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飛揚二人前來,關明催馬,“你可是來給我傳令的?”
“你願上陣?”
關明笑了,“大爺久不殺人了,寂寞的很,你可是來傳令的?”
趙飛揚故意避開話題道:“戰場兇險,你又非我部署,其實......”
此刻關明一聲哼,打斷他的話,“大爺在問你,可是來傳令的嗎?”
見此,趙飛揚心中安然,“關明聽令。”
“恩?啊!”
關明頓時肅穆,趙飛揚道:“令汝率部,即可奔赴西南方向會林處,務必與今日申時二刻前,掌控會林之地。”
“羅嗦!”
雖如此說,卻能看出他的興奮,就看關明此時把大刀一橫,招呼一聲便拍馬而去,那畫杆大刀在晨曦中寒光耀熠。
關明出戰後,趙飛揚即刻返回敵樓,着甲礪刃。
前沿處蘇恆已打開戰場,只待龔長林、關明成功,他便將親自督率中軍萬人,直撲敵軍戰線。
趙飛揚的部署,讓被圍困日久的蘇定方軍隊一夜間打開局面,對他們來講此爲大幸,可如此也震驚了敵方統帥。
暴亂伊始之帥,乃北地聞人錢羣,此人雖爲文士,卻心有大志,昔年曾五度上言當地官員,然不知爲何竟被定以亂政罪名流放北疆千里,去年年初方纔歸來。
本以爲此人將就此安穩下去,怎料一年之後竟揭起軒然大波!
錢羣坐定中軍,照他所定計劃,五日之後將強攻孤城,破蘇定方後,戰局孤城沿線,而後待到來年入秋,即衝擊疊關,劍指大梁內脈。
這一次他準備異常完善,趁大梁朝內局面混亂起兵,聯合匈奴,收買大梁枉法將領只爲了這一天。
而朝廷遣蘇定方率軍合計十一萬征討,他都沒有放在心裡,畢竟大梁外戚對蘇家的壓制以及枉法將帥的冷眼旁觀,這一切都足以讓他抵禦蘇定方,甚至破之。
怎料,原本一切如料想般順利,卻忽然殺出一個趙恪,寥寥數千前軍,加之尚未出現的三萬禁軍,竟生生攔住他的腳步,而且剛剛還傳來戰報,前方兩夾石被奪,前沿陣地多處潰退,而自己仰仗的匈奴騎兵,竟也不知爲何久久不肯發兵援戰。
這一切,竟都發生在剎那之間,他如何反應的過來?
“大帥!”
一武官此刻道:“大帥,我軍丟了兩夾石,尚不重要;只是匈奴人那邊,該當如何?”
錢羣寒聲,“我已派人四次請援,他們卻按兵不動,真氣煞人也!此等外族,終究不可相信。”
“話雖如此說,大帥還當小心纔是。”
“哦?”錢羣眉頭一挑,“將軍何意?”
“我只怕匈奴人非但不會援戰我軍,恐其還會再非常之時反咬咱們一口,那該如何是好?”
錢羣道:“我已許匈奴人金銀,便他們不肯出戰,只怕也不會倒戈相向吧?”
“事到如今,大帥當需小心。”看來這武官也非尋常人物,見識、眼界頗深,“大帥能許匈奴人金銀財帛,蘇定方、趙恪等人如何不能?況且大梁財力非我等可比,一旦他們聯繫匈奴人的話,只怕那些傢伙......唉!大帥還當早做決斷。”
錢羣默默不語,此時一名軍校闖入帳內。
“稟報大帥,我全前線西南防線被大梁軍士衝破,敵軍主將趙恪已親自率一萬精兵,殺入戰陣,我軍士氣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