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晚夜,夜色如水,月色如夢。
房間裡,江晨正在修煉道法,根基既成,法力充沛,修道練法自然是水到渠成,雖然僅僅只是一天多的時間,但江晨在自己挑選的幾樣法術上的成就,已經超越了秋生文才,直追九叔。
“嗯?”一聲沉吟,江晨心中默默籌算:“以我對這幾個法術的修煉成效,料想獨自降服一個一般的鬼怪應該不成問題,先把第二個附屬任務完成要緊。”
失語,就是不能說話,一千天的時間,差不多有三年,雖然不短,但也絕對算不上多長,關鍵是無視輪迴界限,也就是說,不管他進入幾個輪迴世界,只要在一千天的時限之內,他就必須持續的接受失語的懲罰。
失語雖然不是什麼嚴重的懲罰,但是,毋庸置疑的是,這會讓他在之後的輪迴世界裡完成任務的難度大增。正是因此,剛剛纔學有所成的他,纔會如此着急的想要完成第二個附屬任務。
“砰!”
驀然間,夜幕之中,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響傳入了江晨的耳中,猛然將他從分神之中驚醒了過來:難不成,那個傢伙破棺而出了麼?當下,也顧不得此刻已是深夜,江晨連忙起身,推門而出。
“師兄,你也來了?”剛剛來到停放棺材的房間,江晨正好迎面碰見了同樣聞聲前來的九叔。
“有些不放心,我過來看看。”九叔應了一聲,連忙上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任老太爺的棺材,好半響,他方纔鬆了口氣似的出聲道:“沒什麼問題,看來是我們有些太過緊張了........”
“嘩啦!”
九叔的話音還未落下,突然傳來一陣響聲,打破了義莊夜寂,九叔與江晨頓時吃了一驚,尤其當他們發現,聲音的來源,赫然正是文才所在房間的時候。
“不好!”吃驚之餘,九叔和江晨連忙向着文才的房間跑去,然而,等他們推門而入的一刻,才發現自己不過是白擔心了一場。
房間內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只是熟睡中的文才不小心將牀邊的架子給踢翻了而已,此時此刻,他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唉……”九叔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小心翼翼的給文才掖了掖被角,這才鬆了一口氣:“睡得跟豬似的……這種人最適合開義莊了!”
江晨呵呵一笑,九叔的話語雖然聽着滿滿都是埋怨,不過,何嘗又不是他對自己徒弟的關切呢?秋生有他姑媽照應,文才雖然不見得會有什麼大成就,但只要能夠繼承這個義莊,也可以混口飯吃。
“看來是沒事了。”九叔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對江晨招呼道:“師弟,回去休息吧,別老顧着修煉,畢竟,修道練法,非一朝一夕之功,急不得的。”
“是,師父。”江晨應聲迴轉,不過,他雖然聽九叔的話沒有接着修煉,卻也沒有聽九叔的話乖乖休息,而是循着月光,離開了義莊。
雖然這義莊是停靈、存放屍體的地方,但因爲九叔早已設了陣法符籙,更供奉了各路神靈,所以,反而沒有什麼陰靈鬼怪滋擾,江晨想要做任務,還得尋個真有鬼怪出沒的地方,否則,一直呆在義莊裡,就算他道法再高十倍,遇不到鬼怪也是白搭。
要尋鬼怪,自然不能夠在人多的地方,畢竟,人多陽氣重,鬼怪多屬陰靈,很少有鬼怪會選擇在人多的地方出沒。
當然了,很少不代表沒有,但是,是凡能夠在人多地方隨意出沒的,無疑都是高級的鬼怪,真要遇到了,遠不是江晨整個入門沒多久的菜鳥能夠擺平的。所以,他只好往疏林小徑上走,希望能夠如願遇到一個剛好可以被他收拾的鬼怪。
今晚的月色很好,月光如水,透過樹梢枝葉,稀稀疏疏的灑落下來,交織出一副如詩如畫般的靜謐夜色美景。
江晨一時只覺心頭寧靜,尋幽探秘而行,不覺之間,竟來到了一處景色別緻的小花園中,放眼看去,只見院落之中東一叢、西一簇,都是開的豔麗的錦繡花朵,假山溶洞、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好一處非凡所在。
“咯咯.........”他正看得出神,突然,一陣宛若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傳入耳中,透過幾叢花樹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一片花叢之中,月色中,一個年芳十八的貌美女子,着一身粉白衣裙,正在花間慢舞。
美景,美人,交織如夢,此時此刻,饒是以江晨的心性,也不禁爲之一陣失神,神臺搖晃,魂魄動盪。
“嗯?”不過,也僅僅只是一陣失神,很快,江晨就察覺到了不對,心念一動,默掐道訣,伴隨着一陣神魂一陣刺痛,整個人隨之醒過神來,緊接着,他的臉上便是忍不住的騰起了幾分古怪的笑容:“來這裡也有一段時日,從來不知道鎮上還有這麼個地方,這般遭遇,套句秋生的話來說,要不就是做夢,要不就是遇見鬼了,看來,不管怎麼算,都是後一種的可能性更大........”
“哎呀!”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那個花間慢舞的白衣女子一聲痛呼,整個人隨之跌倒在了花叢之中。
“我該說,果然如我所料嗎?那麼,這個時候,似乎是該我登場的時候了。”江晨一聲輕笑,隨即連忙從花樹之後快步走出,上前扶起那白衣女子,口中急忙出聲道:“姑娘,你怎麼了?”
“啊?!”白衣女子先是一驚,待見了江晨,臉上羞澀一笑,口中吟吟應道:“公子,我好像腳崴了。”
“我幫你看看。”江晨滿臉微笑着蹲下身子,隨即滿含關懷的伸出手來,輕輕一觸白衣女子的腳踝。
“疼!”白衣女子一聲輕哼,臉上滿是痛苦神色,雙眸之中隱隱有淚光浮現,此情此景,當真是我見猶憐。
“我幫你揉揉。”江晨盡顯憐香惜玉的風範,連忙幫着白衣女子輕輕揉了揉腳踝,就在這時,忽來一陣夜風,風中暗送涼意,江晨心中暗笑,臉上卻一臉關懷的道:“姑娘,夜晚天涼,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這.......”白衣女子稍作猶豫,方纔輕咬嘴脣應道:“那就勞煩公子了。”
“不煩,不煩。”江晨笑着將白衣女子從地上扶起,送她進入房內,讓她在閨房牀沿之上坐下,然後便自後退,在桌旁的圓凳上落座。
白衣女子帶着幾分羞澀道:“小女子董小玉,今晚多虧公子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謝,還請公子賜告名諱。”
“在下江晨。”笑着應了一聲,江晨忽道:“不知爲什麼,我縱覺得與姑娘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哦?是嗎?”董小玉輕聲笑道:“不知江公子覺得,我到底與公子所識何人長得這般相似?”
“一個死人。”看着對方忽然變化的臉色,江晨隨即笑着應聲道:“而且,她的名字,也叫董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