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坐在出租車正前往酒店,車流行進很慢,走到某一個路段的時候馬路中間靠邊一點停了一輛公交車,旁邊倒着一輛電動車,地上還有不少血跡和碎片,路邊還有很多行人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這一起交通事故現場佔據了一半馬路,所以這裡纔會這樣擁堵。
素問眼睛向那邊一掃,微微凝了一下。
“師傅,停車。”
出租車在路邊停下,素問付完車費往回走,走到車禍現場。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站在電動車旁邊一臉茫然,身體有些虛幻。如果不管,不用多久就會消失
能夠聽到周圍的人議論,發生車禍的是一對母女被公交車颳倒碾過,不少人都在嘆息可憐,不知道兩人傷勢怎麼樣。
那個母親怎麼樣不知道,但素問清楚小女孩已經不在了。
素問走到小女孩面前,靜靜看着她,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腦袋,雖然眼睛看到的是觸摸到了,手指接觸到的卻是一片空氣。
一衆路人看到一個和尚突然從路邊走到發生車禍的地方,伸手在空氣中好像觸摸什麼,正在不明所以,只見素問又將包放在地上,雙手合十微微低頭誦經。
聲音很小,在這車來車往的馬路上,除了面前的小女孩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到,只能看到和尚在那裡嘴脣張合。
“唉?和尚,你幹什麼呢?”有人張嘴問道。
素問對外界的聲音都仿若不見,只一心超度。隨着經文的誦讀,女孩漸漸從周圍隔離開,身體的虛影不再逐漸越來越透明。
十分鐘,二十分鐘,素問仍然在那裡。不少人都覺得這個人實在有毛病,紛紛離去。
只有一個老頭,和一個處理現場的交警,想看看他到底在那站多久,好奇他到底在做什麼,一直站在旁邊。
直到一小時後,保險公司的人到來檢查現場,素問面前的女孩也在看了他一眼後如同泡沫一般消散開。
素問拿起包,轉身默默離開。
“哎哎,這位,剛纔看你挺久了,你幹嘛呢?”旁邊等了老半天的老頭兒連忙追過去問道。
“送她離開。”素問腳步不停隨口說道。
一聽這話老頭兒來勁兒了。“送誰離開啊?剛纔那對母女?救護車都給拉走了,難道是有人死了?不可能啊,救護車拉走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說,我們一直都在那的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對於老頭兒的疑問素問也不想回答,只是默默的低頭走路。
“我說你這看到有車禍就去念經,你怎麼知道人死了?要是人沒死呢?我說你這麼做可不太好啊,人還沒死你就給人超度,這不是咒人家麼?”
老頭兒跟在素問身邊一直喋喋不休,將素問弄得都無語了。
停下腳步轉頭看着老頭兒認真說道:“那個女孩兒去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們這麼多人在旁邊看着都不知道,你後來的就知道了?要是人家沒死呢?”老頭兒脖子一揚,一臉的不信。其實他就是沒事出來溜達路過,正好看到車禍發生的全程了,在旁邊還惋惜了半天。然後母女都被救護車拉走了之後來個和尚在那誦經,他就有些看不慣了,人家還沒死呢你就在那誦經?這不是裝模作樣麼?
“你可以去醫院打聽下,若是沒死,我道歉。”素問無語,只好對老頭兒說到。
“我閒的啊去打聽這事?”老頭兒一搖腦袋,這時候反倒不樂意了。
素問根本不理他,轉身就走,腳下加快,在人羣中幾個穿梭就把老頭兒扔下很遠。
“喂?喂?”老頭張嘴喊了兩嗓子,看素問根本不停下,才哼哼着走了。
回了家,想了想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小云?你們醫院今天是不是有對發生車禍的母女啊?什麼情況?你幫着問問。”
“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就是有的事看不慣。”老頭兒說着說着把今天遇到個和尚的事巴拉巴拉說了一遍。末尾說到:“你說,這人剛拉走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他就跑過去給人超度了。哪有這樣的啊?”
掛了電話,跟人嘮叨一頓心裡舒服多了,就把這事扔到腦後,打開電視調出個京劇曲藝頻道,咿咿呀呀跟着唱了起來。
沒多久,電話響了,老頭兒接起電話:“喂?問出來了?”
電話另一端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母親還在手術,女孩在到醫院的路上就身亡了。”
老頭兒有些不可思議,竟然真的身亡了?蒙的?不可能啊。那個和尚一開始沒在現場,而且說的分明,是那個女孩兒不在了。可他是怎麼知道的?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頭緒,想要當面問問,可根本不知道那和尚住哪。
再想到自己跟人家嘮嘮叨叨半天,人家心裡面不一定怎麼笑話自己呢,懊惱的狠狠一拍大腿。
不過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素問不知道老頭兒那最後還真的打電話去醫院問了。全國每天發生的各種意外不知多少,死亡的人也不知道多少,他也管不了這麼多,只是看到一個儘量幫一下罷了。
晚上在酒店休息一夜,第二天早上照常早起出去散步,吃早餐,無論是昨天發生的事還是今天的比賽都對他造不成什麼影響。
吃完早飯,素問回到房間拿了號牌和個人資料的表格前往體育館。
體育館外只有少數人三三兩兩聊天,大部分人已經進入館內。
而此時體育館裡,已經不少人聚集在這裡。不少人都是互相認識,在那裡熱切寒暄,畢竟這個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一個省,一個市,真正有些名頭的就是那麼多人,很多人互相之間哪怕沒見過也對別人有所耳聞。
很多人都是和親友團一起來此,對於大部分來說哪怕過個兩三輪也是以後吹噓的資本。
越過人羣,可以看到館內中間已經用繩子拉出8個拳臺。而每個拳臺旁邊都擺着三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都是一些年級稍大有一定知名度的武術界、散打界的人擔任前四輪的記分裁判。
遠處正和人聊天的杜峰也注意到人羣中一個光頭從甬道走出來,掃了兩眼就將目光方向別處。
“喂喂,喂喂”場地中間的高臺上一個工作人員上去調試話筒。“請各位參賽人員的親友團上看臺,請各位參賽人員的親友團上看臺,非參賽人員不要留在場中。”
聽到這聲音人羣立刻動了起來。
當所有親友都上了看臺以後,場中人數頓時少了大半,只剩下幾百人都是參賽的選手。
隨後八個工作人員舉着牌子站在場地中,牌子上寫着小組名,所有參賽人員都要根據自己的號牌站到所屬小組前。
經過一陣嘈雜之後,終於所有的人都在檢查過個人報名資料後在所屬隊伍中站好,排出八條長長的隊伍。
接着是組委會的負責人上去講話,不管是什麼時候,這種冗長的講話都是華人的一大特色。
場下衆人都是耐着性子聽到最後一句:“無限制格鬥大賽正是開始,請各位選手到達各自所屬擂臺前。”
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比賽終於開始了。
場中的大屏幕全都亮起,八個大屏幕分別對應八個擂臺。
而評分裁判也紛紛入座。
素問隨着隊伍來到c號擂臺前,在幾個工作人員拿着報名資料挨個對照選手確認無誤之後,裁判翻進擂臺,拿着喇叭對下面喊道:“c1,c2號選手準備上臺。”
場外幾個人跑到擂臺旁邊簇擁着兩人到一邊脫掉外衣。
素問看看手中的號牌,c7,將在第四場上場。
隨着兩人都脫掉上衣,穿着寬鬆的練功褲翻進擂臺。
“第一場,c1號選手八卦拳張保,對威龍武館李長志,第一回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