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底層研究室中,上演着一幕幕血腥的畫面,一個個玻璃保溫箱被擊碎,一隻只小白鼠被咬的血肉模糊……
此時,在地下研究室的二層,老林摘下眼鏡,從工作臺邊站起身來,準備回到地上去休息。忽然底層研究室傳來一陣急促的警報聲。
“什麼情況?”老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立即進入研究室的獨立電梯之中,來到底層。
電源開啓,燈光照亮了整個研究室,這裡一個人都沒有。老林關閉了警報器,研究室立即恢復了安靜。老林疑惑地向四周看看,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搞什麼?難道是警報器出問題了?”老林嘴裡嘟囔着,走到玻璃牆前,打開了實驗體存放室的燈。
“啊……”老林發出一聲驚叫,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玻璃牆另一邊的場景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存放室中,到處都是散落的動物屍體和各種紅色、綠色的液體,今天剛剛帶回研究室的25號實驗體,也就是嚴是非,赤身裸體地躺在地上,不停地掙扎翻滾着,彷彿是遭受了什麼無法忍受的痛苦。
老林漸漸緩過神來,他眼中的驚恐消失,隨後眼神變得熾熱起來,整個人趴在玻璃牆前觀察着裡面的嚴是非。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但是並不是因爲驚恐,而是因爲過於激動。
“這應該是x1發生變異了。”老林有些神經質地自言自語道,“哈哈,這項研究終於有新的進展了。”
漸漸地,嚴是非安靜了下來,整個人躺在地上不再動彈。老林繼續觀察了一會。再也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
“這就結束了?”老林嘴裡嘟囔着,“不行,得把其他人叫回來,必須第一時間採取血液樣本。”
老林趕緊轉身,就要去通知其他研究員。可是就在他剛剛轉過身形的那一刻,嚴是非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
此時的嚴是非雙眼通紅,沒有一絲神采。他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然後整個身子前衝。一下子撞在了玻璃牆上。
“嘭,譁……”巨大的響聲從老林身後傳來,他趕緊回頭查看。可是還沒有看到什麼,就被一個黑影撲倒,接着脖子上傳來血肉撕裂的疼痛。
“啊……”
老林倒在地上不停掙扎,一腳踢在了嚴是非的肚子上。兩人瞬間脫離。重獲自由的老林,立即站起身向電梯跑去。可是嚴是非不依不饒地又撲了上來。看到身後追過來的“野獸”,老林只好放棄去開電梯門,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逃跑。就這樣兩人在研究室的各種儀器之間玩起了追逐大戰。
嚴是非的頭腦不清醒,但是行動卻相當敏捷。幾個呼吸間,便再次將老林撲倒。不過這一次老林有了防備,雙手架住了他的脖子。防止自己再次被咬。兩人就這樣僵持幾分鐘,老林拼盡全力將嚴是非推開。接着一頭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頓時老林的頭上鮮血直流,而嚴是非則一下子陷入了昏迷。
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會,老林艱難地站起身,來到研究室的一角。從急救藥箱取出酒精、紗布,他簡單地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然後又來到實驗臺前取出一支注射器。
“小夥子,別怪我,自從你感染x1病毒的那一刻起,你的生命就已經沒有了意義。”老林對着暈倒的嚴是非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從他的手臂上抽取了一管血液,轉身走進了地下研究室的電梯。
重新回到自己的研究室中,老林立即將嚴是非的血液分成幾份,注射進工作臺上的玻璃試管中。將這些血液標本放入冷凍櫃中之後,他立即又取出一個標有“t1”字樣的試管,抽出裡面的液體注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做好這一切,他拿出一份嚴是非的血液樣本,放入一臺實驗儀器,然後整個人便投入到研究工作中去了。
漸漸地,老林的意識開始模糊,雙手開始顫抖。他不停地舔着自己的嘴脣,眼白中的血絲越來越多。
“x1的感染速度怎麼這麼快了?”老林趕緊又給自己注射了一支t1,漸漸恢復正常。
可是沒過十分鐘,口乾舌燥的感覺再次來襲。可是研究正到了關鍵時刻,他並沒有停下來。
許久之後,正在工作的老林忽然站起身,衝到冷凍櫃前打破玻璃門,將裡面存放的血袋、試管統統倒出來,開始吸食血液。
鮮紅的血液沾滿老林的嘴角,人類的意識思維漸漸恢復,他看着滿地狼藉,癱坐在地上,內心恐懼。
“不行,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否則我就會成爲下一個實驗體。”
想到這裡,老林立即站起身,來到實驗室一角取出一個便攜式冷凍箱將僅剩的一支血液樣本,和剩餘的ti藥劑裝了進去。收好自己的研究記錄,他打開地下研究室的門,趁着夜色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地下室的門再次開啓,兩名年輕的研究員走了進來。
“婉兒,明天咱倆就可以休假了,跟我回家一趟吧。”
“我不,我都好久沒回自己家了,你……啊……”
名叫婉兒的女研究員,忽然看到滿地的血跡,忍不住驚聲尖叫起來。此時研究室的門打開,衆多準備開始工作的研究員被這聲尖叫嚇了一跳。
所有人聚到這裡,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李婷,趕緊通知老林和雲工,告訴他們這裡的情況。小劉,點驗損失。王峰、顧浩,你們兩個跟我到底層研究室去看看。”
“是,馮處長。”
一名中年研究員迅速下達了幾條命令,然後帶着兩個走進了研究室的獨立電梯。
電梯門打開的一剎那,三個人還沒有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兩個黑影衝進了電梯。
“啊……”顧浩發出一聲慘叫。一隻渾身血肉模糊的獵狗撲在他的身上,死死咬住他的脖頸。
“快,快離開這裡。”劉處長被眼前的一幕下的魂不附體,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電梯的上行鍵上。
電梯門關上,裡面又發出兩聲慘叫。
幾秒鐘後,電梯門再次打開,不過外面已經不是底層研究室了。兩隻發狂的獵狗從電梯裡衝了出來。對着這裡的研究員瘋狂撕咬。
整個地下研究室瞬間就變成了人間煉獄。
此時。雲工帶着自己的兩名保鏢,向着研究室的方向疾行,她不停地撥打老林的電話。可是始終都是無人接聽。心中焦急的她在地下研究室的電子門打開的一剎那,就要邁步進去,可是兩名保鏢忽然站到他的身前,將她攔在了身後。
“你們……”
“救命啊……”
“吃人啦……”
各種慘叫、嘶吼、低吟、咆哮。傳入雲工的耳朵中,她透過兩名保鏢之間的縫隙。看到了一副極其恐怖的場景。
雲工被眼前的場景嚇傻了,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見兩隻血肉模糊的黑影衝了過來。
“雲工快走。”
兩名保鏢衝上前去和獵狗撕扯在一起。
雲工緩過神來,臉上露出冷峻的表情。她立即按下門邊的警報器,拿出對講機喊道:“一級警戒,所有保衛人員到地下一層集合。飛雲小隊全副武裝到我這裡來……”
急促的警報聲響徹整個秘密基地,所有人都緊張地忙碌着。而此時。在底層研究室中,一個躺在地上、渾身紅果果的人,慢慢起身坐了起來。
“啊……頭好痛,這裡是哪裡啊,怎麼這麼吵?”
嚴是非捂着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周圍到處都是玻璃碎片,地面上斑斑血跡此人眼球。
“這是什麼情況?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的衣服呢?”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TтkΛ n C 〇
“嘩啦啦……”
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嚴是非趕緊回頭,只見一隻薩摩從一道破碎的玻璃牆後走了出來,渾身白色的狗毛沾染着斑斑血跡,鋒利的牙齒透着寒光,只是眼神稍稍有些呆滯。
嚴是非緊張地後退兩步,看着這隻足有半米高的中型犬,唯恐它衝過來咬自己一口。一人一狗就這樣對峙着,在陣陣刺耳的警報聲中顯得格外詭異。
“嗨,你好。”嚴是非試着打破僵局,衝着這隻狗揮了揮手。
“汪……”這一舉動的後果就是,薩摩直接衝了過來一下子撲到了他的身上。
“不要啊……”嚴是非仰面倒地,雙眼緊閉,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薩摩的前爪。
“汪,汪。”只聽見兩聲狗叫,接着嚴是非就感覺到一個溼漉漉的東西在他的臉上滑來滑去。
這隻薩摩不但沒有咬他,反而趴在他的身上舔了起來。
“要不要這麼親密啊。”嚴是非無奈地將這隻狗推到一邊,抓起狗脖子上的一個牌子看了一眼。
“18號?這是哪門子標號啊?爲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大個兒的一隻狗?”
嚴是非疑惑地嘟囔着。
那隻薩摩突然歡快地叫了兩聲,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掌。
“汪汪!”
“嗯?什麼意思?還讓我給你起名嗎?好吧,看你這麼大的塊頭兒,以後就叫你大個兒了。”嚴是非拍了拍薩摩的腦袋,站起身,四處看了看,“這裡怎麼連件衣服都沒有?”
赤身裸體的感覺並不怎麼好受,嚴是非帶着大個兒來到電梯口,準備出去找件衣服穿上。
按下上行鍵,幾秒鐘後電梯門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鋪面而來。嚴是非走出電梯,只見整個研究室中到處都是殘缺的人類肢體,說不清是什麼的各種人體器官隨處可見。
“嘔……”
嚴是非扶着牆壁乾嘔了好一會才漸漸緩過來,他慢慢擡起頭,忽然看到大個兒正在不遠處歡快地舔着地上的一截斷肢。
“嘔……”
足足10分鐘後,嚴是非癱坐在地上,剛剛那一陣差點讓他連膽汁都吐出來。他伸手指着大個兒,有氣無力地說道:“你這隻死狗,怎麼連屍體都吃,趕緊給我停下。”
聽到嚴是非的聲音,大個兒擡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叼起身邊的一截腸子,跑到了嚴是非的身邊。
“你……嘔……”
經歷了這件事後,嚴是非永遠的對各種動物的殘肢內臟產生了免疫。
好不容易休息了過來,嚴是非揪着大個兒的耳朵,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研究室,走進地下通道。長長的通道上鮮血橫流,嚴是非光着腳踩在地上,印出一個個紅色的腳印。
“砰!”一聲微弱的槍響傳到他的耳中,嚴是非微微一愣,加快腳步,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來到通道盡頭,推開半掩着的金屬門,嚴是非面前出現了一條樓梯。順着樓梯向上走,拐過了幾條彎道之後,一具全副武裝的軍人屍體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名軍人斜躺在地上,頭蓋骨崩碎,左手緊緊握着自己的槍,而右手已經不見。嚴是非站在一旁靜靜地看了一會,然後默默地鞠了三個躬,走上前去將這名軍人的衣服全部扒了下來。
將軍服全部穿好,嚴是非撿起丟在一旁的頭盔戴上,便頭也不回地繼續順着樓梯向上走。
很快來到樓梯盡頭,嚴是非推開面前的消防門,走出了樓梯間。他出來的地方是一間大廳,大廳中間十幾個人站在那裡來回遊蕩。
“我去,終於看見活人了。”他興奮地衝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身邊,伸手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嗨,哥們,這裡是什……啊!”
看清楚面前這人的樣子,嚴是非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只見他腦袋偏向一邊,脖子上帶着一道十公分長的裂口,裂口處的血液已經凝固,整個人的胸前沾滿了黑色的血跡。這個人張着嘴,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手臂前伸,牙齒不住地上下咬合。
“我擦,搞什麼。”嚴是非嚇得連連後退,結果一不小心撞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血,我要喝血……”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嚴是非調整身子,跑到大廳的一角,才終於看清楚這裡的情況。
“你妹啊,這是要拍中國版的行屍走肉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