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見那個殺死阿濤的惡鬼了？”葉茜身體抖動得跟篩糠似的，臉色立即變得雪白一片。
“不光我看見過，我相信你們也看見過的。”我稍微描述了一下那個老人的外貌，凝視着眼前因爲恐懼而渾身無力癱倒在徐文琴懷中的女孩。
在死亡的面前，沒有人能夠坦然面對。
我很明確的告訴了她，那個厲鬼就跟當初野鴨湖的水鬼如出一轍，是連環殺人，不殺光會殺死阿濤、李翰，甚至還會接着殺下去，繼續找她和李茹的麻煩。
“是他……？我們……我們當時都……以爲是……看花眼了……原來……你當時真的在場。”葉茜喃喃的說着，她終於完全相信了我的話。
接下來，在葉茜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她說出了一件發生過的往事。
李茹和李翰兩人是堂兄妹的關係。
正所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李茹的父親和李翰的父親雖然親爲兄弟，可是兩人的生活狀況卻截然不同。
李翰的父親年少出外打拼，掙下偌大的家業；而李茹的父親卻甘願在農村種地種田，守着家鄉的一方水土。
於是，李茹在鄉鎮上讀完初中以後，爲了能夠得到更好的學習環境，她的父親不得不把她送到叔叔的家中寄讀，正巧李翰與她同級，於是兩人就靠着李翰父親的門路，進了一個學校一個班級。
這種社會，不光是辦事情要門路找工作要門路，就連讀書，也是要門路的。
李翰有個好哥們兒就是阿濤，因爲家裡只有他和他的爺爺，在玩樂的方面，甚至比李翰還要精通。
至於葉茜，也是因爲是李茹的同桌，結果幾人就認識了。
李翰的父母因爲疏忽管教，造就了李翰紈絝子弟的特性，再加上家裡有錢，從小就吃喝玩樂無一不精，哪裡又會正兒八經的讀書？
加上讀高一的年齡，正是青春朦朧期的時候，正巧家中就多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堂姐。
而李茹，初出幽靜封閉的農村，很快就被這花花世界給眯了眼，世間繁華，又怎能輕易忍住誘/惑？
然後一來二去的，兩人居然就攪到了一起，偷嚐了禁果。
這事情說起來很荒謬，但是真的就發生了。
很快，就有了不對勁的事情。
李茹例假開始不正常了。
我是醫生，自然知道這代表這什麼，顯然，兩個朦朧青澀的年輕人，在初嘗禁果的情況下，哪裡還會想到那麼多其他的顧慮？
始終是年輕人，弄出這麼點事情來，哪裡又敢獨自去張揚？
百般無奈之下，李翰只能求助阿濤。
“阿濤也是本地人麼？他的父母呢？”我好奇的問。
我很想知道，爲什麼他比李翰還要能混。
“他父母已經死了。在工廠打工的時候，出了工傷，後來廠方賠了幾十萬，也就不了了之。現在家裡只有一個腿腳不靈便的爺爺。”
說了這麼一些話，葉茜已經壓住了心頭的恐懼，雖然人還在顫抖，但起碼說話能夠流暢的表達清楚了。
錢雖然在阿濤爺爺的手上，但是阿濤隔三差五的找爺爺要，老人也不會不給，於是就養成了阿濤年紀輕輕就抽菸喝酒無所不會，與李翰成爲了名副其實的狐朋狗友。
在這方面的事情，阿濤比李翰還要有經驗。
所以在李翰找阿濤求助的時候，阿濤拍着胸脯就笑了，保證這事情他一定能夠搞定，只不過他有個要求：表示好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衣服可以換，手足不能斷，讓李翰把李茹介紹給他。
再說了，你李翰跟李茹是堂兄妹的關係，法律上是連婚姻都不允許的，屬於亂露n，你還不如重新換個。
經過阿濤的一遊說，李翰居然答應了他的要求。而阿濤，也帶着李茹去打掉了孩子。
於是明面上，李茹就成了阿濤的女朋友，而實際上，三人則是大被同眠的情況。
再後來，李翰見葉茜人長得漂亮，再加上葉茜又是李茹的同桌，兩人走的很近，在經過一番算計後，也把葉茜弄到了手，兩人成了男女朋友。
當然了，李翰與葉茜雖然也發生了親密關係，但是葉茜與阿濤之間卻是清白的。
這是葉茜自己的說法，或許她也知道害臊，所以撒了慌。至於她與阿濤有沒有那麼一檔子事情，也只有她們四人知道了。
不得不說，簡直就是道德淪喪啊。
一旁的徐文琴聽得滿臉通紅，也不知她是在羞愧幾人之間蛛網交錯的關係，還是在羞愧她的教育。
雖然這事情本身與她沒有多大的聯繫，但她好歹也是四人的班主任。
我一邊暗歎着社會的浮躁，一邊問：“好了，你不會只是想告訴我們你們四人的關係吧？”
“沒有……我想說的，就是跟阿濤的爺爺有關！他……他……他的爺爺……”猶豫半天，葉茜還是沒有說出口。
倒是一邊的趙曉雅這時候居然冷笑了一聲，說出一句類似於晴天霹靂的話：“他的爺爺死了，是被阿濤殺死的！”
這！！
這是要人性泯滅的節奏麼？
我毫不懷疑趙曉雅的話，她一定是從葉茜那裡或者其他渠道得到了這個消息，她可是畫皮女鬼。
“你……你怎麼知道的？”葉茜滿臉驚恐的盯着趙曉雅，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昨晚你親口說的呀，昨晚曉雅睡的沙發，你睡了她的牀，半夜的時候，你說了夢話，說什麼不要殺你爺爺一類的話。”趙曉雅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
她們租住的是一室一廳的房子，看來平時裡趙曉雅和徐文琴是公用一個臥室的。如果昨晚葉茜真的說了夢話，被趙曉雅聽見也不足爲奇。
只不過，如果讓這個女孩知道，昨晚她與一個善於剝皮的女鬼獨處了一夜，不知道她會會不會嚇得當場失禁或者直接暈倒？
反正我是不相信趙曉雅的鬼話的，她一定是用了其他的什麼手段來知曉葉茜的秘密。
“這麼說來，那個殺死阿濤的鬼，其實是他的爺爺？”我問。
“不是。”這時候，葉茜斬釘截鐵的回答了一句。
不是他爺爺還會是誰？