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交戰,喊殺聲震天,洪烈帝國的3萬騎兵起初以雷霆之勢衝進敵陣,但漸漸被淹沒在人海中,史馳道:“讓第二隊準備!”他一聲令下,第二波3萬騎兵也俯衝了下去,他們的參戰就像給燃料即將用盡的火箭加了補給,洪烈軍的攻勢得以繼續,史馳又道:“步兵準備衝鋒,迪揚迪威!”
史迪揚和史迪威大聲道:“在!”
“你們兩個各領一萬人馬護住我軍兩翼,防止敵人反撲。”
兩人失望道:“父親,讓我們打衝鋒吧!”
史馳肅然道:“這是命令!”兩人這才悻悻而去。
史馳道:“白濤。”
一員老將道:“在!”
“讓你的人頂上去,在我軍總攻以前死也不許後撤一步。”
“得令!”老將飛馳而去。
這時戰場之上紛紛擾擾,騎兵步兵殺在一處,弓箭手壓在陣線前沿往彼此隊伍後方互射,洪烈軍仍然仗着地勢在一線線壓前,但黑吉斯的士兵一步也不肯退讓,雙方死傷均重,我直看得手腳冰涼,老媽說得沒錯,在這幾十萬人的混戰中,一個劍神能力再強,大不過能殺一千殺一萬,可是於大局無補,我看着漫山遍野的肝腦塗地,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希望有一方能儘快潰敗,能提早結束這場殘酷的戰爭,而在我心底深處,竟隱隱盼望潰敗的哪怕是洪烈軍也好,起碼能少死幾萬人。
我一邊想,一邊加緊調息劍氣,可是經過白天一天的飛行,此時的劍氣就像已經見底的汽水瓶,我能感覺到劍氣斷斷續續地經過丹田,但是總也連不成線。
史馳斜了我一眼道:“你也坐不住了?”
我臉色蒼白道:“爹你算過沒有,這一仗打下來我們要死多少人?”
史馳道:“現在不是算我們傷亡的時候,我只知道黑吉斯的損失一定是我們的兩倍。”
我說:“那就是說就算把對方全殲,我們也得死15萬人?”
史馳搖頭道:“不是你這個算法,只要我們繼續擴大優勢,傷亡也會隨之減少。”
我步步緊逼道:“可是還是得死不少人是嗎?”
史馳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隨即道:“我明白你的感受,當年我第一次上戰場也是一樣——”史馳手一指道,“那些都是我的兵,他們有損傷我比誰都心疼,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們好好地過着自己的日子,人家就欺負到你頭上來了,如果我們不在這裡血戰,死的就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我嘆氣道:“大道理我都懂,可還是接受不來——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快點退兵嗎?”
史馳道:“黑吉斯人不但嗜血勇悍,而且軍法殘酷,除非是主將下令,否則擅自後退一步者都要株連家族。”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一點我已經領教過了,我突發奇想道:“如果是他們的主將臨陣被殺呢?”
史馳失笑道:“這談何容易,就算你是劍神,幾十萬人的軍中,陳志遠藏匿在何處你又怎麼能知道?”
這時我丹田忽然一動,劍氣終於得以連貫,同時我也打定了主意,在馬背上一躍而起升至半空,斷然道:“我去把陳志遠幹掉!”
不等史馳說什麼我駕馭着劍氣直奔西邊的黑吉斯大營,低頭一看,腳下是大片大片的戰場,其中夾雜着無數斑斑點點的亮,那是兵刃的反光,只要光芒一閃,就說明有一條生命喪身,我身在高處,聽不到喊殺聲,只看到兩軍在像螞蟻一樣拼鬥,場面靜默而慘烈。
藉着揚明燈的燈光,我見黑吉斯軍陣後方忙碌異常,數不清的戰馬在來回奔騰,士兵們不斷往前方運送物資,現在只是大戰伊始,雙方都在忙於做久戰的準備,但是史馳說得對,要在這麼紛雜混亂的環境下找到對方的主帥實在不容易,我原想既是主帥,身邊護衛必多,聲勢必大,但是沒想到遠不是那麼回事,加上黑吉斯營中不點燈火,從高處看去只是黑黢黢的一團,根本無法辨認目標。
我在天上兜了兩圈,黑吉斯的人馬忙於應付洪烈的進攻,竟然也沒人發現我,我見一隊黑吉斯士兵押着十幾輛馬車在大陣中穿梭往來,雖然不知道車裡是什麼東西,但作爲洪烈帝國的一方,我覺得自己總得做點什麼,於是揮掌向頭前一輛車劈去,那馬車應手而裂,從車上的箱子裡倒出上萬支羽箭來,原來這些人是給陣前的弓箭手運送箭矢的,我心說那就更不能讓你們送過去了,於是如法炮製將後面幾車都劈爛,士兵們始終不覺是我在搞鬼,大亂中有人無意間一擡頭,頓時叫道:“天上有東西!”他這麼一喊,所有人都仰頭張望,便有人喝道:“是他們那個劍神!”這樣一來,黑吉斯軍一陣大譁,有叫的有喊的,也有不少人胡亂朝我開弓放箭,但是相隔太遠哪裡能射的着?反而都落在了自己人頭上,我衝他們獰笑幾聲,又飄到別處去了。
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黑吉斯軍已經得知敵方的劍神就在他們頭頂上,無形中就像有一塊烏雲籠罩在了所有人頭上,士兵們紛紛擡頭搜尋,表情惶惑,每當有人發現我時立刻大聲報警,處在我腳底下的人便四散逃開,他們雖然都是第一次見我,但劍神的威名早已傳開,我一掌把駱駝山劈成兩半的事人盡皆知,所以他們明白,一但被我盯上基本沒有生望,就在這時我無意中掠過一片兵叢時忽然發現一個奇特的現象——別人見我就在頭頂上都是四處散開,但是這羣人卻驟然收縮在了一起,我心中猛然一動,喃喃道:“看來在這了!”
小時候翻過螞蟻窩的都知道,如果是一般螞蟻受了驚嚇它們會四散逃命,但是如果你找到了它們的蟻后,迎接你的將是健碩兇猛的兵蟻,不管侵犯它們的是什麼物種,這些螞蟻都不會奮不顧身地撲上來以保護蟻后——憑感覺我覺得陳志遠就在那羣人裡。
我猛地按下高度,就聽有人高喊:“保護將軍!”
我心裡一喜,加快速度向那邊俯衝了下去,漸漸看清那羣人大約就是一千人左右,在亂軍中是小小的一塊,但是周圍旗幟林立,在衆人的簇擁中,有幾個人的盔甲也異於常人,顯然是高級將領,只不過看不出哪一個纔是陳志遠。我這麼一撲,還是把陳志遠的親兵衛隊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護着當中那幾個人往後方跑去,我身在高處豈容他們這麼容易脫身,手掌連揮,幾道凌厲的劍氣便居高臨下砸了過去,眼看一定能追擊到其中幾個,忽然間從親兵隊伍中躍出幾人,一起舉掌接架,就聽幾聲悶響,兩股不同的劍氣在空中碰撞發出激烈的震盪波,把四周的士兵都推倒在地,我的攻擊居然被幾個親兵就給接住了,當世之上,若論劍氣之強我鐵定是穩坐第一,這些人能扛得住我一下,就說明全都是頂尖高手,雖然是合力,但他們沒練過水墨的四人小陣還有如此修爲,那麼就是說這些人的個人能力比縛神衛只強不弱,他們接了我這幾掌,臉上神色聳動,顯然也極不好受。
我心裡更有了底,便想掠過他們去追擊陳志遠,哪知這些人奔行極速,居然就在我腳邊陰魂不散地跟着。黑吉斯大軍中,幾個將領騎在馬上在前面跑,我在半空裡追,我腳下是一干親兵保鏢,一時黑吉斯軍數萬人的目光都追隨了過來,他們既擔心主將的安危,又覺顏面無光,心情極其複雜。
就在這時,前面策馬奔跑的將領中忽然有人喝了一聲:“荒唐,在我軍中豈容他人放肆,就算他是劍神你們也要給我把他打下來!”說着猛一撥轉馬頭停住了腳步,那一羣將領便一起立住腳,跟我面對面站好,只是混亂中我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不知道是這幾個人中哪一個說的,但顯然,此人就是陳志遠。
他們這一停,那些親兵立刻擁上擋在我面前,這些人身着普通士兵的盔甲,但是氣度儼然,更有幾個是白髮蒼蒼的老者,明顯不是什麼親兵,倒像是跟縛神衛同樣性質的侍衛。
我把目標鎖定在那幾個將領身上,又是兩掌遞過去,那些侍衛們屏息凝神一起招架,那情景就像高壓水槍呲在土牆上一樣,餘波鼓盪直達百米,百米之內,黑吉斯的士兵耳膜流血眼睛努出,沒有一個能站得住腳,但是黑吉斯軍仍然四面八方地涌向這裡,看來陳志遠在他們心目頗有威望,竟有這麼多人不顧安危地趕來救他。
“衆人且住,莫做無謂損傷!”那一干奇特的親兵中,爲首的老者手一揮,大聲喝道。他小小的一個親兵言語間大有威勢,一句話不但震懾了衆人,而且沒經陳志遠的同意就搶先下令,我越發感覺他們這一夥人不簡單,我這幾掌過去他們雖然接得有幾分勉強,但是絲毫不露破綻,縛神衛能抵擋住強出自己很多的蘇競是靠陣法巧妙,而這羣人則是憑藉配合嫺熟,一般是我意念剛動招式甫發,對方就動作一致地進行截擊,似乎這種境況下的對敵已經練習了無數遍,而我還看出一點玄虛——這羣人大概有四五十人,他們中任何一個的修爲都不在史存道之下!這就意味着這是一支實力相當恐怖的隊伍,大陸之上,能進劍師前期的人就已經算得上鳳毛麟角,段天涯是劍師中期,所以他是三色石裡數一數二的王牌殺手,史存道常以自己沒入劍聖境界爲憾,其實這裡不無炫耀的成分,在大陸的統帥中,他已是級別最高的武者,可以這麼說,如果劍聖是這個世界上行雲野鶴,劍師後期的高手同樣算得上是瀕臨滅絕的珍惜品種,一般人練一輩子武也未必能見得着的。今天在這裡忽然出現半個連,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陳志遠按軍階來說不低,但他擁有這種待遇實在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史馳說來應該是他的同級,就絕沒有這種待遇,甚至史存道也沒有。難道說陳志遠纔是黑吉斯這次東征的真正主帥?
我隱隱意識到今天釣着一條大魚,興奮之下也知就這樣身在半空偷襲終非了局,於是落在了地上,四下裡黑吉斯的士兵發一聲喊又要一擁而上,我手掌在他們腳前一按,崩飛的土石立刻像散彈一樣將之逼退,我身子片刻不停地掠向那老者,喝道:“借過!”
那老者絲毫不敢怠慢,雙手一張,指揮着他身後的衆高手把我圍在當中,我微微一笑,知道這些人終究和縛神衛還是差了不是一個檔次,他們如果聚在一起還能靠合力攔住我的劍氣攻勢,可是這一分散開就再也不足懼了,而且他們把我圍起來也是個蠢主意,我要想跑只需升空即可,把我圍起來能起什麼用?
我表面上假裝驚慌失措,實則腳尖點地半步不停地衝了過去,同時將體內劍氣釋放,自然而然地用上了水墨教我的“佛光普照”,那老者感覺到我劍氣蠻橫刁鑽地把他罩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他雖然沒有察覺到我這麼做的目的,但下意識地已經知道要不妙,於是以攻爲守地迎面拍出一掌,然而早在他心念一動的時候我就明白他這一招是虛招,我的劍氣有形有質一般罩着他,卻沒有感覺到任何敵方劍氣的回饋。果然,那老者一掌拍出很快變招,這回我明顯覺察到右腰位置的劍氣有迴流的跡象,老者左腿一擡還沒等踢出就已被我識破,我略微一閃身,用五根手指在他右胸的空門上一劃,老者一口鮮血噴出,飛出老遠。他的手下們大驚失色,我斜後方、正左方、右前方同時有劍氣流動,對方從多個方向攻來,我扭身、轉腰、探手,逐一將其拍飛,在極其清晰的佛光普照指引下,我不但知道他們進攻的方位,甚至能感覺出他們的前後順序,加上劍神技,我對付這些任意一個都足以稱霸一方的強手居然無往不利!
四掌解決了四名高手,不費吹灰之力,如同巨人打嬰兒,其震懾效果可想而知,黑吉斯軍中一片譁然,那老者的手下雖見勢不妙仍然是悍不畏死地衝上來,我仗着劍氣霸道、招式巧妙,這些人也只能略微羈絆住我的腳步,不斷有人被我擊飛,那老者在地上掙扎幾下想要站起但終究失敗,嘶聲道:“陳將軍,此人厲害……請你帶……暫避風頭。”
起初對面那幾個將領都無動於衷,那老者急道:“你難道……咳咳……”
這時黑吉斯士兵中有人大喊:“將軍不能有失,我們掩護他撤!”一時間幾千人馬擁着幾個大將往後方就跑,眼見勝利在望我自然不肯罷休,打開身前兩個累贅,飛身躍起向着那羣人就追,但是那幾個將領忽然各自分開,黑暗中我也不知哪個纔是陳志遠,眼見對方越走越遠,我隨手抓住一個從身邊跑過的士兵,厲聲道:“說,陳志遠是哪個?”
那士兵把眼睛一閉,一語不發,我只好把他丟在地上,身子一竄又截住一名馬上的騎兵,喝道:“不說我殺了你!”
通過交戰,我也瞭解到黑吉斯人都非常勇悍,本來以爲這一招不會管用,哪知眼前這人嚇得臉色慘白,畏畏縮縮地一指正前方馬上的將官道:“那人便是陳志遠,你別殺我……”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見這人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腰裡連武器也沒有,想是小孩子家第一次見這樣的陣仗嚇得什麼也顧不上了,他見我瞪他,手腳癱軟道:“那人真的是陳志遠,真沒騙你……”從我們身邊經過的士兵都對他怒目而視,這小兵白眼一翻道:“你們看我幹什麼?當然是自己性命重要。”我哭笑不得,又不忍心殺他,於是躍下馬背朝他所指那人飛去,喝道:“陳志遠別跑!”
那人聽見我喊忽然一拉繮繩,回過頭來一雙冷森森的眸子盯着我道:“誰說本將要跑?”
我哈哈一笑道:“不跑就好!”說着朝他迎頭落下,恰好落在他馬背上,我屁股一着馬鞍,立刻抓住他肩膀,另一手抵在他後心上,我滿以爲陳志遠就算武功不高也要拼命反抗,誰知他並無絲毫抵擋,任我抓着他,周圍的士兵一起變色道:“將軍!”
從他們反應上看此人確是陳志遠無疑,我心下大定,笑呵呵道:“抓你可不容易啊。”
陳志遠扭頭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劍神果然名不虛傳,踏我萬人大營如履平地。”
我喘了口氣道:“陳將軍也不簡單,慷慨成仁易,從容赴死難,陳將軍也算做到了。”
陳志遠喃喃地重複了一遍,由衷道:“說得好,多謝劍神先生臨別送我這麼妙的兩句詩,只是我有個問題要請教先生。”
“說。”
陳志遠道:“先生前世與我們作對,這世又與我們作對,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我想起水墨,不禁脫口而出道:“當然是爲了天下蒼生。”
陳志遠低頭不語,愕爾又道:“兩個大陸不統一,百姓始終不能得享太平,先生想過嗎?”
我搖頭一笑:“這個可不是你們侵略別人的藉口。”
陳志遠點點頭,平靜道:“那你是一定要殺我了?”
我見他頗爲硬氣,況且我們兩個又沒什麼深仇大恨,臨了還真有點下不去手,我訥訥道:“如果不殺你,今天就會死更多的人,不光是洪烈帝國的士兵,你們黑吉斯也是一樣!”
陳志遠一震,這次深深地點了點頭道:“你說你爲天下蒼生,我信了!”說着緩緩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我微微冷笑,想不到此人嘴上說得好聽,其實還打着偷襲暗算的主意。
陳志遠忽然仰天嘆道:“將雖有報國之心,奈何主上昏庸無道,罷了,罷了!”說着猛地往心口一刺,就此死去。
“你——”我茫然地一伸手,陳志遠的屍體已經從馬上掉落,原來他掏匕首是起了自裁之心,但對他臨死前說的那兩句我莫名其妙。怎麼說主上昏庸無道?
黑吉斯的士兵見陳志遠身死,有不少當場便哭倒在地,也有人大喊:“爲將軍報仇!”頓時四面八方衝過不少氣勢洶洶的士兵來,我苦笑一聲,從馬上飛身而起。
我單身闖入黑吉斯陣地,早在剛纔已經傳遍兩軍,在我和那老者拼鬥的時候,兩國士兵都放慢了廝殺,似乎都在等這邊的消息,此刻哭聲一起,黑吉斯軍知道軍中起了變故,頓時大放悲聲。洪烈帝國的士兵則個個歡呼雀躍,倍加奮勇地衝上來,黑吉斯軍無心再戰,頹勢加劇,地勢的不利加上士氣喪失,瞬間兵敗如山,發生了全線潰退。
我飛至洪烈帝國軍上方,還沒等落下,就聽下面數萬人一起振臂高呼:“劍神!劍神!”這些人一帶頭,接着便是30萬人一起吶喊,洪烈軍開門大吉,打了一個大大的大勝仗,每個士兵臉上都洋溢着喜悅之情,看着天上的表情又是崇拜又是景仰,可就在這時我劍氣用盡,身子不由自主地急轉直下,我使勁揮舞雙手讓下面的人躲避,而下面的人還以爲我在衝他們招手,一個個興高采烈地揮手跳躍,我離地還有不到10米的時候大喊:“閃開,閃開!”人們這才警覺,紛紛躲閃,我噗通一聲摔在地上,狼狽不堪,士兵們一愣,隨即又慶賀起來。
我好不容易纔爬起來,趕開兩個衝上來朝我敬禮的士兵:“去去,整這些虛的有屁用,也不說扶老子一把。”
史馳騎着飛奔到我跟前,急聲道:“陳志遠真的死了?”
我說:“死了。”
史馳大喜,高聲道:“傳令下去,劍神已格殺敵方主將陳志遠,全軍與我追擊30裡!”
我伸手攔住他道:“爹,別追了。”
史馳納悶道:“爲什麼?”
我意興闌珊道:“今天死的人夠多的了。”
史馳頓了一頓道:“不錯,哀兵勿追,我高興過頭了——那這樣吧,掩殺10裡後即刻收兵,回營後我與全軍將士慶功!”
巴薩和米蘭打了個2比2,那火箭隊還有出線的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