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道:“什麼任務?”
風衣男子道:“對我們威脅極大的那個男人,名字叫做錢如懷,他剛剛抓走了孟芸和思諾,這個錢如懷1,能量真的很大,他還是世界排名第三的超級偵探,說過的事情,從來不會食言,現在整個darker內部人心惶惶,都擔心會被抓到。”
薛天已經跟交過手了,想起睿智深邃的眼眸,他的心中便打了個突突,確實是一位極其強大的對手啊,就連他面對的時候,都感到極大的壓力,其他的darker成員對錢如懷的恐懼只怕更深。
風衣男子道:“你去殺死,然後假裝和他同歸於盡,就可以以darker的身份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然後你可以用新的身份開始無憂無慮的生活,這樣darker不但不會解散,反而會變得更加強大,你也會獲得永久的解放。”
薛天用力握緊了身前的欄杆,殺死?他能做到嗎?世界排名第三的超級偵探,豈是那麼容易殺死的?
薛天道:“錢如懷犯了什麼罪,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嗎?”
風衣男子搖了搖頭道:“沒有。”
薛天道:“那我以什麼理由殺死他?僅僅是因爲他威脅了darker成員嗎?”
風衣男子道:“他不僅威脅了darker,他還威脅了你吧,否則你爲何如此迫不及待的越獄?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是用宋佳威脅你吧?”
薛天沉默了下去。
風衣男子道:“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出,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他今天沒有對宋佳出手,但明天呢?不把他除掉,你就會永遠生活在他可能會傷害宋佳的恐懼之中。”
薛天搖了搖頭道:“他是一個偵探,不是一個罪犯,他沒有傷害宋佳的理由。”
風衣男子道:“你就是他傷害宋佳的理由,他一天不抓到你,就永遠不會善罷甘休,你逃的越遠,越會令他惱羞成怒,到那時候,你以爲他還會不傷害宋佳嗎?”
薛天的心顫抖了一下,他對宋佳的感情實在太深了,生怕宋佳受到絲毫的傷害,在這種心情下,他覺得風衣男子說的不無道理,以那種視衆生爲芻狗的漠然心態,他有一天若想傷害宋佳,實施起來那肯定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薛天再次拿出瞭望遠鏡,透過鏡片,看到窗邊的宋佳小心翼翼的摘掉了臉上的墨鏡,驚喜萬分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薛天真的希望,永遠不要有人傷害她,讓她永遠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風衣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跟宋佳,不會有結果的,殺了之後,你就遠走高飛吧,忘記這裡的一切,開始新的生活。”
薛天陷入良久的沉默,終於點了點頭。
傍晚,離開了*局,對跟在身旁的kiko說道:“kiko,你先回去,我要去見一個朋友,不方便帶着你。”
kiko顯得有些失落,卻還是很懂事的點了點頭道:“好吧,那你趕緊回來,我在酒店等你。”
kiko走後,便向陸飄飄的家走去,他已經向羅飛問清了陸飄飄家的位置,知道宋佳也住在陸飄飄家。
來到陸飄飄家的樓下,一眼就看到了留戀窗外景色的目不轉睛的宋佳,她身穿白色的連衣裙,身旁放着一把小提琴,美眸中充滿了憧憬與希望,還有一絲惆悵。
露出一絲笑容,雖說他早已練就了視萬物爲芻狗的漠然心態,但是這並不說明他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渣,相反,他從不濫殺無辜,經歷了太多,他對這世界反而多了幾分寬容,對美女更是如此。
當時他威脅薛天的時候確實說過會傷害宋佳,但那不過是說說而已,是一種達成目的的手段,說與做畢竟是兩回事。
但是……可能有人會真的相信呢……
錢如懷的目光從宋佳的臉上離開,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根據他的猜測,越獄之後的薛天第一個要見的人,肯定就是宋佳,也許現在,薛天就藏在某個不爲人知的角落裡,遠遠的注視着宋佳,那麼,他在哪裡呢?
最終鎖定了對面的一棟居民樓,想要觀察宋佳卻又不被宋佳發現,對面那棟樓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對面那棟樓上一個一個的窗戶,他的目力很好,不需要望遠鏡就可以看到極遙遠處的景物。
樓上的薛天用力握緊了雙拳,此時他正在觀察的這棟樓的四樓,原想明天再履行和風衣男子的諾言去殺掉,沒想到反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順着這種感覺望去就看到了嶄新窗簾後薛天的眼睛,薛天毫無畏懼的和對視着,眼眸中出現了幾分冷漠的殺意。
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的嘴脣微微動了動,似乎說了幾個字,但隔着遙遠的距離,薛天當然聽不到。
但薛天曾經跟師父學過脣語,他還是看出了的意思,說的是:“跑吧,蟲子。”
薛天目光一寒,知道今天的這一戰,已經在所難免了。
他將窗簾完全拉緊,把的目光徹底隔絕在窗簾之外,然後他轉過身,從行李箱中取出一把手槍,別在腰後,又取出一把軍刺,同樣別在腰後。
然後他將一柄餵了毒的匕首拿在手上,活動了一下肌肉,悄悄打開門走了出去,潛伏在三樓林飛必經之路的樓梯上,打算給一個出其不意的教訓。
作爲一名殺手,薛天也是很少心慈手軟的,儘管他十分欣賞,但是在你死我活的情況之下,他絕對不會有丁點的仁慈之念,務必確保自己能又快又狠的殺死。
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了,薛天已經完全屏住了呼吸,他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匕首。
終於,錢如懷的身影出現在拐角之處,這個國際鼎鼎有名的超級偵探,渾身上下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身前身後空門大開,在薛天這種殺手看來,簡直充滿了破綻,任何一個破綻能都輕易奪去他的性命。
薛天手中的匕首無聲無息的落下,目標正是的後頸的脊椎,他有多年殺人的經驗,憑感覺已經判斷出,這一刀錯不了,絕對會讓一擊斃命。
殊不知早已經洞悉了他的一切,何其強大,在這個世界乃是大宗師級別的存在,五感敏銳至極,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難以逃過他的耳目,薛天這樣一個大活人藏在樓梯上,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在薛天一刀刺下來的時候,錢如懷的身體宛如凌波微步一般的滑了出去,從薛天刀下逃脫。
薛天感到幾分驚訝,可是時間不容許他有太多的雜念,一擊不成,他必須立刻轉變方案,從腰後掏出手槍,砰的一槍向射去。
他的槍法也是極棒,子彈的目標正是的心臟,這一槍只要打中,必死無疑,可是經歷了剛纔從刀下死裡逃生那一幕,不知爲何,薛天覺得似乎還有可能逃脫,他沒有絲毫遲疑,又是砰砰砰幾槍射出,前幾槍都是射向心臟,最後一槍射向了的眉心。
沒有用什麼花哨的技法躲避,護體真氣已經將所有的子彈通通擋下,他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露出一絲笑意,頗有些貓戲老鼠的意思,薛天和他鬥是以卵擊石,而他如果想對付薛天,則是降維打擊。
薛天驚駭的睜大了眼睛,此時才明白這個世界排名第三的超級偵探其實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是他完全惹不起的角色,他迅速放棄了殺死的想法,因爲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只能跑了!
薛天轉身向樓下跑去,作爲大名鼎鼎的darker,很少有人能讓他落荒而逃,以前只有一個羅飛能做到,現在則又多了一個。
“薛天,你的劇情結束了,去領盒飯吧,你打算怎麼死?”並沒有急於追擊,而是站在原地沒動笑問道。
薛天頭也不回的向樓下狂奔,終於他來到了一樓,聽到身後沒有追來,他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有些詫異,他沒有停住腳步的意思,繼續處於狂奔的狀態之中。
“再跑我就開槍了。”錢如懷的聲音遠遠傳來。
薛天沒有在意,繼續向外跑去,然而在他即將衝出大樓的那一刻,一顆子彈突然彪射而來,洞穿了他的頭顱。
薛天的身軀重重倒了下去。
從樓上慢慢走下來,收起了手中的手槍,他俯下身來,測了測薛天的脈搏,發現他已經死了。
合上了他的眼睛。
給羅飛打了電話,告訴他薛天已經死了,不多時,包括羅飛在內的darker專案組的成員全部到齊,看到曾經追捕了數年的對手此時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專案組的成員們本來應該高興的,可是卻高興不起來,只是感到非常的感慨。
警察將薛天的屍體帶走,羅飛的目光望向,錢如懷知道,他在等自己給他一個解釋。
聳了聳肩道:“他拒不接受逮捕,企圖逃跑,無奈我只能把他擊斃。”
羅飛嘆了口氣。
回到,在審訊室中見到了孟芸,開門見山道:“薛天已經死了。”
孟芸已經從其他警察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她既悲傷又憤怒的盯着道:“是你殺了他!”
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樣。”
孟芸道:“爲什麼?他犯了罪,你把他抓起來就好了,爲什麼要殺他?”
錢如懷道:“要問爲什麼,這就說來話長了,不如我們先來說說,他爲什麼要犯罪呢?”
孟芸垂下頭去,雖然薛天死在了的手中,但是孟芸卻沒法恨,因爲代表的是法律,薛天犯了法,他罪有應得。
錢如懷道:“薛天雖然死了,但是darker還沒死,darker的新領袖到底是誰,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孟芸道:“我說過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錢如懷道:“薛天死之前告訴我,他十分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如果時光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會成爲darker,而只願做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他說多年以來,他所堅持的理想完全是個笑話,就算他懲罰了一部分罪惡,卻又有更多的罪惡冒了出來,而且濫用私刑,這本身就是一種罪惡。冤冤相報何時了,以牙還牙,以惡報惡,這種循環何時是個盡頭?”
這番話是的杜撰,薛天並沒有說過這種話,但是猜測,薛天心中未必沒有這樣想過,這時候他以薛天的名義將這番話說出來,也許可以打動孟芸,冤冤相報何時了,孟芸心中恐怕同樣也有這個疑問吧。
孟芸沉默了下去,她並沒有懷疑話的真假,在她看來,這種大偵探應該是不會說謊的,而且是薛天死前最後一個接觸的人,薛天說了什麼,也確實只有說道。
“連薛天這種強者,都已經對darker的宗旨感到質疑了嗎?”孟芸心中這樣想道。
錢如懷道:“薛天還說,現在的darker,已經不是以前他所認識的那個darker了,人越多,雜念也就越多,隊伍就越不好帶,他猜測,darker很快就會變得面目全非,最後與曾經的信仰背道而馳,他甚至擔心,以後的darker會變成一個恐怖組織,人們談起darker,不再是奉爲英雄,而是會恨之入骨!”
這番話再次說到了孟芸心裡,她就曾經有過這種擔心,她沒有像薛天一樣被關進牢裡,她一直處於darker內部,所以她對darker這段時間的變化,有着深刻的體會,那些陌生的聰明的新面孔聚在一起,狂熱而興奮的討論着他們可以以darker之名做什麼事情,那些事情無一不是大膽而瘋狂的,darker以前那些不成文的規矩,都被他們拋在了腦後。
錢如懷道:“如果你不想看到darker的名聲毀掉,最好現在就把新領袖的名字告訴我,我會在他們將darker的名聲搞臭以前,把他們通通抓捕歸案。”
孟芸終於被說服了,她喝了口水,開始交代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他叫吳痕,曾經是一個特種兵,後來一次執行任務失敗,他的思想很激進也很危險,同時又心狠手辣,他加入darker之後,殺人數甚至很快超越了薛天,成爲darker內部說一不二的二把手,權力僅次於薛天。”
孟芸繼續道:“薛天入獄之後,他更是一手把持了darker,招攬了大批天才加入darker,他招人不看人品,只看重本事,只要有本事,就可以成爲darker的一員。如今darker內部各行各業的天才,加起來已經有數百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