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安排了所有無關人員撤離神木星的計劃,因爲他知道,天機族人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下次來到來必定是傾巢而出,只憑一座神木城很難擋得住對方。同時他也不能逃,神木星離地球只不過區區五十六光年的距離,如果自已逃走,憤怒的天機族人必定會將怒火傾泄到地球之上。聖主已經離開,只憑機械兵團的月球基地,應付起天機族人是很困難的事情。
現在神木星上只剩下從事挖掘工作的修真者了,他們會趁天機族人還沒到來之前把儘量多的晶石送回地球。而如月和古邦也乘坐木木製造的小型機關獸出發,去尋找有晶石存在的星球。如此一來即使神木星被毀,修真界也不會因此斷絕晶石的來源。而小呆瓜也返回月球基地,啓動基地內的戰艦生產線,一艘艘的母艦正源源不斷地被製造出來。爲這場抵抗天機族人的戰爭再增添一些籌碼。
不過對小呆瓜的機械兵團,木木是並不指望的,只要他能守護好地球就可以了。對即將來臨的天機族人,木木更希望獨自去面對。自已學習的是天機密法,機關獸對機關獸,這正是一個可檢驗自身實力的好機會。
木木不斷地在神木城各處瞬移着,金色神龍已經被完全修復了,一千多具機關幻獸也被重新制造出來。神木城許多地方也被加固,束子激光攻擊系統也仔細地改進了一遍。這次交戰讓木木認識到束子激光的弱點,單獨發射時威力太小,如果不是連續擊中根本傷害不了修羅戰獸,而齊射的話能量消耗太多,補充能量的時間太長,讓對方有可乘之機。
有鑑於此,木木乾脆把其中一千多門束子激光炮的威力加大。
忙碌了差不多三個月,這時候,木木正繼續製造着機關幻獸,現在機關幻獸已經增加到三千個,萬獸無疆大陣再次初具規模了。忽然間,一絲奇異的感覺掠過他的心頭。
木木心神一動,一個瞬移閃到神木城外,運功大聲喝道:“強敵來襲,所有人避進神木城內。”神木星是隻剩下各大門派從事挖掘工作的弟子,聽到木木的傳聲後,所有人飛快向神木城趕來。
二十幾分鍾後,數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天空上,並逐漸降落,很快遮蔽了整個天空,天機族人終於回來了。
按照事先約定,避進神木城的修真者迅速通過傳送陣轉移回地球,很快的,整個神木城便只剩下木木和凝霜兩個人了。望着天空八個巨大的黑影,木木的心直往下沉,七艘原形修羅戰獸,加上一艘比修羅戰獸還要龐大數倍的不知名機關獸,這等實力大大出乎木木的預料,基本上已經毫無勝算了。
心中正忐忑間,一隻溫軟的小手握上了木木的手掌,側頭一看,只見凝霜對他現出個鼓勁的眼睛。木木心中一暖,用力地回握着。
一道神識掠過神木城,木木心裡清晰地響起李靖宇的聲音:“我又回來了!”
木木心裡暗哼了一下,出言應到:“你到底想怎麼樣?!”
“擒下你,送回本族大本營聽候長老發落。”
“不可能!”木木斷然應道:“天機密法雖是你們天機族的功法,但是我的密法並不是偷學而來,而是得聖主傳授,有本事你去找聖主說去。”如果這天機族人能放過自已找上聖主那是最好不過,以聖主的實力,還不會把天機族放在眼裡,因爲這已經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力量了。
李靖宇一陣沉默,他已經三番四次聽到木木提起聖主這個名字,很顯然在他之上還有一位懂得天機密法的人類,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聖主到底是何人?!”李靖宇暗付半晌,最後出言問到。
木木隨之一愣,暗自思索一會後說到:“聖主就是聖主,是傳授我天機密法之人。”一時半會木木也想不到怎麼形容葉振東的存在。
“那這座城市和單向傳送陣是否也出自聖主之手?”與飄渺神藏有關的別的事情都要*邊站,現在李靖宇最主要的目的已經不是追究天機密法的事,而是要把單向傳送陣搞到手。
“不是。此座城市與單向傳送陣都是出自我手,與聖主無關。”當然沒有關係,葉振東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了,憑他的實力,宇宙那一個角落還不任他自由來去。
聽木木這樣一說,李靖宇也放下心來,說到:“這樣就好,束手就擒吧。”話音剛落,七艘修羅戰獸向地面降下來。
說了半天最後還是要動手,木木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心念一動,十幾道強化的束子激光破空而出,激射向最*近的一艘修羅戰獸上,強光驟閃,修羅戰獸四周蕩起波紋,現出半透明的防禦罩,硬生生擋下了束子激光。
激光過後,修羅戰獸原式不變繼續下降中。同時火力全開,無數束子激光轟擊在神木城防禦罩上,防禦罩被飛快地削弱着。
神木城毫不示弱地還擊着,數百門強化過的束子激光炮劃破天空,激射在修羅戰獸身上,這種純火力的對轟,主要就看誰的火強更猛,誰的防禦罩更硬,誰先撐不住誰就先倒黴。修羅戰獸還可以憑着速度偶而閃避着一些火力,但是固定在地上的神木城卻只能硬扛下所有攻勢。
忽然間,一道黑光劃破天幕,被束子激光映紅了的天空徒然一暗,四周的光線彷彿被這道黑光吸去了不少。黑光直射最前面的一艘修羅戰獸,這艘戰獸身處最前方,吸引了神木城大部分火力,防禦罩早就削弱了一大半,黑光擊在它身上,無聲無息在刺破防禦罩,穿透艦身,只餘下了個巨大的破洞。
被擊中的修羅戰獸全身一顫,隨即失去控制,歪歪斜斜地往地面墜落。
“泯滅死光!?”李靖宇嚇了一跳,沒想到神木城竟然還配備泯滅死光這種級數的武器,這種武器是所有一級戰獸的標配武器,全力一擊能擊穿一顆兩萬公里直徑的星體,是天機族所有機關獸中最終極的武器,不過這種泯滅死光所耗能量太大,全力一擊之後機關獸在十二個小時內所有能力會跌至百分之二十,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也不會輕易動用。
沒想到神木城還配備了這種武器,李靖宇一時不察頓時中招了,一艘修羅戰獸被擊毀。
雖然損失了一艘戰獸,但李靖宇臉上沒太多表情,下令修羅戰獸繼續強攻神木城,泯滅死光最大的缺點就是耗能太大,不可能連續發射,甚至還會顯響整體火力。
果然,神木城的火力隨着泯滅死光的發射出立時減弱了許多,數百門強化的束子激光有一半啞火了,連防護罩都黯淡不了少。
數分鐘後,六艘修羅戰獸火力全開,神木城的防禦陣終於抵受不住了,閃爍幾下便完全消失,束子激光落到神木城內,無數建築灰飛煙滅。
一陣狂轟濫炸後,所有束子激光全部啞火。李靖宇也隨即停火,放出神識搜尋起木木來,長老的命令是不能傷害木木的性命,就算沒有長老的命令,李靖宇也不捨得把這線打開飄渺神藏的希望抹殺點。
神識在神木城內找不到木木的存在,很顯然的,木木跑掉了。
李靖宇早就料到這種後果,分神期以上的修真者全都懂得瞬移,木木更懂得製作傳送陣,還懂得那種神奇的單向傳送陣。無論是那一種方法都能讓他在防禦陣被擊破前的那一段時間內逃之夭夭。
不過李靖宇完全不擔心,這三種方法的波動都瞞不了有經驗的人,只要循着波動追上去,失去神木城的木木只能束手就擒。
神識搜索的結果在李靖宇的意料之中,也出乎意料之後,神木城中心部分出現一個一公里方圓的大坑,木木竟然不是孤身逃走,而是用單向傳送陣把整個神木廣場傳走的。
看到這個大坑,李靖宇爲之一愣,單向傳送陣竟然還可以這樣用。有了這種功能,神木廣場便不再是一個固定的標靶,而成了會移動的太空堡壘了。
李靖宇探測了傳送波動的彼端,修羅戰獸和那艘扁平的巨形戰獸同時聚集能量並向外太空飛去,十幾分鍾後,所有機關獸全都消失無蹤了。
神木星外七十五光年的一處虛空,神木城的中心廣場脫離成的半圓球體孤零零的懸浮在那裡,契合防禦陣法閃爍微弱的光芒,保持着整個平臺的穩定。
平臺的不遠處,一道強光閃過,李靖宇的修羅戰獸已經追上來了。剛跳躍出來,六艘修羅戰獸便迫不及待地朝神木廣場圍去,艦首射出縛仙索把平臺了起來,同時艦首還射出藍色的氣芒,不斷地削弱着平臺的防禦罩。
能量交擊處不停地爆閃着眩目的光花,防禦罩迅速萎縮着。但是任由修羅戰獸肆意破壞,防禦陣內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但契合防禦陣的強度比神木城外圍的防禦罩更強上數倍,要擊破還得耗費不少時間。
李靖宇心中一沉,低聲念道:“不對勁。”身影一閃,下一刻,他已瞬移出修羅戰獸,站在防禦罩前,厚重的戰甲迅速形變出兩把巨大的尖錐。
李靖宇把尖錐抵在防禦罩上,也不見他如何用力,防禦罩上卻忽然爆散出劇烈的能量光芒,尖錐竟然緩慢而堅定地刺進了防禦罩內。
原本透明的防禦罩劇然變幻成血紅色,四周的能量瘋狂地涌向破損的地方,破開的的圈子變得有點像燒紅的烙鐵。
但是尖錐還是堅定地深入着,李靖宇就這樣慢慢地整個人鑽進了防禦罩中。防禦罩飛快地在他身後閉合起來,但是他已經進來了,神識剎那間搜遍了整個平臺,卻找不到木木的存在。
李靖宇閃身移動平臺正中央,只見中央地面上刻着一個巨大的防禦陣,防禦陣已經被開啓並運轉到了極至,陣陣強烈的波動不停地擴散開來。
李靖宇臉色大變,狠狠地一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可惡。”眼前的傳送陣是個恍子,把陣法啓動並運轉到極致,再站在傳送陣的範圍內用瞬移離開,如此一來傳送陣的波動會掩蓋瞬移所產生的波動,讓人無從追蹤。
李靖宇氣憤難當,出道這麼多年還沒有被人在眼皮底下眼睜睜地跑掉。眼珠一轉,左右打量了一眼,然後忽然一拳轟在地面上,防禦陣是防外不防內的,脆弱的岩石被李靖宇一拳砸得四分五裂,拳勁迅速傳遍整個平臺,幾陣山搖地動之後,平臺徹底解體了。
砸碎了平臺,李靖宇才解了不少氣,擡頭望了一眼最後方那一直沒有動作的扁平機關獸,低聲吐出一個字:“搜。”
扁平機關獸四周同時裂開無數個小缺口,數以百萬計的光點像爆炸一般被髮射出來,每個光點都是個拳頭大小的棱狀物體,被射往四周八方的虛空中。棱形物體光速行進一段時間,然後陸續進入空間跳躍之中。
不用多久,一個覆蓋三光年範圍的龐大搜索便會被建立,只要這個範圍內再產生一次瞬移或空間跳躍的波動,李靖宇便能循跡追上去。修真者因爲肉身所限,一次肉身瞬移距離很難超過三光年,所以木木即使是逃,也還在這個範圍之內。
雖然暫時失去目標的蹤影,但是搜索器發射之後,李靖宇很快便露出一絲笑意,在當今宇宙已知文明中,還沒有那個文明能躲得過天機的搜捕。李靖宇相信,不用過多久,自已將會再次出現在木木的面前,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等。
“哎喲!”李靖宇忽然懊悔地敲了自已一下腦袋,惋惜地望了一眼四周被他砸得四分五裂的碎石塊,不少比較大形和完整的石塊還印刻着清晰的陣法線條。
“哎喲,我怎麼忘記了,那個傢伙弄出來的東西十分古怪,正好用來研究一下有什麼特別,我怎麼把它砸碎了。天啊!”望着四周的碎石,李靖宇惋惜地哀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