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奉讓野優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先伺候乾淨!……這裡的自己,當然不是指楓雪兒這具分身,而是此刻躺在牀上仍然昏迷不醒,那個滿臉是血被野優吉一板凳拍暈的自己。
至於自己無辜捱了這一板凳,嗯,陸小奉心裡有比暴力更邪惡的報復方式!
俘獲野優吉做女奴,就是第一步。
再看現在的野優吉,哪裡還有一點兒腹黑女人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乖巧的家庭小主婦。做起事來不但乾淨利索,而且對受傷的陸小奉照顧得更是無微不至,甚至,她一點兒也不避嫌,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把陸小奉的身體都擦拭了一遍不說,還滿臉擔憂地對“楓雪兒”說,“剛纔捱罵了,我一時衝動,就……可是,他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兒吧?心裡好擔心啊……”
見野優吉此時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陸小奉心裡感嘆道,這演技,都尼瑪快趕上安吉麗娜·朱莉了!既然這樣,那自己就配合一下,乾脆再嚇唬嚇唬她!於是,陸小奉指着牀上的自己,冷冷地對野優吉說,“在今晚你跟我去酒吧之前,你就留在這裡照顧他。如果他死了,你就跟着去陪葬罷!”
說完這句話,陸小奉轉身就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陸小奉又轉過身來對野優吉說道,“不要試圖逃走,那樣的話,就是殺人蜂不殺你,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說完,“楓雪兒”左手輕輕一揚,野優吉只聽鐺地一聲,同時感覺耳垂一痛,她扭頭再看,卻是一枚飛針,已經把自己戴着的一隻心形耳墜穩穩地釘在了牆上!
這一刻,野優吉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孔都張開了……
等陸小奉走出房間,關上門,腳步聲都漸行漸遠,野優吉這纔敢回身把耳墜從飛針上取下來。在稍微冷靜下來之後,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的野優吉轉頭望了一眼牀上仍然昏迷不醒的陸小奉,心裡開始極度後悔!
……早知道這樣,自己下手就該輕一些纔對!
“你可不要死啊”
嘴裡這樣說着,野優吉蹭到牀邊,皺着眉頭開始想辦法……
……
回到楓雪兒的房間,陸小奉重新思索了一下分身切換的問題,可想了半天,卻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倒是在想着自己將如何折磨野優吉時,陸小奉突然發現,在這些日子的變身,尤其在接觸過殺人蜂之後,自己的性格似乎出現了某些微妙的變化。
不過這變化究竟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只是,他感覺自己對過去的生活,再也沒有那種快樂的滿足感了,就好像,自己身體裡多了一種東西……
或者,那東西,就是野心罷!
可這念頭也只在陸小奉的心裡一閃而過。
等陸小奉睡着時,天已經快到中午了。
這邊的“楓雪兒”睡着了,那邊的陸小奉自然就清醒了過來。可陸小奉剛醒過來,就差點兒沒被一口逆行的真氣給憋死……這口真氣,卻是被野優吉卯足了勁兒吹進來的!
原來,野優吉折騰了半天,實在想不出辦法來,最後不得已,她開始考慮給陸小奉做人工呼吸。可問題是,這種技術活她完全沒學過,於是,她乾脆掰開陸小奉的嘴,用力往裡面吹氣!也不知道她吹了第幾口了,只見陸小奉忽然痙攣般捂着喉嚨一陣狂咳,然後,真的就清醒了過來!
等好不容易氣息平緩了之後,陸小奉坐在牀頭大聲問野優吉道,“你究竟想幹嘛?”
野優吉瞪了瞪眼道,
“幹嘛?難道你沒感覺出來我在給你做人工呼吸嗎?要不是我救了你,這會兒說不定你已經完蛋了。”
“做個屁人工呼吸,老子是暈過去,不是沒氣了?”
“咦?也對呀,你只是暈了過去,一直還能喘氣來着。這我倒忘了……可是,你不是暈過去嗎?暈過去,你還知道自己有氣沒氣嗎?”野優吉突然話鋒一轉,一臉狐疑地問陸小奉。
“我是暈過去了,”陸小奉揮手擦了擦剛纔嗆出來的口水猛編道,“可是我早就清醒過來了,而且,你和楓雪兒的對話我也都聽得清清楚楚的。算來,你現在應該是我的奴隸了吧?……”
“哼!別做白日夢了,那只是我和她的約定,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陸小奉一揚手,啪地就給了野優吉一個耳光。野優吉被打得一愣,可是這女人倒是強得很,居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反倒把臉一揚,對陸小奉說,“繼續,把我欠你的都還給你!”
陸小奉搖搖頭說,“你錯了,這是高利貸,你還不起的!”
說完,陸小奉從牀上爬起來,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今天是月末,他還有許多瑣碎的事情要做,陶曉茹昨天還說今天有兩個服務員要來面試,想讓陸小奉也看一眼。不過,女朋友的事兒該怎麼跟那小丫頭解釋呢?這讓陸小奉覺得很是頭痛!最後他想想算了,乾脆就不解釋,不就是個女人嗎……一個男人屋裡藏一個女人,似乎也沒啥大不了的。
金屋藏嬌,好像從前的那個漢武帝劉徹也幹過這事兒的……
這麼一想,陸小奉就釋然了。於是,等真見到陶曉茹時,他便和沒事兒人一樣,拿着賬本看這幾天的住宿情況。陶曉茹卻也不吱聲,只站在吧檯後面,用一種蔑視蟑螂般的眼神,盯着陸小奉看。
“我說,你幹嗎用那種眼神看着我?”陸小奉很快就頂不住了。
“我沒看你。”陶曉茹陰陽怪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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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我你在看誰?”
“……一匹**,發情的**!”
……
夜色酒吧的酒庫裡。
三個人,Rose,陸小奉,花滿樓。
陸小奉正用那招“分花拂柳”給Rose調試一杯雞尾酒。
“嗯,做得好,我的眼光果然獨到!”花滿樓當前Rose的面大聲讚許着陸小奉,接着他又小聲悄悄加了一句,“那個,徒弟,明早下班晚點兒走啊,我又研究出一種新式雞尾酒,看你這麼努力,到時候先讓你嚐嚐……”
聽花滿樓這麼一說,陸小奉內心頓時不寒而慄之感,之前的一次慘痛經歷告訴他,花滿樓搗鼓出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實驗品,喝下去真的會讓人痛不欲生的!
“師傅,不喝行不行?”
“當然,不行了……”
“嗯,那好吧!”陸小奉無助地望着一直在旁邊抿着酒的Rose,Rose同情地衝着他偷偷眨了眨眼睛,然後在轉身離開前對陸小奉說道,“雪兒呀,你去換件衣服,今天晚上我想你陪我出去一下。”
花滿樓一聽,立刻抗議道,“老闆,她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呢!”
Rose頭也沒回,只是悠悠地說道,“滾蛋,知道我是老闆,還廢話……”
“老闆就了不起嗎?”花滿樓低聲嘀咕了一句,然後轉過身來笑眯眯地對陸小奉說,“徒弟呀,去換衣服吧,記得要快去快回哦!我保證,這次我調配出來的,絕對是極品,你可不要錯過機會呀……”
“放心吧,師傅,我心裡有數!”
陸小奉點了點頭說,心裡卻在想,“老子心裡當然有數了,傻子纔會急巴巴地趕回來喝那麼難喝的酒,只是不知道Rose是爲了拯救自己,還是真要帶自己出去呢?”
在更衣室換完了衣服,陸小奉再到後面的酒庫來找Rose。
不知爲什麼,每次陸小奉見到Rose,都覺得這個神秘女人雖然表面上很風塵的模樣,骨子裡卻很寂寞,就像人們常說的那種花開荼蘼,繁華絢爛之後歸於寂滅的感覺。而實際上,Rose看上去也就只有二十七八歲,皮膚白皙,身段也極有風韻,如果不是整天不修邊幅,實在可以算得上是個極品美人。
……大概每個美人的背後,都一定有一些慘不忍睹的故事,纔會這麼有韻味兒吧!
陸小奉心裡想。
進到酒庫,Rose也已經換好了衣服。平時在酒庫她幾乎只穿一件寬鬆的大睡衣亂走,當然,她從不穿成這樣去營業區晃盪,那裡有經驗豐富的經理大鬍子Mike坐鎮,很少會出什麼亂子的。上次場子被砸是個例外……
見陸小奉來了,Rose問他,“雪兒,你會開車嗎?”
摸了摸兜裡的駕照,陸小奉有些心虛地說,“嗯,不過開得不是很熟。”……其實不是不熟,陸小奉自己是從來都沒開過車的,好在楓雪兒開過,陸小奉不知道到時會不會出什麼差錯。
“啊,會就好,我可不想別人知道我們去那裡。不熟也沒關係,好在我們去的地方距離這裡也不遠……”
說完,Rose拉着陸小奉就往外走。
一路上陸小奉覺得很好奇,聽Rose話裡的意思,要去的地方似乎是一個不方便被別人知道的所在,可她又偏偏還帶着自己去……這算什麼意思呢?難道在啥時候,自己一不留神成了她的親信……還是,她已經發現了什麼呢?
忐忑地出門上車,陸小奉手一握住方向盤,就知道開車這事兒自己絕對遊刃有餘。
說來也奇怪,陸小奉覺得楓雪兒的身體就是一個龐大的資源存儲基地,無論是戰鬥力,語言天賦,知識儲備,還是生存經驗,只要是她擁有的,只要在自己需要的時候,都可以隨時抽調出來……有了底子這麼強大的分身,再加上自己天生的那麼一點兒狡獪,陸小奉現在遇事變得越來越淡定了。
“Rose姐,咱們現在去哪呀?”陸小奉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轉頭問坐在他旁邊的Rose。
Rose一伸手打開車內的自動導航系統,然後對陸小奉說,“這裡有自動巡航,你按照原來設定的目的地行駛就可以……嗯,你開車吧,我想睡上一小會兒,小心些啊,到了叫醒我。”
說完Rose就閉上了眼睛,陸小奉覺得她長長的睫毛很漂亮。
嘟——
陸小奉開着Rose的座駕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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