷疑你涉嫌一起大型盜竊案,現在請你跟我回警局協助調查。”
萬里江一聽,動作快的如那脫繮而去的野馬,直接就竄下了卡車往小巷裡跑去,附近的警員見狀立刻追去,沒一會兒便架了他回來,“小子,犯了事還想跑?給我老實點!”然後便押進了警車。
陳國紅隨意看了眼排隊接受檢查的人羣,剛想坐進警車,卻意外的看到了玉子少和白小毛他們。於是折回去走向他們,問道:“你們怎麼也在?”
“哦,我們聽說有極品翡翠,就過來看看熱鬧。”小毛正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呢,見到陳國紅這個熟人,忙問道,“這個,到底怎麼回事啊?”
“一起大型盜竊案,剩下的就不方便透露了,不好意思。”
盜竊案?白小毛驚了,急聲道:“那個,是這樣的,這些毛料我看着眼熟,很像我一個朋友的,他姓金,請問是他報的案嗎?”
雖然原則上是不能透露絲毫關於案情的細節的,不過因爲和白小毛他們比較熟識,又加上地下賭場事件,陳國紅對他們心裡總是隱隱有愧,想着透露事主是誰影響不到什麼,於是拉過她到一邊輕聲說:“是一個姓金的報的案,也是從魔都趕過來的,現在正在警局呢。”
真的是金先生啊……白小毛轉了幾個彎,心裡又多了幾個疑問:這麼多石頭怎麼被人偷走都沒人察覺呢?又爲什麼要運到揭陽來賣?既然是偷來的,怎麼還這麼明目張膽?想了下,沒有答案,於是衝陳國紅感激的一笑:“陳警官,謝謝你。那個……不知道去警局方不方便?我想看看我那朋友。”
“嗬,這有什麼不方便的,白小姐現在是我們警局的大紅人呢!能把流光碧璽修好,大家都崇拜的不行不行了!況且事主是報案人,人身自由着,走,我正好警車,就直接帶你們回去吧?”
“那就太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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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警局已經來過好幾次了,幾乎是熟門熟路。跟着陳國紅走在刑訊科的走廊上,來回遇見不少辦公人員,他們起先都是不在意的點頭打了個招呼,但隨即又反映過來,滿臉崇拜的看着她。更有甚者,拿着筆記本過來讓她簽名。白小毛受寵若驚,不解至極,其中一個阿姨警員笑道:“白小姐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們組隊去文物館看流光碧璽了,那修補的一個完整無缺啊。你又這麼年輕,對伐?模樣又好。啊,對了,你阿有對象伐?我們局裡很多小夥子都很優秀的,阿姨給你介紹怎麼樣?”
“呃……”白小毛握着筆,不知所措的看了眼玉子少。
陳國紅見玉子少滿臉菜色,極有很能當場發飆,立馬汗顏的揮走了那些圍觀者,解圍道:“劉姐別開玩笑了,呵呵,大家名人也看到了就去工作吧,啊?人家未婚夫在這兒呢,咱就不爲偶像的終身大事操心了啊!”
……
進了會議室,小毛第一眼便見到了滿臉鬱色、坐在鐵皮椅子上的金先生。
白小毛好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當下三步並作兩步,親熱的叫道:“金大叔!”
“哎?小毛?”金大叔在警局遇到小毛也是分外詫異,雖然知道小毛在揭陽,但因爲祖傳的毛料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心裡鬱悶難加,所以來了揭陽也沒心思去找她。沒想到卻是在這裡遇到了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下意識的就問道,“怎麼?你們也遇到小偷來報案?”
“不是,我正好認識這裡的一個警官,聽說您在這兒,就過來找你來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是那個草帽男偷的麼?怎麼能把那麼多石頭偷走啊?”小毛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金先生也不知先回答哪個,懊惱的一跺腳,悔道,“都怪我有眼無珠啊,錯信了那個小人!”
“小人?”
小毛正奇怪呢,就聽陳國紅喊道:“盜竊案的寧月生筆錄誰跟我去審?”
寧月生?
盜竊案?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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