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濃郁的陰氣中,之前那棵高大粗壯茂盛的老槐樹,此刻已經就剩下幾個短小的枝椏還殘留在樹幹上。
收起身後的太極圖,韓錚雙手抱住老槐樹的樹幹,一提丹田氣,大喝一聲,將高大的老槐樹,硬生的自泥土中給拔了出來。
“轟隆”
老槐樹殘餘的枝椏亂顫,韓錚雙目怒瞪,將老槐樹的樹幹扛在了肩膀上,腳步邁動,地面發出了沉悶的轟鳴聲,傳出去老遠。
韓錚扛着枝椏顫抖的老槐樹,走在墓坑遍佈的陰氣區域中,他要去爲死去的婆婆討個公道,在他的認知中,婆婆身爲地府在塵世的代言人,她被這些獨立勢力的厲鬼打死,那麼那些厲鬼就是看在婆婆的後臺,是不會因爲她的死而和他們大動干戈的。
而韓錚現在已經把自己當作是婆婆的唯一親人,他自然要給她報仇,讓那些猖狂的厲鬼知道,就算在他們眼中螻蟻的老太婆,背後也是有人的!
扛着沉重的老槐樹,韓錚縱身躍起,在墓坑遍佈的地面上騰躍前進,十分鐘後,立身在中心區域的巨大墓坑邊緣,看了一眼,不做猶豫的縱深跳了下去。
在墓坑的中心位置,有着一個直徑四米的黑漆漆洞口,下落中,韓錚將老槐樹豎起,一人一樹刷的一下,墜落進了漆黑洞口中。
進入黑色空間中,韓錚感覺自己那一瞬間彷彿穿越了空間的隔膜一般,一分鐘後雙腳落在了暗紅色的地面上,放眼望去,這是一個完全暗紅色的世界。
天空中,懸掛着一輪深紅色的彎月,正對着韓錚的正前方,山脈連綿氣勢恢宏,但卻都是光禿禿的石頭山,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也能看清上面寸草不生,完全是一座座死山。
而在距離成片山脈不遠處,廣袤的暗紅色地面上,坐落着視線都無法延伸到盡頭的慘白色帳篷,上空被濃郁仿若實質的陰氣籠罩着。
恰在此時,對面營帳方向,戰旗飄揚鼓聲震天,只是呼吸間的功夫,黑壓壓的陰兵就如蟻巢中出來的蟻羣,大有碾壓一切的氣勢,向着韓錚站立出衝殺而來。
“md這些厲鬼在這裡都仿若實體般,失算啊!這不得活活把我給累死啊!”
面對浩瀚如潮的陰兵,韓錚終於清醒自己貌似有些衝動了,“怕個毛,來多少本管家吸收多少,等煉化完回去把咱家小荷荷提升到鬼王的階位!”
“早說嘛!害的我這頓擔驚受怕!”
有了小妖精的保證,韓錚心中戰意飆升,仰天在這異空間中發出一聲嘹亮的長嘯,扛着拼命掙扎想要逃走的大槐樹精,義無反顧的衝向無邊際的陰兵大軍。
在兩方相距只有十米時,小妖精對韓錚嬌喝一聲,“給我論起來,本管家今天終於有機會大開殺戒了!”
“好咧,您就瞧好吧!”
韓錚體表和老槐樹精的表面都被濃郁的青金色光暈覆蓋,這也是小妖精在和韓錚融合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展現出她現今的全部實力。
隨着韓錚縱身,跳進密密麻麻的陰兵大軍中,青金色光芒自老槐樹的樹幹上延伸出去,化作一條足有三十米長的光芒巨龍,舞動間成片的陰兵瞬間化作了烏有。
韓錚雙手在青金色光暈的加持下,十指已經完全扣進了樹幹中,耳中不時的傳出槐樹精的痛呼聲,雙臂舞動間,長達十幾米的樹幹被韓錚揮舞成了一條猙獰長龍。
眨眼的功夫,以韓錚爲中心,五十米內已經成了真空地帶,剛剛還吶喊震天的陰兵大軍,此刻已經膽戰心寒,紛紛碾壓着向後退去。
“麻痹,這還打個屁啊!連將軍都在分分鐘間,就化爲烏有了,這貨絕b是地府找來,專門對付我們的變態!”
“副將軍,您老趕緊上去把他滅了啊!不然兄弟們跟隨將軍與地府廝殺了數百年,也沒有在這麼短時間內傷亡的總和多啊!”
“副將軍無敵,兄弟們給副將軍打氣啊!”
陰兵後撤的速度比衝上來時都快了幾倍,眨眼間,在幾百米空間內,就只剩下了一名身穿銀甲,手中拿着一柄青銅戈的中年將軍。
這名將軍臉上皮肉抽動,渾身陰氣蒸騰,回身看了一眼後撤五百米外的陰兵們,心裡苦啊!
就在前兩分鐘,他們眼中戰無不勝衝殺在最前方的將軍,一個照面,就被人家的長龍給打的陰氣渣渣的都沒剩下,此刻他是身處兩難的境地。
“轟隆”
韓錚將槐樹立在身前,伸手點指銀甲副將,“你怎麼不叫囂了,老子殺的正興起時,你出矗在那是在給我添堵嗎?”
副將謹慎的看了一眼在韓錚頭頂上空舞動的青金色長龍,慘白的臉上有着畏懼,但內心深處卻比表面來的更加強烈。
“那個,您是從天上下來的?真的是地府請來的幫手麼?”副將此刻想盡一切辦法,拖延自己被化成灰的時間,希望能拖延到他們的王的到來。
韓錚讓小妖精把存在腦海空間的內的茶壺拿了出來!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黃泉茶,看向一臉敬畏的副將,所問非所答的問道:“你們的王是誰,這裡距離地府所在有多遠,你們這麼多厲鬼不去投胎轉世,生活在鳥不拉屎的地方有意思麼!”
副將暗自擦了把汗,心中慶幸有門,身板也直了些,聲音也充滿了底氣!
“我們這些都是歷史上的大惡之人,地府就算給我們投胎轉世,那也是轉生成爲牲畜,再怎麼說我們生前那也是一方的豪強,投胎成爲畜生,那還不如在這不毛之地長久的以魂體的方式生活下去!”
在副將說話時,韓錚一直觀察着他的表情變化,聽完後咧嘴一笑,“那些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我今天過來只爲了一件事,我就想知道之前過來的那位,地府塵世代言人老婆婆,是被誰折磨死的!”
“啊!”
副官不自覺的驚呼一聲,隨後臉現驚慌的道:“那個,只是失手而已,那老太婆不聽我們的警告,觸動了我們的底線,才被懲罰的,這不願我們啊!”
“副將軍,你怎麼變成軟蛋了,你以前敢作敢當的胸懷都哪去了?”
陰兵中,一名身上甲冑破爛的年輕厲鬼,一點不留牆面的指着副將,對着韓錚扯脖子喊道:“他就是那個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