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們背後是......”滿面鬍鬚的中年人說到這裡,話語頓時戛然而止。
“陸門主莫非是在說笑,我們四個不過是天火城裡的散修武者,跟慕容世家和東方世家可扯不上什麼關係。”面具青年說道。
“呵呵,你真當本門主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查不到?”陸梟輕蔑地瞥了那面具青年一眼,“你似乎忘記了,煉器師公會已經跟器門結成同盟,而他們如果想查幾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不是我看不起煉器師公會,他們就算想查我們的底細,最多隻能夠查到趙家的頭上。”面具青年滿臉的不屑,“我等四人,十幾年前就加入了趙家,成爲了趙家客卿長老。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執行趙家家主的命令。”
“是嗎?”陸梟邪魅一笑,“可是我怎麼聽說,你們四人好多年以前,就被慕容家給暗中收買了呢?”
“荒謬,我們四人對趙家忠心耿耿。”橫肉大漢怒斥道,“陸梟,你這是挑撥離間,更是對我們的污衊。”
“忠心耿耿?”高臺下傳來一個嗤之以鼻的話語聲,“四位這麼說,是把我趙家所有人都當成了傻瓜嗎?”
四人循着聲音看去,卻見趙靈槐充滿智慧的目光冰冷地盯着他們,一時間四人竟有些心慌意亂。
“靈槐長老,我們十幾年如一日,爲趙家辦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樣質疑我們,是不是太讓人寒心了?要是讓趙家其他客卿長老知道,趙家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恐怕不太好吧。”面具青年強自鎮定,有些色厲內茬地說道。
“你們的罪證,昨日我就已經公之於衆,而你們,也已經被家主剝奪了客卿長老的身份,現在的你們,已經不再代表趙家了。”
聽到趙靈槐這話,四人頓時紛紛變了臉色。一旦他們背信棄義,兩面三刀的名聲傳遍天火城,以後他們就再難在天火城裡混下去了。四人互望了一眼,默契的達成了一致。他們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讓陸梟身敗名裂,緊緊抱住慕容家的大腿。
“臥槽,無間道啊,這是。”
“嘿嘿,慕容家這波操作,厲害厲害。你以爲是趙家在跟你搞陽謀,其實是慕容家在跟你玩陰謀。有點東西啊。”
“突然覺得趙家好慘,自己的人沒幫自己辦事,可這鍋還得自己來背。”
圍觀羣衆簡直被慕容家這波操作驚呆了,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有人驚歎於慕容家的陰謀之深,但更多的人卻心生寒意,對慕容家這樣的行爲大加譴責。明明實力可以碾壓天火城幾乎九成九的勢力,居然還要這樣繞着彎的搞陰謀,不止是在力量上碾壓對方,還要在智商上碾壓對方,這樣就太過分了。
對於其他家族勢力而言,他們不由得懷疑起自己家族中的客卿長老,是不是也有慕容家安排的奸細。
“陸門主,你要的那些,我們做不了主。”面具青年陰沉着臉,冷冰冰地說。事到如今,再繼續狡辯也沒有意義了,他們只能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就讓能做主的人,出來說話。”
陸梟一聲獅子吼,音波如同雷霆,滾滾炸開,直指人羣中某兩個披着斗篷的傢伙。
轟隆一聲,先天罡氣自動激發護體,氣浪激散,周圍的人羣被強大的力量生生推開數米遠,如同割韭菜一般倒下,哀號慘叫。
“陸門主好手段。”兩人緩步走出,來到高臺前不遠處,拉下斗篷大大的兜帽,露出了真容,赫然是慕容家家主慕容恪和東方家家主東方樾。
慕容恪扭頭看向不遠處的趙靈槐,眼中充滿了欣賞之意。
“趙靈槐,不愧是趙家智囊,居然暗中與器門達成了合作,反過來算計我們慕容和東方兩大世家。不錯,很不錯。不如這樣,你脫離趙家,加入慕容世家如何?我慕容家掌上明珠,可允你一顆。”
“不必了,趙靈槐自認配不上慕容家的女子,我還是待在趙家這一畝三分地養養老比較好。”
“年輕人,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慕容恪笑容詭異。
“慕容兄,算了,人家不領你的情,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呢?”東方樾說道。
“也是。”慕容恪惋惜一笑,兩人同時看向高臺之上的陸梟。
“陸大師,我們終於見面了。”
“慕容恪,東方樾。”陸梟目光分別打量着兩人,神念掃過,兩人化神境巔峰的修爲暴露無遺。陸梟暗暗心驚,不愧是天火城四大煉器世家的家主,在煉器術精研至中級煉器大師的同時,還能將自身修爲提升到化神境巔峰,不簡單。要知道,煉器師公會會長和副會長四位中級煉器大師,也只有會長是化神境初期修爲,其他三位副會長都不過是通玄境中後期而已。這一對比,可見慕容恪和東方樾的天賦之可怕,家族實力之強大。
難怪煉器師公會連續三屆煉器大比墊底,四大世家聯合的力量,的確強得可怕,堪稱天火城第一啊。當然,這是沒有天火宗的情況下。
“不錯,是我們。”慕容恪表情極爲淡然。
“爲何要對付我器門?”
“陸大師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害怕我會在煉器大比中,把你們四大世家挑得人仰馬翻,顏面盡失?”陸梟嗤笑。
“哈哈哈,陸門主真是會說笑。在我們眼裡,你跟不跟煉器師公會聯手,都無所謂,反正最後的結果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我們只是太無聊,跟你玩玩而已。”
“好啊,既然想玩,那就陪本門主玩把大的如何?剛纔的條件,慕容家和東方家,敢不敢接受?”
“陸門主是不是太貪心了?器門以六家兵器鋪爲賭注,就想讓我們慕容和東方兩家各自拿出六間兵器鋪跟你對賭?”
“慕容家主想加條件?”陸梟嘴角一勾。心裡樂開了花,他兌換的那柄刀,砍個萬年玄鐵也能像砍瓜切菜一樣容易,慕容恪這完全是在送菜啊。
“當然,本家主,要賭你的命。”慕容恪目光瞬間銳利起來,“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陸梟頓時眼睛一眯。
“慕容恪,你太過分了。”元明玉呵斥,“煉器師本就不擅長戰鬥,你這不是賭命,是謀殺。”
“陸大師,不必答應他。”盧思遠生怕陸梟頭腦一熱,就答應了下來,連忙勸道。
“四大世家,品行越來越低劣了。”賈似道臉色陰沉似水,看向慕容恪的目光,恨不得要吃了對方一樣。
楊恭虎老眼閃過殺機,沒有說話。他相信,陸梟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好啊,那就請煉器師公會的諸位,還有所有在場的人做個見證。”
“什麼?他竟然,答應了。”衆人無比驚愕。
楊恭虎驟然扭頭看來,眼裡精光四射。
慕容恪和東方樾愣住了。這是他們未曾想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