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局被打破後,幾人再無異議。網.ieba.
烏炎看着三隻巨大的蜥蜴獸,微怒地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
三隻蜥蜴獸如蒙大赦,連忙倒退着向城外退去。
這時,衆人才反應過來,敢情這三隻蜥蜴獸不是人家從家裡帶出來的,而是半路上降服的
人家甚至都沒有簽下契約
這,就是古族天才的實力
在衆人汗水淋漓之際,幾個年輕俊美的古族青年已隨着司徒鬆的引領,先後進入城主府。
當府門即將關閉之際,一直隱在人羣中的蕭沫兒才悄悄的走了出來。
蕭沫兒徑直走到那堆黑灰面前,面帶憐憫的看着那堆灰,那個四階的幻靈聖爲給妻兒報仇,不惜以命相搏,最終卻變成了一堆風吹吹就會四散的黑灰。
而她也清楚的看到,那幾個俊美的青年,是如何冷漠的注視着這堆黑灰的。
黑灰旁邊垂死掙扎的雷鷹正努力的向黑灰挪動着身子,主人明明已煙消雲散,但雷鷹仍然用盡力氣,想要將腦袋扎進黑灰裡。
蕭沫兒蹲下來,想去幫助雷鷹。
“別動”一個溫雅的聲音在身畔響起。
蕭沫兒回眸看去,齊無澈正站在她身邊,嘆息着說道:“它的靈核已碎,如今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這種時候的靈獸,是最危險的,小心別被它傷到。”
蕭沫兒看了看正在被風吹散的黑灰,輕聲道:“它是契約獸”
“嗯。”齊無澈亦帶着憐憫的看着漸漸失去光彩的鷹眸,回答道,“主人死了,它也只能死去。”
“是嗎”蕭沫兒說着,不顧齊無澈的勸阻,依然伸出雙手,將雷鷹抱了起來。
雷鷹原本失去光彩的眸子猛然睜開,射出凌厲而警惕的光芒。
“別怕,我帶你去找主人。”說着,蕭沫兒將它輕柔的放在那堆黑灰上。
剛剛將雷鷹放下,它原本警惕的眼眸,便漸漸地閉闔,直到身子再也不動。
就在蕭沫兒將雷鷹抱起,並放在黑灰上時,有如感應般,早已進入城主府的幾個青年同時頓住身形,回眸看向府外的一幕。
小小的身影蹲在黑灰面前,臉上帶着憐憫而憂傷的神情,白皙的雙手捧着雷鷹,甚至還溫柔的安慰着它。
那樣的景像,在越來越狹窄的門縫間映入衆人的眼簾,猶如一副純美的畫面,有着一種觸動心絃的柔軟。
那種柔軟令竺孤梟非常的不適與反感,他冷哼一聲,緊接着,一道灰色的光芒如離弦的利箭,一閃而沒,在府門徹底關嚴實前,穿過門縫,直直的刺入蕭沫兒的眉心。
烏炎和蕭泉韻面不改色,連眼皮都未曾眨一下,對這種遷怒的事情似乎已司空見慣,之前竺孤梟被襲擊,又被帝昊玉暉一陣堵,如今出出氣也屬正常。
唯有帝昊玉暉,漆黑如玉的瞳子微微收縮了下。
蕭元勝亦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嚇得七魂掉了六魄,蕭沫兒是蕭鴻唯一的女兒,也是他最疼愛的重孫女,竺孤梟的手段,他之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如果蕭沫兒出了什麼意外,九泉之下,他還如何拿這張老臉與孫子蕭鴻相見
“竺少爺”蕭元勝一下子單膝跪地,以武師的最尊貴禮儀求情道,“那個女孩兒是我清玉城蕭家的嫡女,請念在她年少無知的份上,高擡貴手,饒她一次”
竺孤梟怔了下,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支脈宗主也敢在他面前叫囂,難道就因爲他之前的一次失利,所以都不拿他當一回事嗎
“哼”竺孤梟冷哼一聲,“蕭宗主,您堂堂九星劍聖,若解不開我隨手一擊,豈不成了蕭族的笑話”
蕭泉韻眉峰微蹙,略帶不滿的看向蕭元勝,以九星劍聖之尊,這樣跪求一個晚輩,實在有失體統。
就算蕭泉韻不在意蕭家支脈,但畢竟是他蕭家分支,當着他的面對其他古族做出卑躬屈膝的事,就算他性情再溫和,此時也沉下臉來。
蕭元勝背後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竺孤梟一句冷嘲熱諷的話就讓他明白過來,蕭沫兒沒救了
不僅如此,他還無形中得罪了本宗的少爺,甚至有可能因此連累清玉城的整條支脈
竺孤梟又看了眼蕭泉韻,突然邪邪的笑道:“蕭家分宗的嫡女,哼,一個沒有靈力的嫡女,不如送給本少爺當侍婢如何”
蕭泉韻頓時怒火中燒,竺孤梟故意突出嫡女二字,分明有辱沒蕭家本宗嫡女的嫌疑。
“關心則亂,老爺子拿沫兒當心頭肉,所以才受不住刺激,還望諸位勿怪。”城主司徒鬆硬着頭皮將蕭元勝攙起來,替他打了圓場,也無聲的化解掉一觸即發的戰火。
“哼。”竺孤梟冷哼一聲,甩袖不理。
蕭泉韻見竺孤梟竟然這般不給顏面,蹙了蹙眉心,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畢竟在他心裡,清玉城蕭家已經是遠到不能再遠的稀薄血脈,實在犯不着爲了他們再與竺孤梟起爭執。
帝昊玉暉一言不發,邁步向裡走去,烏炎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冷淡的跟了進去。
竺孤梟沉着臉,緊隨其後。
待幾人都走遠了,蕭泉韻才緩緩的走到蕭元勝身邊,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只淡淡地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說完,蕭泉韻頭也不回的向裡走去。
府門外。
蕭沫兒看着雷鷹死去,身邊的齊無澈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沫兒,這幾個古族少爺都是狠戾之輩,沒有一個善茬,尤其那位帝昊少爺。你跟在他身邊,一定要小心謹慎。若有事,千萬記得來找我。”
蕭沫兒也看得明白,那幾位少爺雖看上去高貴不凡,俊美無雙,但每一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對這種程度的慘厲死狀,這幾人竟面不改色,習以爲常,可見在他們高貴的外表下,包裹着多麼冰冷的心
他們的眼睛裡,有着上位者俯視蒼生的漠然。他們就像是這個世道的主宰,可輕易剝奪他人的生命。
“嗯,我知道的,謝謝您,無澈少爺。”蕭沫兒點頭答應。
突然間,她只覺得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扎入眉心,微微的有些疼,有些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