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珠一出,頓時破掉了對手的水系法術。
薛超眉頭一皺,繼而舒展開,目露貪婪之色:“麻先生,這件寶物本公子要了,還請你出手,事後自有厚報。”
瘦竹竿一樣的麻先生打量了一下汪林,又看了看黃泉珠。
“我不想以大欺小,薛公子可自行出手擒下這小子,我會幫你敵住他這件寶物,公子你正好可以顯一顯手段。”
聽到麻先生的話,薛超哈哈一笑:“有先生這句話,本公子就放心了。”
薛超說罷,猛然張口吐出一道白煙:“去!”
白煙飄蕩着,朝汪林飛了過去,看上去慢慢悠悠,但實際上眨眼間已經到了汪林面前。
汪林沉着臉,用心驅動黃泉珠,黃泉珠光芒大作,白煙一接觸到昏黃的光暈,便止步不前,無法越雷池一步。
那麻先生這時乾咳了一聲:“起!”話音未落,汪林腳下突然長出無數藤條,搖晃着朝汪林身上纏去。
汪林一驚,黃泉珠的寶光照向腳下密密麻麻的藤蔓,被黃泉寶光一照,藤條紛紛枯萎。
但新的藤蔓從地底層出不窮的冒出,生長速度更在枯萎速度之上,眼看藤條越來越多。
見麻先生的法術牽制住了黃泉珠,薛超志得意滿,哈哈大笑:“如此寶物,在你手上不過是暴殄天物,給本公子拿來吧!”
說話間,白煙再次向黃泉珠涌來。
汪林緊抿着嘴脣,左手在胸前捏個法訣,右手食指向着白煙點出。
一道黑線筆直射向薛超的白煙。
薛超冷笑一聲:“小雜碎,還真以爲自己能翻天了?”
見過汪林之前黃泉指的霸道,薛超已經加了小心,他本就是練氣十層的修爲,這下更是全力出手。
黃泉指的法力雖然仍能淨化破解白煙,但白煙極爲凝鍊,被汪林這一指化去的不過十之一二。
汪林臉色微微發白,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黃泉指極爲耗費法力,練氣二層的他法力實在是不多。
薛超大笑道:“這寶物是本公子的了。”說着,白煙已經要捲到黃泉珠。
這時,一道金色佛光突然亮起,護住了黃泉珠,白煙碰到佛光,頓時無法前進半步。
佛光化作一個金光閃閃的“卍”字圖紋,旋轉間,已經將薛超的白煙偏轉到了一旁,無法再對黃泉珠構成威脅。
霧氣中,林鋒緩步而出,意態從容,身着白袍廣袖、羽衣星冠,一派仙風道骨的高人風範。
汪林頓時鬆了一口氣:“師父。”
林鋒點點頭沒說話,他此刻心中正在回味自己方纔施展的小輪迴訣法術:“雖然有神通分析器,讓我可以在短時間內修成法術,但想要圓轉如意的使用法術,還是要多練習纔是。”
“最好要跟人實戰中交手,方纔這一下,便又多了幾分體會。”
林鋒一邊琢磨,一邊看向薛超等人,心道:“要好好問清楚,他們爲何一聽到星河砂便翻臉,或許他們便知道星河砂的下落?”
想着,林鋒問道:“你們知道星河砂的下落?”
薛超四人卻不回答,反而全體一臉古怪神色,直愣愣地盯着林鋒和汪林。
林鋒心中納悶:“穿錯衣服了?沒錯,是那一身行頭啊。”
對面的薛超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聲,笑得前仰後合。
他怪笑道:“不過是個練氣大圓滿的修士,居然也敢在本公子面前裝模作樣,真是笑掉人大牙。”
他盯着林鋒,冷哼道:“你身上是有什麼寶物可以掩飾自己修爲吧?你若不動手,本公子還看不透你深淺,你方纔那記法術,卻徹底漏了底細。”
麻先生也失笑着搖頭:“看你一身道人裝扮,用的卻是佛門法術,如此駁雜不純,想必是個散修吧?”
他枯瘦的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無門無派的散修,修爲還只是練氣十二層,說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誰給你的膽子?”
林鋒聞言啞然,他身旁的汪林則是一臉看白癡的神情看着薛超四人。
之前麻痹大意,險些陰溝翻船敗在汪林手下那個勁裝青年,一直怒視着汪林,此時看到汪林的表情,更是心頭火起,冷聲說道:“沒見識的小雜種,這就是你師父?瞎了你的狗眼,你以爲一個練氣十二層的散修就能護住你,也不看看你惹到的是誰!”
另一個勁裝青年笑道:“這是我們薛超薛公子,大周皇朝薛氏家族的嫡子,卻不知道你這山裡野雞道人聽沒聽過?”
林鋒神色平靜,輕笑一聲:“本座只聽說過大秦皇朝有四大家族,大周皇朝嘛,原先也是有不少修真世家,還算有點看頭,不過近些年來,大周皇權空前集中,所謂世家大都煙消雲散了。”
“薛氏家族?沒聽說過,新起來的暴發戶嗎?”
薛超神色一寒:“就憑你這句話,你今天別想生離此地。”
他身邊的麻先生看着林鋒,一臉憐憫的搖搖頭:“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真是不知死活。”說着,一身浩瀚法力不加掩飾的全部放開,徹底顯露了自己築基期的修爲。
“薛公子,還是那句話,我不想以大欺小,一個練氣期的小蟲子,也不值得我出手。”麻先生淡淡笑道:“此人如此狂妄,可能也有些後手,不過你無需擔心,儘管動手便是,他有什麼後手,我負責接下。”
薛超冷冷一笑:“有後手又如何?我大周神武軍三千強者眼下都在這古域大澤中,邪將軍就在附近,還能讓他翻上天去?”
“此人來歷不明,雖然故作道人打扮,可法術卻是佛門一路,很有可能是大雷音寺餘孽。”薛超陰聲說道:“擒下這等逆賊餘孽,正好也是一份功勳。”
“我大周律例,凡叛逆,拒捕者,立殺無赦!”
薛超說到這裡,雙手一拍,背後飛出一柄長劍,流光溢彩,赫然是一件築基期劍器,半空中劃過長虹,在林鋒頭頂盤旋。
薛超寒聲說道:“立刻跪下投降,獻上那顆寶珠,本公子可以只廢你修爲,饒你不死。”
他身後兩名勁裝青年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這廝在公子面前還敢裝腔作勢,當真是不知死活了。”
“公子還是心軟了,對付這麼一個大膽狂徒,一劍劈了便是。”
“就算他有什麼後手,又如何能敵得過築基期的麻先生?麻先生踩他,跟踩死只蟲子差不多。”
“沒有麻先生,他也是死路一條,公子可還有殺手鐗未出呢。”
聽着對方的議論聲,再看盤旋在自己的頭頂的飛劍,林鋒一時間有些無語。
他撣了撣衣袖,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
“本座不願以大欺小,你是練氣期,所以本座先前出手也只用練氣期的修爲,沒想到竟被你們這些小輩看低了。”
林鋒微微擡眼,目光轉寒:“在本座面前動劍,知道是什麼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