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臉色大變,瞬間掠出大堂,來到廣場之上。臉色慘白的渡厄,靠坐在石階前,看到陸梟到來,才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來。
“門主。”
“你先不要說話。”陸梟一閃來到渡厄身邊,單膝跪地,一隻手搭在其手臂上,一縷真氣渡入體內,臉色隨之一變,心脈盡斷,渡厄能夠活着走回城主府,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門主,老衲幸不辱命。”
“門主,求求你,快想辦法救救渡厄大師。”周圍幾個守衛,齊齊跪地,一臉哀求地看着陸梟。
“城主,我們雖然是天刀宗弟子,但渡厄大師乃是佛門高僧,我等心中敬仰,不忍心看他就這樣身死道消。”
“是啊,求城主,救救渡厄大師。”
“諸位施主,不要爲難門主了,老衲心脈盡斷,已是必死無疑。”渡厄說完,看向陸梟,“門主天一閣大本營,在東城區懷德街街角一處院落之中,齊二爺背後,還有一個人在爲他出謀......出謀劃策,那人......那人叫......”
“渡厄大師。”衆人齊呼。
陸梟臉色陰沉,翻手間取出一枚丹藥,塞進渡厄口中。
“這枚五毒六蘊丹,本是劇毒丹藥,就算是煉虛境修士服下也必死無疑,但若是將死之人服下,則可以破而後立,經受劇毒熬煉之後,不僅能夠傷勢痊癒,還有一定的機率讓修爲更上一層樓,至於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你的意志力如何了。”
渡厄此時重傷昏迷,生機在飛快的消散,但最後殘留的一縷意識,仍是聽到了陸梟的話語,一時間強烈的求生慾望在心中膨脹起來。若能夠繼續苟活於人生,誰又願意就這樣撒手人寰?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多謝城主。”周圍的幾名守衛,都聽到了陸梟的話語,此時紛紛低頭拜謝。
“唰——”一道身影從屋頂落下,出現在陸梟身邊,看到躺在地上聲息全無的渡厄,臉色爲之一變。來人,正是城主府現在的護衛隊統領,天刀宗宗主聶靈。
“城主,渡厄大師他......”
“他死了,但本城主給他服下了一顆毒丹,如果他能夠扛過劇毒熬煉,說不定修爲能夠直追現在的我。”
“我相信渡厄大師,一定沒問題的。”聶靈看着這個昔日的對手,心裡暗暗爲其祈禱起來。
有一點陸梟並沒有告訴他們,那就是五毒六蘊丹雖然有破而後立的功效,但其毒性之烈連煉虛境修士也無法承受,渡厄大師扛過劇毒熬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當初抽獎得到這枚丹藥時,陸梟從系統那裡瞭解到,歷史上有幸以將死之軀服下此丹的有一百一十三人,成功者不過一人。
“把渡厄大師的屍身送進去,好生看管,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聶靈,你看好城主府,本城主要去殺人。”
陸梟充滿殺機的話語落下,一身鋼鐵戰甲瞬間籠罩全身,呼的破空而去。從城主府到百里弘毅棲身的院落,直線距離不過數裡,陸梟不到兩息的工夫就趕至院落上空。
神念霸道至極的掃過,陸梟完全沒有要隱藏自己的意思,然而這院落之中,已經人去樓空。他飛入庭院,很快就發現了百里弘烈留下的東西,一封書信,打開來看完,陸梟臉色忽的一變。
“赤龍昇天,太玄有難。”
那信上只有八個大字。陸梟衝入空中,俯瞰着整座陽城,心中第一次感到一絲驚疑不定的恐懼。
躲在齊家背後的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能夠如此瞭解他做過的事情,那信上的赤龍,若是與陸梟有關,就只可能是赤龍寨。太玄有難不難理解,可這赤龍昇天又是何意?
“太玄門的劫難,是否就在今日?”陸梟完全無法確定,如果他此刻趕回太玄門,卻又無法確定對方是不是在玩調虎離山的陰謀詭計。一時間,陸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賈維斯,能不能接收到太玄門監控飛球的信號?”陸梟只能寄希望於當初留在太玄門的監控小飛球了。
“信號連接建立中,檢測到傳輸信號,信號較弱,建議縮短傳輸距離,強化接收信號。”
陸梟無奈,果然沒有衛星人工智能馬克3號的諸多能力都受到了限制,他只能控制着鋼鐵戰衣,往靈丘山脈的方向飛去。
此時,靈丘山脈,天柱峰頂。
凌空虛度的紅色錦袍男人屈指一彈,一道熾烈的光虹飛出,太玄門、霸拳宗、金剛寺和天刀宗四大宗門最頂尖的高手,全面潰敗,紛紛吐血倒退。
他們十幾人,竟然無法接住那男人一招。
“果然不愧是煉虛境修士啊,這樣的手段,比門主更加強大。”一天刀宗通玄感嘆,眼裡升起了絕望之色。
此時,靈丘十峰已經被赤龍寨的大軍完全佔領,唯有集結了四宗精銳的天柱峰負隅頑抗,可隨着頂尖戰力的敗退,四宗弟子構建起來的防線也全面崩潰了。
喊殺聲震天,四宗弟子如何是那些亡命之徒的對手,交手纔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已經死傷慘重。整個天柱峰頂,到處都是猩紅的鮮血和破碎的屍體。
躺倒在地上的四宗高手互相對視了一眼,四宗徹底的完了。
凌空虛度的男人飛到他們面前,站在空中俯瞰着他們。男人眼神漠然,看起來年紀不過四十餘歲的樣子,散發出來的威壓讓四宗高手根本無法動彈。
“我問,你們答,如果有誰膽敢隱瞞,本寨主就讓一峰弟子,跟他陪葬。”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何無故攻擊靈丘十峰?”
天刀宗通玄話語才落,赤袍男子大手一揮,一道火焰瞬間將他淹沒,那通玄修士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燒成了灰燼。一時間,四宗弟子噤若寒蟬。赤袍男子出手不過兩次,但他們都感覺到了,他的修爲比陸梟更加可怕,更加的深不可測。
“現在是本寨主在向你們問話。沒有本寨主允許,隨意開口者,殺無赦。”霸道絕倫的話語,更讓衆人震懾,膽小者嚇得身體顫抖不已,如同篩糠。
峰頂所有人的反應都落在赤袍男人的眼中,他嘴角一勾,顯然對衆人的反應十分滿意,慢悠悠開口問道:“告訴我,誰是陸梟?”
原來是門主的仇家,衆人頓時明白了這些人爲何要攻打靈丘十峰。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赤袍男子可怕,但陸梟似乎也好不到那裡去。相比手段的詭異,陸梟似乎更勝一籌。
“呵呵,不想說,是吧,看來是殺的人還不夠多啊。”赤袍男子殘忍一笑,“天門峰,殺無赦。”
“遵命。”
聲音響徹靈丘,數百赤龍寨悍匪手起刀落,人頭滾滾。
“混蛋,你這個混蛋,有本事,衝我來。”天刀宗僅剩的通玄長老目眥欲裂。
“呼——”火焰光虹砸落,說話的天刀宗通玄化作了灰燼。天門峰本就是陸梟劃給天刀宗的棲身之地,天刀宗幾乎八成弟子都在峰上,這一殺,天刀宗幾近滅宗,難怪天刀宗通玄不顧生死,竟敢怒罵赤袍男子。
“下一次,如果還沒有人回答本寨主的問題,那就清一清紫竹峰的人頭。”
“魔鬼,你這個魔鬼。”了空渾身金光閃爍,可他受傷太重,就算向強行出手,也根本無法調動體內的力量。
“和尚,你這麼激動,莫非紫竹峰是你們佛門弟子?”男人笑眯眯地盯着他:“你來告訴我,陸梟,在哪裡?”
“殺了我吧,你殺了我。”了空咆哮。
“可惜,回到錯誤。”男人目光一寒,“殺。”爆音如同驚雷,數百刀光一閃,鮮血匯成河流。金剛寺,同樣幾近滅宗。
......
“殺。”
......
“殺。”
......
“殺。”
這一日,靈丘十峰被赤龍寨悍匪殺破了膽,整整六峰弟子,足足數千人被砍了腦袋。真真是人頭滾滾,血流成河。陸梟征服四宗,積累下來的家底,在這一日,折損過半,真正的是元氣大傷。
而現在的他,對靈丘十峰的情況,還一無所知。
“你們,耗盡了本寨主的耐心,本寨主最後問一次。陸梟,在哪?”
“我說,我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一個霸拳宗弟子徹底被嚇破了膽,黃水順着褲腳往下流,他手腳並用爬向赤袍男子。
霸拳宗衆人怒目而視,通玄長老暴喝:“郭毅,你這個叛徒,老夫殺了你。”
然而那名叫郭毅的弟子,還沒有爬到赤袍男子身邊,就被一道火焰淹沒。
“抱歉,本寨主問的人不是你。”他看向霸拳宗通玄長老,“告訴我,陸梟,在哪?”
沉默,所有人,以沉默迴應。
“爲什麼呢?陸梟明明對你們四大宗門出手,殺了你們多少弟子和長老,現在本債主可以幫你們報仇了,你們反而要護着他?不願意透露他的行蹤?”男子不解地看着所有人,“你們這些人,是不是都被打傻了?”
“呵呵,既然你們找死,那就怪不得本寨主了。”
“給我殺。”
暴喝響徹靈丘十峰,數千柄刀高高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