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集:甦醒!

石村,位於蒼莽山脈中,四周高峰大壑,茫茫羣山巍峨。

紅日西墜,在夕陽的餘暉中,整片石村都被染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彩,遠處猿啼虎嘯,而這裡大片的石屋卻宛如遠古神廟般神聖、祥寧。

石村不是很大,男女老少加起來也就三百餘人,屋子都是巨石砌成的,簡樸而自然,此刻,村中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座古老的祭臺前,正在進行着一場神聖的祭祀。

在族長石雲峰的帶領下,狩獵歸來的村民,將狩獵所得的兇獸盡皆放在祭臺之上。

這祭臺以巨石砌成,很開闊,緊鄰着一棵折斷的老柳樹而建,顯然,這柳樹便是他們祭祀的對象,此刻,祭臺上面堆積滿了猛獸,如同一座小山似的。

鮮紅的獸血染紅了巨石臺,沿着石面上的刻圖而淌,紅豔豔,加之巨獸粗長的獸毛、寒光閃爍的鱗片以及猙獰的巨角等,觸目驚心,有一種慘烈的洪荒氣息撲面而來。

在老族長的帶領下,石村的男女老少一起禱告,請求柳木庇護,這是一場嚴肅的祭祀過程,而這也是一種慣例,每次狩獵回來都要進行。

焦黑的樹體如同過去一樣寂靜,並沒有一點反應,一如往日不曾取用祭品,但是很多村人卻知道,它有靈!

終於,祭祀完畢,人們都長出了一口氣,重新浮上了喜悅的笑容,開始搬這些猛獸的屍體,準備去放血、切割。

“很多年了,祭靈都沒有動過一次供品,還需要每次都進行祭祀嗎?”一個少年忍不住的小聲咕噥。

“臭小子你亂說什麼!”他的父親怒瞪銅鈴大眼,掄起蒲扇大的手就要揍他。

老族長擺了擺手,制止了,輕聲道:“祭靈,是我們祭祀與供養的靈,貴在心誠,我們虔誠待它,它纔會守護與保佑我們的村子。”

少年的臉憋的通紅,慌忙道:“族長我不是心不誠,只是覺得,祭靈好像並不需要這些祭品,從來都沒有動用過。”

“心意到就好了。”石雲峰拍了拍他的肩頭,用心解釋道。

祭靈,也叫“祭之靈”,是一個部族“祭祀與供養之靈”的簡稱,它守護村落,震懾大荒中的兇獸。

族中的老人還記得,幾十年前的另一個祭靈可不這樣,那是一塊奇石,每次獻上的祭品都會失去大半精血,被它吸收。

直到有一日深夜,老柳樹來了,那塊奇石選擇遠去。一切因此而變。

想到當年那個雨夜,老族長有些心神恍惚,那時他還是一個少年,曾經親眼目睹了那副震撼性的可怕畫面。

在那個深夜,電閃雷鳴,大雨磅礴,暴風雨狂暴到極致,大山都被雷電劈塌了許多座,山洪如海,兇獸如潮狂奔,景象恐怖。

就是在那時,一株通天的大柳樹在雲層中出現,沐浴雷海,繚繞山嶽粗的閃電,萬千柳條化成一條條熾盛的神鏈,刺透了整片天穹,像是在與什麼東西戰鬥。

最後,大柳樹折斷,渾身焦黑,縮小到現在這般大,墜落而下,紮根在了石村中,與此同時閃電消失,傾盆暴雨退去。當夜村中所祭祀與供養的那塊奇石就離開了。

每一次想起,老族長都陣陣心顫,老柳樹不是從其他大部落或山川大澤中移根而至,而是自天穹降落,遭遇無盡雷霆電海而損,村中沒有幾人知道。

最初的幾十年,它通體焦黑,沒有一點生機,像是徹底死去了,直到十多年前才抽出一條嫩綠的新枝,而後再無變化。

“祭祀已經完畢,開始放血吧,除了血精外,那些筋脈以及部分骨骼也極爲珍貴,別流失了精華。”

老族長石雲峰似是不願多提祭靈的事,連忙岔開了話題。

“族長放心吧!”

族中的青壯年磨刀霍霍,開始切割巨獸,不時發出鏗鏘聲,火星四濺,巨獸的骸骨堅硬的驚人。

有人早已準備好了陶製的大罐子,接取那保留在獸體特殊部位的血精,這是極佳的血補大藥,非常稀珍。

就在衆人忙活的時候,一個小不點卻悄悄的離開了人羣,跑進不遠處的一間石屋門口,滿臉好奇的看着屋內躺在牀上的人。

一個來歷不明、生死不知的人,看似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模樣,半瞌的雙眼,隱隱透發出歷經千百世輪迴的滄桑。

“已經一個多月了,怎麼還沒醒來?”

小不點歪着頭,就在他準備繼續靠近時,一股淡淡的威壓臨身,越是靠近,威壓就越大,使得他再也邁不開步子。

一個多月前,他和村裡的小夥伴將這個神秘青年揹回來的時候,這股威壓之前雖然也有,但卻不像現在這般明顯,而且,似乎伴隨着時間的推移,這股威壓變得越來越強烈了,讓他心中生出幾分預感,神秘青年要醒了!

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小不點每天都會來探視神秘青年。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神秘青年始終都沒有醒來,今天似乎也一樣,小不點有些失望,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不曾想:

“他動了!”

驀然間,小不點下意識地向後驚退,因爲,就在方纔,他忽然看到,神秘青年的手指竟然動了。

但是,當他再仔細一看,卻發現,神秘青年似乎還是一如先前的那樣,並沒有絲毫動過的痕跡,這樣小不點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小不點,你在幹什麼,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輕易靠近這個人嗎?”

就在這個時候,族長石雲峰走了過來,他有些嚴肅的訓了小不點一句,不是他故意小題大做,而是真的對牀上的神秘青年有着莫大的忌憚!

雖然,當初他是親眼見到小不點一羣熊孩子將這個神秘青年帶入村落,也是他將神秘青年安置在這間石屋內,但是,從始至終,他都無法摸透這個神秘青年的底細,不知道對方來自哪裡,不知道對方實力強弱,甚至,連對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即便如此,他也從未小覷過神秘青年,一直保持着足夠的警惕,絲毫不敢大意。

“我知道,族長爺爺,但是........”

眼見族長石雲峰滿臉嚴肅的模樣,小不點似乎有些敬畏,同時也有一些委屈:“剛剛我好像看到他動了……....”

“什麼?!”

聞言,族長石雲峰不由得爲之大吃一驚,連忙走近牀榻,直至感受到威壓臨身方纔停下,目不轉睛的看着屍體,可是,足足過了半響,他也未有任何發現。

“他剛纔真的動了?不會是你看錯了吧?”

石雲峰有些狐疑的看向小不點,不是他不相信小不點的話,而是,方纔他已經暗中用上自己所有的手段,卻依然沒有察覺到哪怕半點異樣。

“這........”

小不點咬着手指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方纔嘟着嘴巴應聲道:?“我也不敢確定,可能真的是我看錯了吧……”

“呼!”

出乎意料之外,聞得小不點言語,石雲峰反而鬆了口氣,因爲,他真的不知道,如果眼前的神秘青年真的甦醒過來,對石村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很多時候,未知,永遠是最可怕的存在。

因此,相比於預判神秘青年甦醒後的好壞,他更希望保持現狀。

但是,就在他抱起小不點轉身準備離去時,牀榻上的神秘青年突然動了,先是手指輕微動了一下,緊接着眼皮開始顫動,隨之,那雙半瞌的眼眸緩緩睜開,無邊的金色,凝化兩道光束,猛然沖霄而起。

“真的……甦醒了?!”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人難以接受,目瞪口呆,石雲峰滿臉的不敢置信,驚詫無比的看着牀榻上那緩緩甦醒並坐起身子的神秘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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