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要準備去征服印度了？
可是莫臥兒帝國好像挺強大的啊？
而且是跨海作戰啊，要打敗這麼強大的帝國，怎麼也要50萬大軍吧？
靠大明那點船能運多少？而且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船隻都徵召起來運人吧，畢竟會破壞正常的商業活動啊……
袁崇煥的話音剛落，衆人就在心裡盤算了起來，似乎並不看好將來的這場軍事行動，在他們這些傳統書生看來，如此龐大的帝國，就應該需要龐大的軍隊去征服，而龐大的軍隊就以爲鉅額的後勤困難。
這就是一個世紀大工程啊！
就在衆人爲將來的這場窮兵黷武感到前途暗淡的時候，袁崇煥卻輕笑了一聲，道：
“諸位不必多想，依老夫對那狗昏君的瞭解，他不會貿然開戰的，應該會有了萬全的準備後，纔會開始的……
而且就算他花費鉅額的錢糧打敗了，那也對咱們有好處啊，到時候大明國內民生凋零，百姓怨聲載道……而咱們在瓊州悶聲發大財，到時候就有足夠的財力去支持殿下……”
咿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元素（大人）果然是我大明的諸葛武侯啊，將來殿下登基，我等一定衆推元素（大人）爲首輔…..”
袁崇煥卻是笑着擺了擺手，他怎麼會有這種書生之見呢，不過給幾個老傢伙一點希望罷了，以他這幾年對那昏君的揣摩，怎麼會失敗呢？
必然！肯定會用什麼奸計吧？
他不確定地這麼想着，看着衆人臉上的喜色，還是決定給他們一點冷水，再給點希望，於是清風淡雨道：
“不過我輩東林後繼決不能把希望寄託在那狗昏君的失敗之上，我們自己也要圖強，也要有所準備！
所以老夫說了這麼多，重點就是我們也可以學宗室，甚至可以借用他人的海船，去海外尋找適合的殖民地…….”
什麼？說了半天還是要準備跑路？
可是這天下還有我輩東林後繼的容身之所嗎？
“元素。”李若星似乎抓到了袁崇煥的一個漏洞，捋着花白的鬚髯道：
“什麼叫借用他人的海船？咱們兩個商市的海船不夠嗎？就算是借，咱們哪裡有那麼多水手和船頭？而且也不能光顧着做這件事啊，要不然商市損失太多，那些奸商還不得鬧事啊？”
袁崇煥微微一笑，衝着老前輩李若星笑道：
“這個並不是什麼事情，只是花些錢財罷了，只要咱們能出銀元，就沒有人會拒絕這種徒手之勞的好事的，因爲也不需要他們幹什麼，只需要他們把海上所看到的的東西一一記錄下來，最好能利用海船上的那些工具，把荒島、或是大陸的具體巷道、水文都給記錄下來，咱們可以出高價懸賞。
只要告訴那些經常跑大海的水手、船頭，他們提供的線索被咱們派去的人證實無誤，就可以在領取一筆5000到100000銀元的賞錢……
所以老夫認爲咱們先可以秘密成立一個基金（這個詞彙早在崇禎三年的上海、金陵的銀行業中就出現了），咱們幾個老傢伙出面籌集一點錢！”
他說着一邊端起宮廷啤酒慢慢品飲，一邊偷偷用餘角打量着幾人的反應，他們似乎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他頓了頓繼續道：
“而我們兩個商市的海船，也可以參與其中，不過不能強制他們去專門幹這個事情，而且他們跑一趟海如果沒有遇見什麼大的海浪或者海盜的話，總是能賺很多錢的，咱們那點賞金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
所以這也是一種順道而爲！
不過咱們還是可以專門建立一個小衙門，這個衙門就交給那些被咱們在西沙羣島俘獲的海盜、疍民去做，只要他們肯幹，甚至做的好，還能感觸成績，咱們就可以赦免他們的罪行，甚至可以給他們保舉官身……
這個衙門咱們這些文官就不要參與了，可以請一個精通遠洋的奸商去打理，咱們只需要做好監督……老夫的意見是，可以爲這個衙門採購20艘200噸左右的蓋倫船，每條船上起碼又要3門左右的六磅炮和10門三磅炮抵禦來自海盜的襲擊。
而且還可以懸賞重金和爵位……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
“好，好，好！”
第一個開口稱讚的居然是趙時用，他拍着巴掌，環顧左右，然後捋起了山羊鬍，對着衆人繼續道：
“元素果然是做過一方大員的朝廷重臣…….真是面面俱到啊，那依老夫看，這件事就全權委託給元素處理吧，諸位有意見嗎？”
“嗯！”李若星道：“老夫沒有意見，你們其他人呢？”
“那就這樣吧！”
“有袁大人在，在下沒有意見！”
袁崇煥看着所有人都沒有意見了，這才放下了心，於是他又道：
“諸位，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咱們這些遺臣，不能光靠咱們自己的力量爲殿下謀求海外的領地，要團結另外一些人，這些人可以不進咱們的核心，或者只允許出力最多、又有極大能力的極少數人進入咱們的核心……
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元素就直說吧！”程紹笑道：“既然咱們已經上了同一條船，那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袁崇煥笑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些奸商，咱們現在還用得着他們，等事成之後，他們若是識趣，咱們還可以用上一用，若是不識趣…….”
他說着就錯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朱世守等人看了自然信以爲真了，以爲這個鼠首兩端的大奸佞袁崇煥終於痛改前非、知錯就改回到東林復社的大懷抱呢。
“那行啊，等我們回去之後，就給下面的那些官員、士紳們打聲招呼，一定不能壞了殿下的好事！”
李若星第一個開口說起了漂亮話，不知道的還以爲真的爲了那個素未謀面的朱慈曉殿下呢。
不過今天在做的諸位都是人老彌堅的老狐狸，大家看破不說破……
“諸軍努力吧！”程注也站起了身子，端起酒杯，衆人也端起了酒杯，似乎美好的未來在向他們招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