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雁完全不理解都那麼多年過去了,張毅怎麼還會因爲她而做出那樣看起來很傻的事情。蘇雁想着真心覺得自己是個禍害,蘇雁其實也很無辜,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性格有時候還很奇怪。
蘇雁和張毅最近的聯繫也不過是過年的時候互發節日祝福,那時候她在父母身邊思念着陸彥。陸彥本想跟着蘇雁一起回去的,但是被蘇雁嚴詞拒絕,於是蘇雁在寒冷的夜晚自作自受地陽臺上思念着陸彥跟陸彥發着短信。那時候,不過是在和陸彥聊天的中途隨意地問候了一句張毅。
蘇雁突然覺得自己好生無情,無論是對張毅還是對洛正陽都是這樣。當年有了洛正陽,蘇雁沒有給對自己很有好感的張毅任何機會。現在的蘇雁有了陸彥,也將洛正陽徹底地放在了回憶裡。
蘇雁想起張霖的話長長嘆了口氣,她不知不覺間竟是壞了別人的姻緣。蘇雁當年也曾動過心,蘇雁不會否認自己的花心,但是她分得清什麼纔是她最想要的,那時候的她確信洛正陽纔是她的歸宿所以對張毅從來都是當朋友,從張毅對她表示出明顯好感的時候她就說了她喜歡洛正陽並且只會喜歡洛正陽。
蘇雁現在想來真的是很諷刺的一件事情,那時候覺得只會永遠在洛正陽身邊拒絕了張毅,如今有了陸彥她竟是把洛正陽徹底放下了。蘇雁覺得她的感情有些廉價,蘇雁有些迷茫,蘇雁思索着她的感情觀是不是哪裡出了錯。
蘇雁坐在長椅上,捧着一杯奶茶,思索着,懷疑着,愧疚着。
蘇雁是大一下的時候認識張毅的。那天的天色變得很快,蘇雁上課的時候就發現天色暗得不成樣子了,外面果然已經下起來大雨。蘇雁的手機早就沒有電了,蘇雁想找室友或者洛正陽救場都沒辦法,此時可以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蘇雁帶上帽子就往外面衝,一個男生拉住了她,“我們一起走吧,我送你。”
這突如其來的救星就是張毅,蘇雁擡起頭看着張毅整個人都愣了半秒,然後笑了開來連忙說着感謝。教學樓到宿舍那短短的路程卻是那樣漫長,雨很大,兩人並不認識,一路無言,零碎的話也不過是互相問了年級和姓名,蘇雁作爲禮貌問了張毅的電話說是一定要請張毅吃飯道謝。
再後來,就是兩人一起吃飯漸漸熟悉了起來。洛正陽參加比賽有固定的隊伍,蘇雁也不好意思去划水佔別人的便宜,所以每次參加比賽都是這裡湊那裡湊。後來張毅知道蘇雁想參加比賽卻苦於沒有一個好的隊伍並且屢屢受挫的時候就邀請了蘇雁去她的團隊,蘇雁含蓄了幾句之後歡歡喜喜地加入了他們的團隊。
蘇雁一直很感謝張毅,蘇雁甚至覺得張毅就是她的救星。張毅給了蘇雁很多幫助很多引導,蘇雁從張毅那裡學到了很多的東西。蘇雁一直把張毅當成自己很好的朋友,只是蘇雁沒有想到張毅會喜歡她,喜歡她這個並不算出色的女生。
張毅對她說喜歡的時候,蘇雁真的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那是在他們拿到一個比賽的第二名之後的聚餐之後。那一天也是突然下起了雨,粗心大意的蘇雁也是沒有帶傘,於是告別了其他人張毅一個人送蘇雁回女生寢室。兩人在雨中前行着的時候,張毅突然對她說出了喜歡。
蘇雁腳步一滯,不可思議地看着張毅,最後低下頭說了抱歉,然後突然跑進雨裡自己跑回了寢室,張毅並沒有追上來。只是後來,張毅仍舊對她很好,告訴她不想她爲難,只是說如果她改變了主意他回一直在她的身後。
再後來,張毅畢業了工作了兩人再也沒有見面了,只是逢年過節偶爾想起發一條祝福短信。蘇雁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那樣無私無畏不求回報的感情,她甚至以爲張毅早就對她沒有感情了。
蘇雁一直以爲自己對洛正陽的容忍洛正陽對自己的寵溺就已經是感情的極致了,原來她竟然如同無數偶像劇無數言情小說中的女主角一樣,有着一個男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癡癡等她轉身。她從來都不知道有人在等,她早欠下了這樣一段還不起的情債。
男男女女的感情在蘇雁看來愛的時候愛得死去活來都是有可能的,但是一旦分開那份感情總會慢慢消失。蘇雁確信她和張毅之間並沒有過愛情,一個人的感情不叫愛情。沒有迴應的感情不過是顧影自憐,一個人的感情變成了執念之後產生的一切負累已經不能算作是因爲喜歡了。
蘇雁覺得張毅挺傻的,蘇雁沒有想過張毅會這樣傻。
蘇雁喝着奶茶,眯着眼看了下明媚得有些熱烈的太陽,然後站起身扔掉空掉的奶茶塑料杯。
蘇雁沒有什麼好的處理方法,她選擇假裝不知道。蘇雁不可能跑去和張毅說她已經有了固定的男朋友就快結婚了要張毅死了心好好過日子。張毅和她這麼長時間沒有聯繫了,蘇雁如果就這樣冒冒失失地去找張毅和神經病無異。她沒有任何立場去幹預張毅的生活張毅的決定,她能做的她都做了,她拒絕過了解釋過了剩下的就都是張毅自己的事情了。
蘇雁去取了錢回了家,蘇雁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閒了下來,看着亂糟糟的房間便開始收拾了起來。掃地拖地擦桌子洗衣服,陸彥回到家的時候看到房間裡比平時乾淨不少驚嚇不小。
“看來你今天心情真的挺不錯的。”陸彥看着在晾衣服的蘇雁說道。
蘇雁回過頭放下手中的晾衣架,看着陸彥笑道,“想好吃什麼了嗎?”
“吃上次我們去的那家火鍋店吧。”陸彥挽了挽袖子去幫蘇雁的忙。
蘇雁也樂得陸彥接過手,她忙了一下午也有些累了,“好吧,你把衣服晾了,我去換件衣服。”
蘇雁把東西全部交給陸彥便穿着她的維尼熊拖鞋去了臥室。陸彥挑了挑眉頭認命地晾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