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朗開車,徐斌觀察到,不管是從氣質上還是整個人的狀態上,這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左朗變化挺大的,作爲一個久經考驗的軍人,他的軍旅生涯即將超過他人生的一半,前段時間短暫的離開並不能抹殺他過去的功勳,一旦找回狀態必然又是一個無比優秀的軍人。
或許,距離他離開自己的身邊的日子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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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朗似乎感應到了他內心的想法:“你將會是國家重點培養的隱秘戰線戰士,我個人的意願,是配合你的工作。”
徐斌笑了笑,點燃兩根菸,遞給左朗一根。
“前面那些傢伙怎麼回事,不太像是你的風格啊,剛出了那麼大的風頭,主動成爲被攻擊的靶子,上面很多人對你的印象改觀,這怎麼又開始謹小慎微了。”
徐斌知道左朗說的是國貿後面一戰,可以說那把雙刃劍給他帶來的負面影響是從暗處到明處閃現了一下,有人開始關注他,在北海給那些大佬拉了一下仇恨,你們誰敢動,那就意味着那件事是誰做的。
說到前面的海生,徐斌按開車窗任由外面的冷風吹進來,菸灰精準的順着車窗縫隙被彈出去,眯着眼睛說道:“給忙碌的生活找點樂子唄,過去我還以爲那些扮豬吃虎的傢伙是有那種逆襲的癮頭,現在才能理解,生活如此波瀾不驚,總是需要一些起伏的波動來刺激一下。”
左朗搖頭笑了笑:“你啊你。”剩下就不再說什麼了,徐斌的存在多多少少有些另類,是軍隊因他找到了一條新的吸納高手方式,你們就像是僱傭兵,我需要你們這些強人的時候過來幫忙,往大了說還是爲國爲民做事,往小了說也算是給自己慢慢的澆築免死金牌,真要讓國家認識到你的價值不容被抹殺。那你在現實中做一些事情就會被庇佑,說白了就是擁有大家口中的所謂特權。
你現實中是做生意的,繼續做,那特權只是針對你個人。你現實要是走仕途的,繼續走,要是個工人、技術宅,什麼職業都行,你的人生繼續着,當國家對你進行召喚時,你能夠主動變幻身份爲國家效力即可。現在上面就在對此事進行論證。都是好處唯一被大家所詬病難以認可的就是對這些人的管束問題,沒有一個百分百的約束,這羣人怎麼進行管理,就像是徐斌在長生鎮一樣,難道我們只是說一句功過相抵就完事了?就不予以深入詢問調查乃至懲罰了嗎?如果他們做錯事了呢,犯下重大錯誤呢?依舊聽之任之嗎?
直到左朗回來,這件事實際上還是沒有定論,只能繼續在實驗中慢慢摸索,目前爲止只是多了幾個實驗的對象而已。
一行人以呼嘯的姿態穿行在市區。車開的非常霸道,除了幾個重要路口的紅燈不闖是害怕交通事故外,只要是方便他們開車的地方,管你有沒有燈。管你是否有人通過,狂按着喇叭就是我先走,地面黑色融化的雪泥被噴濺到人行橫道上的行人,完全就是這個城市我做主。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姿態。
五星級的酒店門前,這羣人完全就是如同到了自己家,車子往那一停。人下來無論是保安還是迎賓都笑臉相迎的過來,他們鑰匙一甩,絕對的大哥風範。
鍾雨站定腳步等待徐斌,海生給了朋友一個眼色,開路虎的圓臉年輕人指着一個保安:“你,去,給他那輛車也停了,大冷天的,誰還在外面凍着,真是的。”
海生也順勢對鍾雨說道:“走吧小雨,外面怪冷的,我這一段時間不回來,都有些受不了東北的天氣了。你看,何導估計都到了,那是何導的助理。”
鍾雨並沒有爲其所說的言論瞎激動,七號影視公司雖說名不見經傳那也是有着自主權力的投資方,真要給鍾雨找一個合適的大熒幕角色,雖不能像是某甜那樣上來就是大製作的女一號一大堆一線明星給她搭戲,湊到一個好劇組內混一個出彩的配角並不難,所以她對這位何導和這部被海生吹捧的戲,並沒有一般小演員那麼的亢奮卑微。
海生也知道可能鍾雨有一些特殊的背景,不然那部年代戲也不可能讓她挑大樑戲份那麼重的女二號,換一個二線的女星好好演說不準就一下子翻身了呢,但不管鍾雨有什麼樣的背景,海生都不在意,論到背後的背景,自己又差得了多少呢,不能進入那個家門不能使用那個姓氏,可畢竟血緣是有關聯的,照拂自己在影視圈打拼對那個高高在上的家族來說完全易如反掌,你再有背景,還能跟那個家族一拼嗎?
我看中你,那是你的福分。
海生的心裡是有着這樣的想法,一般的演員到達一個省城,能讓數個當地的公子哥開車冒雪來接機嗎?心底的那點優越感,始終讓他有一種我凌駕於整個圈子之上的感覺。
看着徐斌,海生就很不爽,心裡篤定找機會要好好敲打敲打這小子,他雖沒有多少特權,但卻看過了真正特權階層在這個世界上的跋扈和乖張,那些約束普通人的東西,在他們身上只能是笑話般的存在,海生就一直夢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夠像那些有着血緣關係的哥哥弟弟一樣,活在這個世界的上層結構中,哪怕那個血緣至親的父親依舊不肯讓自己認祖歸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擁有一些權力。
豪華的包廂內,能夠容納至少十幾人的巨大圓桌旁已經落座多半數人,那幾個開着豪車的春城公子哥已經落座,點菸的點菸,喝茶的喝茶,大冷天的不見風是最舒服的,被冷風給刺一下,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就感覺自己隨時要感冒一樣。
徐斌並不認識這些公子哥,他們也不認識徐斌,諾大一個春城,身價數千萬的比比皆是,過億的也不是鳳毛麟角,況且還有一些人家族的生意不在春城,彼此之間不夠身份的,別說碰面認識不認識了,你玩個一兩年彼此連見面都沒見過很正常,諾大一個城市可玩的地方多了,也不是每個人出去玩都要惹事,緊挨着兩個包廂在一個飯店內吃飯,連續十回碰不到太正常不過,誰吃飯會去關心隔壁坐的是誰。
開個百八十萬車子就如此囂張跋扈的,在徐斌接觸到了水倩農雪峰之流後,也知道越是覺得自己了不起的,實際上也就真沒多少實力,家裡至多是認識一些交警隊的中層啦,分局的某個科長啦,能擺平一些事就以爲整個春城沒他們辦不了的事。
他和鍾雨被安排了背對着包廂門的區域,說不好聽點儘管這桌子寬敞不存在擁擠,但服務員還是會從他所在的位置左右上菜,他這位置也是俗稱的上菜口,在一個餐桌上,這可能是最差的位置,一般情況下坐在這裡的人要麼是身份最低微的,要麼是負責活躍氣氛倒酒倒茶伺候局的,徐斌也沒在意,他今天給自己定位就是一個陪客,全程陪着鍾雨,同時被人當做小人物也有一種別樣的心理刺激,別惹我,惹我有你好看的。
實際上除了海生之外,其他人到不至於看到一個陌生人就非得擠兌幾句,無視,就已經使最大的侮辱,我跟你也不認識,也沒有任何交集,你坐在那裡沒有做出讓我討厭的事情,我又不是一天不踩乎人難受,你呆着你的,我玩我的。
那位何導在國內名氣也不算大,但也是少數能夠拉來投資的電影導演,名下雖說沒有過億票房的作品,但擅長以小博大和一些小規模的文藝片,讓他在這個行當內擁有一定的人脈和市場,他開片,國內那些還沒有衝進大熒幕的演員,不說趨之若鶩也差不多,本身又是春城人,遂他坐在那裡基本上就是這一桌的核心,聽了一會兒徐斌纔算是聽出來,怪不得這些公子哥都會湊到一個電影導演的身邊,原來他們都是投資方的一部分。
近幾年電影市場井噴,老百姓又重新走進了電影院,幾十元的價格去看上一場電影對於老百姓來說不再是高消費,茶餘飯後的一點休閒活動,過十億的電影年年都有,說實話放在十年前,這些電影幾千萬票房那都是極限了。徐斌認同一個觀點,影片質量固然是重中之重,是在當下票房基礎上殺出重圍的資本,而整個產業的蓬勃發展纔是票房的基礎,那些五六千萬票房的電影,放在十年前那就是票房-毒-藥,現在大家都嘴下留情罷了。
市場好,想要玩的人就多,這些公子哥手裡都有些錢,一個人成不了事,一羣人湊在一起,成爲重要的投資方之一最後跟着分錢不難,行業相對簡單,賺錢相對容易,又不會涉及到太多麻煩的事情,儼然投資影視已經是一個相當熱門的小額投資產業,如此一來這位何導在他們中間的地位就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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