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部笑了,“看來你是盯上這個位置了,對嘛?”
陳淵一笑,並未開口,其實他心中也早已預料到,估計結果同他阿伯說的差不多,可讓陳淵意外的是,這一次,陳兵部竟欣然答應了下來。
“淵兒,事已至此,雖然叔叔本不想讓你做到這個吃人的位置上,但現在對我陳家來說,已是非常之時;明日,我便保舉你接任韓直的位置,但你千萬記住,在其位謀其政,韓直是你的前車之鑑。”
陳淵眉頭一挑,看着自己的叔叔猶豫後道:“難道韓大人並非是因爲陳宜津而替家族做了犧牲嗎?”
“陳宜津之事雖然疾手,卻並不一定要自己人來頂罪;韓直揹着我挪用了五百萬銀子的公款,且竟違揹我的命令,爲趙恪運送的軍糧盡是黴變之物,此等之人不殺,留作何用?老夫已仁慈至極。”
“叔叔,若是論罪的話,韓大人也不過一死而已吧?”
陳淵試探性的問道。
而陳兵部此時卻冷笑起來,“一死而已?若是交由老夫論罪,當誅他全家;若落到程政允一派,只怕要他千刀萬剮也不無可能。”
“如此?”
陳兵部頷首,“老夫已說了,這是個吃人的位置,能然好人變壞,也能讓壞人變好,一切都看自己的選擇,淵兒既然你要做就要做好,明白嗎?”
陳淵頷首,表明了決心。
“如此最好。”陳兵部說,“那你就先回去,老夫這就草擬公文,明日轉呈陛下。”
“既如此,侄兒告退。”
陳淵要走,但此時兵部大人卻又叫住他道:“淵兒,你應該去做族兄那裡了吧?”
“啊?是。”
兵部大人淡笑起來,“無妨,去吧,你先回去。”
翌日晨曦,陳志斌的公文就已送到皇帝面前,看着這封舉薦,小皇帝不由面露笑容,對着身旁的程政允、蘇定方二人道:“看到了嗎,朕已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二位頷首,蘇定方說:“陛下,此事,臣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韓直代死,讓之前的罪案成爲無頭之案,此次陳淵若接替其位,陛下正可藉此提調司內一切公文覈對,如有問題,便可揮刀而用。”
程大人道:“真不虧上將軍,此謀再好不過。”
蘇定方搖頭,“老臣只是想到這裡,是否可行,尚未知曉,況且陛下一定有自己的看法老臣之言,只能權作參考而已。”
蘇定方頷首,“正是如此;前夕北方戡亂,南部之地雖未燃起戰火,然則虎視眈眈,臣以爲正好藉此機會,加強對其監管壓力,也免得日後再生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