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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山道上,一匹純色白馬,拖拽着一輛破損大半的馬車緩緩向前,趕車的是個白髮青年,懷裡抱着一個嬰孩,而車廂裡的乘客,卻是兩個死人!
一男一女,一對夫婦,生前他們攜手相愛,死後也將同穴而眠,也許,這對於一對愛侶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幸運!
“江兄啊江兄,實在是對不住你,若非我覺醒的太晚,又在穿越世界壁障的時候丟掉了許多記憶,也不至於讓你就這麼丟掉了小命,唉……..”一聲嘆息,白髮青年忍不住的一陣咳嗽。
這具化體是在本尊受創的時候衍化而出,流離在世界縫隙之間已經很長時間,墜落至這麼一個小千世界誕生,如何能夠完全修復本源,所以,才留下這麼個病根,讓他成了一個倒黴的病鬼。
記憶的缺失,殘存的一點,已經不足以讓他事先知曉這個世界的走向,他只能懵懂的循着天地軌跡,尋找超脫的契機。
月漸漸地爬上了樹梢,遠處,大路邊的一片荒野上,生着一堆篝火,架着一隻兩隻野兔在烤,火堆前插着一柄劍,而在劍的旁邊還坐着一個人,遠遠地,那人就向着白髮青年大聲吆喝道:“朋友,天色已晚,不如過來休息一番,我請你吃肉。”
“嗯?”一聲沉吟,白髮青年將懷中嬰孩放在車中,隨即,足下一步踏出,人已經憑空越過十餘丈的距離出現在了火堆旁邊,這時,方纔看清前方坐着的那個衣着襤褸的八尺大漢。在火光的照耀下,照着他兩條潑墨般的濃眉,照着他棱棱的顴骨,也照得他滿臉青滲滲的鬍碴子直髮光。
一身破衣的打扮就像乞丐,就連他腳下穿的草鞋底也被磨穿了。但他此刻雙目通紅不時顯露的殺氣。讓人不敢小覷,猶如一頭窩在草叢中隨時準備廝殺的猛虎。
“咳咳……..原來是你,你來做什麼,想向我討要江兄的孩子嗎?”白髮青年沉聲開口,照面一瞬,他便是已經能夠清晰的感應到對方身上那股凌厲無比的鋒銳劍意,天下間劍客無數。但能有這般造詣的。只有一人!
“雖然僅僅只是兩天時間,但江湖上都在盛傳,有一個神秘莫測的白髮青年,從移花宮主邀月的手上救走了江楓的遺孤。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神秘白髮青年的身份,但我一猜就知道是你。”篝火旁的那漢子淡然開口出聲,言語之間,透着一股不容置疑:“把孩子交給我吧,我會將我的劍法毫無保留的全部傳授給他。”
“哈!”白髮青年口中一聲輕笑。蒼白的臉龐之上浮現出幾分嘲諷之色:“孩子是我從邀月的手中奪來的,現在你一張嘴就讓我把他交給你。憑什麼?”
“憑什麼你應該知道。”那漢子沉聲道:“我承認你是好意,可也別忘了,你終究是一個病人,如何撫養孩子長大?更何況還要教導他成才,學成通天本領,好爲他的父母報仇雪恨!”
“笑話!”白髮青年口中一聲冷哼,翻手便是一掌,霎時雲霧詭變,掌力澎湃,如同潮汐洶涌,瞬間席捲而出。
“好掌法!”那漢子血紅的眼睛中閃過一抹讚賞,只見他左手豎起劍指,頓時一股劍意沛然,劍氣透指而出,凌空一劃,斬在白髮青年的掌風之前,割破雲霧飛散,迸爆氣浪漣漪震盪。
他臉上依舊一片淡然神色,口中淡然出聲道:“可惜了,你終究有病在身,無法全力出手。”
“咳咳…….那又如何,就算我收拾不了你,你又奈我如何?”白髮青年口中輕哼了一聲,轉手之間,又是一掌飛劈而出,掌力澎湃翻涌,掀起無邊雲霧扭曲變幻,是無可言說之奇!
“好厲害的掌法!”眼見着白髮青年變招出手,那漢子口中下意識的一聲稱讚,翻手之間,指劍破空,吞吐的劍氣如同一柄長劍橫空,呼嘯着劃破了風雲氣浪,擋下了白髮青年的掌勢。
雖然是病弱之軀,但白髮青年動作迅疾凌厲,掌力更是雄渾無匹,雄渾之中更有無盡雲霧詭變,又似潮汐洶涌,層層疊疊,連綿不絕!
那漢子心中驚異,卻也不肯示弱,擋下劍指劃空,憑起無窮精妙劍勢,與白髮青年鬥在了一起。
兩人都是當世絕頂高手,出手之時,看似毫無章法,實則都已經武功修煉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一招一式,皆是信手拈來,但卻偏偏又妙至巔峰,即便是再簡單的招數,在兩人手中使出,連貫起來卻也如同行雲流水,對拆之間險要非常。
那漢子自問劍術高超,普天之下也罕有敵手,但對方掌法亦是深湛無比,得此對手,不禁見獵心喜,一時樂在其中。以指爲劍,吞吐的劍氣,在他轉手之間,化成最爲精妙的劍招,一招一式,無不渾然天成,妙至巔峰。
白髮青年雖有病患在身,但一身修爲,着實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出手進招,每每都能夠找出那漢子劍路的破綻,片刻之後,掌勢再增,目光所向,破綻所在,攻勢如同潮水洶涌,當真是連綿不絕,佔盡了上風。
“咳咳…….”然而,兩人交手時間一久,白髮青年便就止不住的咳嗽起來,感覺到體內的水元翻騰,隱隱有膨脹的跡象。
他這一具身體的缺陷尚未修補完好,越是動手,便越會牽引水元增長,武功增長的越快,身體就越發難以承受,想要肆無忌憚的修行突破,還得好生補充根基,將這一身的病患治癒纔好。
那漢子也察覺到了白髮青年的氣機變化,當下連忙抽身後退,退出了戰圈,淡然笑道:“不必再戰了,你說的很對,即便是你有病在身,我也奈何不了你,再鬥下去,也不過只是白白浪費時間罷了。”
“燕南天!”白髮青年口中一聲冷哼:“何須你先罷手?再過三息時間,我的黑水玄功就會再做突破,到時候,你必敗無疑。”
“黑水滔滔,蕩盡天下!”燕南天由衷讚道:“當初,我與江楓賢弟從你口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是萬萬不肯相信的,但是,事實證明,你頓悟天地凝鍊而出的這門玄功果然厲害無比,可惜了,你身上的病患,不容許你在短時間內繼續突破下去了,三息之後,你若突破,固然功力倍增,但病患也會更加嚴重。”
“哈!”白髮青年冷然笑道:“原來天下第一神劍也有服軟的時候嗎?傳聞中,世上絕沒有一個少女能抵擋江楓的微微一笑,也絕沒有一個英雄能抵擋燕南天的輕輕一劍…….看來,傳聞也有出錯的時候!”
聞言,燕南天不由得爲之一聲苦笑,搖頭嘆道:“傳聞,終究只是傳聞,唉……若非如此,楓弟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白髮青年一聲冷哼,將手一擡,隔着十來丈遠的距離,猛然將車上的嬰孩攝到了手中,轉而便就遞向燕南天,口中冷然道:“給你。”
“這就是楓弟的孩子嗎?”燕南天連忙小心翼翼的將嬰孩接在手中,“可憐他如此幼小,便就失去了父母,唉……”
就在此時,他懷中嬰兒猛然哭了起來,他手一抖,嬰孩的哭聲愈大起來,弄得號稱天下第一神劍的燕南天,竟也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口中連聲問道:“這孩子怎麼了?莫不是餓了?”
“我不久之前才喂他喝了豹奶,怎會這麼快就餓了?”白髮青年淡然出聲道:“想來這孩子一定是尿溼了,燕南天,把孩子給我,我要給他換尿布!”
“呃,好吧…….”燕南天也知道自己是個大老粗,這種照顧孩子的‘精細活’還是交給人家‘專業人士’來的好,眼見着白髮青年頗爲熟練的從馬車上取出尿布給嬰孩換上,他不由得微微一笑。
白髮青年做完一切,抱着孩子輕輕的拍了拍,向燕南天問道:“燕大俠,現在你還要從我這裡把孩子帶走嗎?”
“這………”燕南天一陣遲疑:“我可以不帶走孩子,不過,你也不能阻止我交孩子武功,我可不希望楓弟的孩子跟你一起練那什麼勞什子的黑水玄功,煉得一身病患。”
“你的嫁衣神功也好不到哪裡去!”白髮青年沒好氣的道:“看你的功力,差不多已經到第八層了吧,三年之內,你非得散功重修不可!”
燕南天聞言,不由得一陣語塞,旋即轉過話題道:“好了,此事我們先不去說,還是先說說給楓弟報仇的事情吧,除開移花宮外,楓弟之死與江琴那個小畜生脫不了干係,若非他忘恩負義、賣主求榮,將楓弟與花月奴私奔的路線告知邀月,也不會令得楓弟夫婦身死,某家絕對饒不了他,待天一亮,我就去惡人谷將他誅滅!”(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