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就這樣對視了幾秒,葉子揚突然開了口,他說:“你就這麼討厭我,就這麼不願意給我生孩子。”
生孩子?
我從來沒想過。
我看着他泛着痛苦、煩躁、失落、彷徨、頹敗的神色,心突然揪的厲害,我嚥了咽口水,想開口解釋些什麼,才發現千言萬語我竟無一句辯解的話可說,也許葉子揚說的都對,我討厭他,討厭他破壞了我和葉昶的愛情,因此潛意識裡我也不願意爲他生孩子。
葉子揚的手還在流血,甚至都滴到了我的衣服上。看着衣服上觸目驚心的紅色,心裡的揪痛莫名的深了一些,我看着他嚥了咽口水,語氣溫和帶着幾分肯求道:“你先包一下手吧!”
葉子揚目光陰沉定定的看着我,好一會他才自嘲的冷笑一聲,臉上的神色難看至極,他說:“韓初心,你好樣的。”
葉子揚的話和臉上的神色,讓我莫名心頭一緊,呆泄的看着他,心裡涌出一絲酸澀。
直到葉子揚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心頭的酸澀還沒有散開,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接連幾天葉子揚都沒有回過別墅,更沒有打過一個電話給我,這樣的相處模式似乎已經成了我們結婚後的常態。
只是,這一次我的內心卻是無比的煎熬,每到夜深人靜時葉子揚那張憤怒的面孔便出來騷擾着我,另我無法入睡。
我覺得我是病了,而且還是病入膏肓那種。這樣的日子不一直都是我婚前期待,婚後努力嚮往的嗎?怎麼會失落?怎麼會煩躁?
難道我潛意識裡希望葉子揚回來?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趕走這一可怕的想法。
到了晚上下班,我又去了王小象的酒吧。其實對於喝酒我已經沒什麼興趣,找王小象聊天?更是不可能,至從出賣了我以後,王小象和張中宴的關係似乎變得更爲親密,我經常在酒吧坐一個晚上,也未見到王小象的身影,酒吧的服務生,告訴我,他們的老闆和一個大帥哥出去約會了。
大帥哥?我苦澀的勾了勾脣角,張中宴哪裡帥?和葉子揚一比簡直弱爆了好不好,也就王小象那個沒眼光的女人會看上他。
一想到葉子揚心裡的酸澀便一下子涌了出來,人有的時候特別會自欺欺人,就比如現在的我,不敢承認,但是內心深處我是渴望能見到葉子揚的,哪怕他對我是冷嘲熱諷的態度也比這樣避而不見的要好。
一個人喝了點酒,不是很多。至從在酒吧出了兩次事後,我也變得聰明瞭,每次都不會喝的太多,只是淺嘗輒止。
從王小象的酒吧出來後,一個人開着車漫無目的的晃盪在a市的深夜,直到車停在一處宏偉的建築物前,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我竟然把車開到了利嘉集團。
煩躁的趴在方向盤上好一會,纔有勇氣從車上走下來,仰頭看着眼前聳入雲端的高大建築物,咬了咬脣,葉子揚會在裡面嗎?
他不回別墅住的日子,都住在哪裡?是公司還是酒店或者是某個女人的牀上。
一想到葉子揚可能會住到另一個女人的牀上,和另一個女人同牀共枕,我的內心深處竟會生出一絲意味不明的憤怒,煩躁,不甘。
這種妻子在乎丈夫的想法一出來,我覺得我真是瘋了。趕緊拉開車門上了車,一腳油門把車子開回了別墅。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第二天整個早上,我都有些心神不寧,右眼皮更是跳得厲害,連開管理例會都只是敷衍的說了兩句,各部門主管彙報的工作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wωω⊕ttκan⊕C 〇
好不容易熬完了會議,剛到辦公室,還沒來的急讓助理送杯咖啡進來,韓初舞就扭着纖細的腰,一搖一晃的走了進來,看見我暗淡的神色,她勾起脣角笑的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我的頹敗的神色瞬間嚴肅起來,腰背挺得僵直,一雙水眸鄙夷的看向韓初舞,說:“王玉潔可真是失敗,教出來的女兒連最基本的教養都沒有嗎?”
我的話說的嚴厲,韓初舞聽了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不過只是幾秒鐘,她便再次揚起一抹極其嘲諷的笑容看着我,晃了晃手中的雜誌,說:“把在小三那裡受的氣都撒在下屬身上,韓總,”韓初舞說着,就俯身趴在我的桌子上,一雙美眸裡滿滿的嘲諷、幸災樂禍,她說:“你可真有教養?”
我看向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小三,我呵呵冷笑兩聲,諷刺的說:“你說的對也不對,我的確在王玉潔那個老小三身上受了些氣,不過我還不至於無能的在你這個小三的女兒身上撒。”
我當然知道韓初舞說的不可能是王玉潔,雖然她沒有多聰明但是還不至於笨到拿她媽來挖苦我。但是我就要凡事都把王玉潔扯上,來膈應韓初舞,誰讓她無聊來惹我的。
韓初舞聽我說完,臉色一下子變得五彩繽紛,先紅後青再黑。
我得意、不屑的睥睨着她,笑看她臉上變幻的色彩。
韓初舞氣的胸口起伏不定,纖細的手指緊緊握住雜誌,惱恨的看了我好一會,才扯了抹笑容,把雜誌扔在我的桌子上,嘲諷的說:“我還以爲你有多厲害?”她看着我鄙視的上下掃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嫁過去一個多月,就被人玩膩了。”她搖着腦袋嘖嘖兩聲,“韓初心我等着看你被葉子揚甩了以後還怎麼猖狂。”說着把雜誌扔在我的桌子上,轉身留給我一個華麗的背影,高傲的腰桿挺着直直的,高跟鞋踏在地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我一直坐在座位上,挺直腰背,脣角掛着抹無所謂的笑容,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現在心裡有多麼煩躁和不安,直到門被韓初舞“啪”的一聲關了上,我才疲憊的一下子靠在了椅子上。
眼角的餘光不期而然的落在韓初舞丟下的雜誌上,那麼大的一張圖片我想裝作看不見都難,我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圖片上,我認識那輛suv,是葉子揚的座駕沒錯,而那個身材挺拔,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雖然晚上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一眼就認出那是葉子揚沒錯。
圖片上,他正和一個女人站在車前擁吻,那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娛樂圈的新一代當家小花旦,莫苒。
我目光渙散的盯着眼前的雜誌,心裡居然害怕葉子揚會跟我離婚。
以前我特別想讓葉子揚提出和我離婚,那樣我就可以繼續糾纏葉昶,想盡辦法讓葉昶回心轉意,可是現在,不知道爲什麼,我害怕,十分害怕葉子揚會和我提離婚,因爲這場婚姻從來不是我主權,只要葉子揚提我就要無條件的接受。
我煩躁的閉上眼睛,怎麼想也想不通,我的內心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也許,我不是怕葉子揚和我離婚,而是像韓初舞說的那樣,我怕葉子揚和我離婚後,我便沒有了靠山,我怕沒有葉子揚這個靠山,韓德越開始不重視我,王玉潔開始欺負我,甚至連在遠安工作都會變得舉步維艱。
對,一定是這樣的。
一整天的煩躁,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時間,剛到停車場,電話便響了起來,看着屏幕上那一連串的陌生號碼,心情不佳的我直接按了掛斷鍵,剛掛斷電話又響了起來,我坐在車裡還沒發動車子,看着已經掛斷過一次的電話號,愣了一會,煩躁的接了起來,“喂!哪位?”
電話那端愣了一下,可能沒想到我說話的語氣是這般的不耐煩,不過只是幾秒的時間對方溫柔細膩的聲音,便傳了起來,不用看人,就知道電話那端一定是一個溫柔甜膩善解人意的女子。
“你好,請問是韓初心嗎?”
我愣了一秒,對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吁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平靜道:“我是,你是?”
“我是莫苒,葉子揚的女朋友。”對方溫柔細膩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
我整個人都是一怔,脣角立即揚起一抹冷笑,“莫小姐?”我特意加重小姐兩個字,我說:“不知道莫小姐給我打電話有什麼指教?”我聲音裡的嘲諷不難聽出我對她的不屑一顧和厭惡。
莫苒不虧是演戲的,聽見我極其嘲諷的聲音,還能全然的不動聲色,她語氣依然平靜,聲音細膩,她說:“我想和你談談?不知道韓小姐有時間嗎?”
談談?呵呵!
現在的小三都這麼張狂嗎?莫苒真是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觀。
我語氣鄙夷的說:“談談?我不知道我和莫小姐有什麼好談的?”
“韓小姐,別生氣。是子揚想讓我找你談談,如果你今天晚上沒有時間,那麼明天我可以到你公司去找你。”
呵呵!威脅我?
我怕你嘍!
“好啊!莫小姐明天可以到我公司來找我,要不要我順便再請兩個記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